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展羽就把帝拂衣進來時的情景簡略說了一遍，顧惜玖看向縮在屋角處的大蚌，大蚌縮了縮身子：“主人，我盡力了……”

“你見我時爲什麼不是第一時間說出他受傷來找我？倒先說了兩句廢話！”

這大蚌如果當時說出來，她肯定會先救他……

或許還能救治的早一些。

大蚌無話可駁，縮回殼內，它貌似見了主人的第一句話是誇讚主人英勇來著，只不過尚沒等它多說兩句，主人就帶著人瞬移跑了……

這個時候不是追究任何人責任的時候，顧惜玖輕吸了一口氣，讓羅展羽自去歇著，她這個時候無論如何也是不肯離開帝拂衣身邊的。

羅展羽拗不過她，只得逼著她先將那碗很有營養的夜宵吃下，想了一想，覺得帝拂衣這裡反正沒什麼事，想讓顧惜玖再去瞧瞧百里策。

顧惜玖搖頭：“不必瞧了，他那手術我雖然沒做完，但神經骨頭之類的主要筋脈已經接好，你再給他多用點藥……”她說了幾種藥物的名字，讓羅展羽自去照顧百里策。

很顯然，她是不肯再動窩了。

羅展羽瞧著她：“惜玖，你是愛他的是嗎？”

顧惜玖一窒，看了看牀上的帝拂衣，倒不否認：“是的。”

“那你爲何……是不是他做了十分對不起你的事？”羅展羽想要了解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

顧惜玖微垂了眸子，她和帝拂衣的事太複雜了，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的，再說她也不是喜歡把感情事向別人訴說的人，所以她搖頭：“哥，我有點累，不想說那些。”

羅展羽看著她那蒼白的臉色，也不忍逼她了，又囑咐了她兩句，轉身先走開。

第二天一大早，他到底不放心妹妹，便又前來，發現顧惜玖在爲帝拂衣擦拭額頭腋窩等處，比小蜜蜂還忙。

“他怎麼樣了？”羅展羽看了看帝拂衣，發現他依舊沒有醒來的跡象。

“他晚上發燒了，現在剛剛退了燒……”顧惜玖頂著一雙熊貓眼回答。

羅展羽心中一疼，不用問顧惜玖是真的在這裡侍候了一夜，壓根沒休息。

羅展羽上前測了測帝拂衣的脈門，和昨晚幾乎是一樣情況，他不由皺眉：“他一直沒醒？”

顧惜玖點頭：“是……是啊，或許我昨夜爲他動手術時給他服用的麻沸散多了點，所以讓他這麼睡……哥，你摸他脈門是不是感覺比昨夜有點起色了？”

她的醫術明明比羅展羽高，羅展羽能看出來的她自然也能看出來。

只是因爲盼著他好轉的心太切，反而失去了平時的判斷力，只希望是自己看錯了……

羅展羽看著她若有期待的眸子，不忍心說實話，所以違心地點了點頭：“嗯，比昨夜強了點兒，惜玖，你別太著急，他受傷太重，所以醒來的遲也是正常的，好歹他沒惡化不是嗎？”

顧惜玖點了點頭，下意識道：“這倒是，手術後二十四小時是危險期，現在還沒滿二十四小時，沒惡化就代表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