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在那一剎那間居然覺得眼前的顧惜玖身份極高，高的讓他只有膜拜的份，再不敢造次！

‘顧惜玖’這一剎那的眼神讓他陌生，一時有些愣神。

好在帝拂衣及時又救了場：“我這身怎麼了？不好看麼？”

千翎羽忙道：“好看！好看！惜玖你穿這身真是太好看了！”

帝拂衣笑了：“算你小子有眼光！我也覺得這一身很好看！比我所有的衣服都好看。”

他一轉頭，正看到龍司夜怔怔瞧著他，於是他挑眉一笑，特意問了一下龍司夜：“龍宗主，我這身好看不好看啊？”

龍司夜能說什麼？

他臉色微微有些蒼白，卻還是點了點頭：“很好看。”

於是，帝拂衣心滿意足一笑，他今天頂著顧惜玖的殼子，自然他是主角，好巧不巧的，他的席位被安排在了龍司夜身側。

龍司夜強笑一笑：“惜玖，先過來坐下。”

帝拂衣瞥了他那座位一眼，然後直接向古殘墨提了要求：“古堂主，今日是惜玖的及笄之日，應當坐在主位者身邊，不是麼？”

按道理說確實應該是這樣，他這要求並不過分。

而主位者就是帝拂衣這一桌，也就是說，她應該坐在帝拂衣身邊。

古殘墨當初這麼安排，還以爲她不會願意和帝拂衣坐一起，所以他體貼地將‘她’安排在龍司夜身邊。

卻原來是曲解了，沒想到她會主動要求這個。

‘她’既然主動要求了，古殘墨自然不能拒絕，

於是‘顧惜玖’如願坐在了‘帝拂衣’身邊。

龍司夜微微抿了脣，臉色又蒼白了一個度。

顧惜玖卻暗暗咬牙，向他傳音：“帝拂衣，你別過分！”

帝拂衣也傳音過來：“哪裡過分了？”

“你這麼做會讓其他人多想的，以爲我顧惜玖還對你左天師念念不忘，想法設法向你身邊貼！”

帝拂衣眼眸一黯，但隨即低嘆一聲：“是本座想法設法向你身邊貼——”

顧惜玖：“……”

她頓了一頓才冷冷地道：“我不稀罕！”

帝拂衣不說話了。

顧惜玖心裡有些焦躁，她已經打定主意和龍司夜在一起，想要徹底和帝拂衣一刀兩斷，卻沒想到陰差陽錯之下會弄出這種烏龍……

她和他互換了身子，現在是想分也分不開了。

她冷著臉端著茶杯在那裡思索，考慮下一步自己該怎麼辦。

她正想的入神，帝拂衣又傳音過來：“惜玖，現在你我身子互換，此事關係極大，所以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就連龍司夜也不能。而龍司夜這人心思縝密，本座如果在他身邊，於細微處說不定會露馬腳，所以只能坐你這裡，這樣我們互相還有個照應。”

他說的倒也在理，顧惜玖一想也對，這心裡的疙瘩終於平復了一些。

帝拂衣看她眉目舒展，便知道她心結已開，微鬆了一口氣。

卻又在心裡自嘲地一笑，自己縱橫半生何曾活得如此小心翼翼過？

因爲在乎，纔會在意。

因爲在乎，纔會如履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