瞎老闆是極少數(shù)能制住海東青的人,再加上沈涵不時的甩眼神給海東青看,這個大舅子很快就崩潰了。
“叔,咱們?nèi)プ鲲埌伞!毕估祥泴ε质逭f道。
“好嘞。”胖叔笑著點點頭。
“你們先坐著歇會兒吧,別在這兒鬧啊,要是又鬧起來,我可得罵人了。”瞎老闆提醒了海東青一句。
海東青嗯了一聲,滿臉?biāo)罋獾淖谏嘲l(fā)上,腦袋微微埋著,看著茶幾不說話了。
“海哥,事已至此,我也沒什麼好說的。”我壯著膽子,走過去坐在海東青旁邊,一本正經(jīng)的對他說:“我會對小涵好的,這點你絕對可以放心。”
“你對她不好你試試?”海東青冷笑道。
“要是我對她不好,你弄死我都行,別說是弄死我了,你把我活埋了,在我墳頭蹦迪k歌都隨便你。”我很認(rèn)真的說道。
“嘿,到時候別說他弄死你了,你小佛哥也得讓你靈車漂移啊。”小佛爺哈哈大笑道。
海東青現(xiàn)在貌似是冷靜了許多,默不作聲的看了我一會,嘆了口氣。
“女大不中留啊。”
從這句話來看,海東青應(yīng)該是認(rèn)下我這個妹夫了,當(dāng)然了,他這也是有種無奈妥協(xié)的意思,我能看出來。
“哥,他沒你想的那麼差。”沈涵見海東青還是有點瞧不上我,便幫我辯解了起來,表情有些憤怒:“爲(wèi)什麼你總覺得他.......”
海東青搖了搖頭,打斷了沈涵的話。
“我沒覺得他差,相反,我覺得他很優(yōu)秀。”
毫不誇張的話,聽見這句話,我們在場的人都愣住了,特別是我。
我操。
海東青是腦子出現(xiàn)故障了吧?!這孫子竟然誇我了?!!還是我出現(xiàn)幻覺了?!
“鳥人,你不會是被刺激出毛病了吧?”小佛爺貌似跟我的感覺一樣,滿臉疑惑的伸出手去摸了摸海東青的額頭:“還是我聽錯了?”
“邊去。”海東青一把打開了小佛爺?shù)氖郑砬檠}雜的看著我,說:“他從入行到現(xiàn)在,進(jìn)步有多大,這個是有目共睹的,木頭跟我說過,他這樣的先生,在行裡能算是天才,可能用不了多久,他就能一步步的趕上那些下九流掌舵人的水平.......”
“就這點而言,我覺得他配得上我妹妹。”
小佛爺聽到這裡,忍不住問了一句:“那你還這麼反對他們的事?”
“有實力,也代表有風(fēng)險。”海東青冷笑道:“我是盜墓的,你原來也玩過黑道,算是黑道分子,師爺現(xiàn)在是商界的人,我們認(rèn)識的那些官場上的孫子,也不是一個兩個了.......”
“你啥意思?”小佛爺一皺眉。
“我是想說,無論哪行哪業(yè),其實都不外乎兩個字,江湖。”海東青似乎是想起了什麼,表情忽然變得有些難看了:“說白了,哪行都不安全,同行針對,私人恩怨,什麼事都能演化到要命的地步。”
“我們這些盜墓的,經(jīng)常會跟同行因爲(wèi)一件古物鬧起來,或者是因爲(wèi)一個沒被人挖過的墓大打出手.......”
“你玩黑的,有的事我也不用多說了,我們都明白。”
“師爺是商界的人,但商跟錢掛鉤,只要跟錢掛鉤,什麼事都會變複雜。”海東青冷笑道:“去年的這個時候,我可聽說天津衛(wèi)有個企業(yè)家讓同行給賣了碼,一家人都讓大火給燒死了,這事你不會不知道吧?”
小佛爺聳了聳肩,沒說什麼。
“官場上的事比任何行當(dāng)都複雜,這個我也不用多說了。”
海東青嘆了口氣,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你們先生這行也不安全,且不說你小子在這條道走下去,會不會因爲(wèi)一些事被同行弄死,說不準(zhǔn)你哪天都會莫名其妙的死在冤孽手裡......”
“海哥,有的事沒這麼黑暗吧.......”我喃喃道:“當(dāng)先生的風(fēng)險是有,但我也不傻啊,太危險的活兒我不會接的。”
“這麼說吧。”海東青冷笑道:“如果有個活兒讓你接,你不接的話,別人也不接,如果沒人去處理,那會死很多無辜的人,我問你,你接不接?”
我愣了一下,沒馬上回答這個問題。
“接了這個活兒,你會死。”海東青補充了一句。
“我......”
“哥,你別逼他了。”沈涵見我表情很難看,便勸了海東青一句。
“我問你話呢,袁長山。”海東青死死的盯著我,一字一句的問道:“爲(wèi)了我妹妹,你能髒了自己的心嗎?”
在海東青說完這話的時候,場中的氣氛就徹底的凝結(jié)了下來。
小佛爺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旁邊一臉苦澀的黑子,搖搖頭,沒說話。
沈涵則是微微埋著頭,誰也沒去看,也沒吱聲。
“他跟我一樣,肯定會接的。”
聽見這話,我們都下意識的把視線轉(zhuǎn)了過去,只見瞎老闆正叼著煙站在廚房門外,笑呵呵的看著我們。
“所以我不想讓小涵跟他處對象。”海東青咬了咬牙:“我寧願小涵找的是一個普通人,哪怕沒什麼家底,我也不嫌棄,只要能給我妹妹一個平穩(wěn)的環(huán)境就夠了。”
“放心吧,他不會讓你妹妹守寡的。”瞎老闆笑道:“他的道心比許多先生都乾淨(jìng)得多,甚至於比我都乾淨(jìng),所以在修道這條路上他能走很遠(yuǎn),自然也會變得很強。”
“他這樣的性格,越強肩膀上的擔(dān)子就越重,遲早有要他命的那天。”海東青搖搖頭。
“可能吧。”瞎老闆聳了聳肩:“但如果他是那種膽小怕事的人,你覺得你妹妹還會看上他嗎?”
海東青沉默了,看著瞎老闆,一言不發(fā)。
“不管怎麼說,我覺得你把小涵交給他,你可以放心。”瞎老闆笑道:“他是那種能爲(wèi)了小涵拼命的人,有他保護(hù)你妹妹,你用不著想那些有的沒的。”
聞言,海東青皺了皺眉頭,想了一會,最後還是嘆了口氣。
“算了,這事我也管不了,隨他們?nèi)グ伞!?
“這就對了嘛,和和氣氣的有啥不好。”瞎老闆笑著抽了口煙,衝著海東青招招手:“進(jìn)來幫我們打下手,別墨跡。”
海東青嗯了一聲,起身就要往那邊走,但忽然間,他的動作僵住了。
沒等我反應(yīng)過來,海東青已經(jīng)拽著我的衣領(lǐng),將我提了起來。
“我不喜歡跟人玩虛的,袁長山,我就告訴你一句話。”
海東青面無表情的看著我,語氣很是平穩(wěn),一點威脅我的意思都沒有。
“如果我妹妹有一天出了事,你沒能保護(hù)好她,老子就宰了你。”
說完,海東青隨手一扔,就把我砸在了沙發(fā)上,隨後纔跟上了瞎老闆的步伐,去廚房裡忙活晚餐了。
“那孫子不愛罵髒話。”小佛爺拿出煙來,遞了支菸給我,笑道:“他罵髒話,要麼是氣得不行了才罵,要麼就是.......”
“就是什麼?”我點上煙,問道。
小佛爺笑了笑,沒再繼續(xù)往下說。
“當(dāng)初我跟你見面的時候,我就知道,遲早你們倆得搞到一起去。”小佛爺轉(zhuǎn)開了話題,笑瞇瞇的看著我跟沈涵:“準(zhǔn)備啥時候結(jié)婚啊?”
沈涵紅著臉瞪了小佛爺一眼,然後就看著我,像是在等我給答案,她貌似有點好奇我會怎麼說。
“等過了這關(guān)吧,過了這關(guān)就結(jié)。”我抽了口煙,臉上的笑容看起來有點傻:“最近的麻煩事太多了,把這些麻煩處理完,我就跟她扯結(jié)婚證去!”
“誰說要嫁給你了?”沈涵猛地掐了我大腿一下,惡狠狠的瞪著我。
“那算了,我娶別人去。”我笑道。
“你敢!!!”
就在這時,剛走進(jìn)廚房的海東青,忽然在門邊露了頭。
“小涵,大後天是你爺爺?shù)陌耸髩郏悴粫税桑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