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觀這幾人相貌,雖是武人卻皮膚白皙,而且頗有幾分高鼻深目,顯見並不是大夏人,真是女帝來使也說不定。 他盡力讓語調哀傷一點,回道:“恐怕幾位要無功而返了,他已於今年開年,不幸夭折……” 卻沒想到爲首之人神色一厲:“我等自然知曉此事,特意來詢問於你!” “女帝有命,若大皇子出了什麼意外,便將大夏的狗皇帝拖到昆珝,任陛下凌遲!” 軒轅立聞言渾身一顫,又驚又怒,想的卻是女帝與軒轅夜有何瓜葛?管得如此之寬? 最要緊的是,與他這個皇帝又有什麼關係? 簡直莫名其妙。 他稍稍鎮定下來,好聲詢問道:“女帝爲何會有此種奇特的命令?朕也未曾想過我兒會在別國遭逢意外……” 三人始終面色極冷,但他們即便面無表情,周身依然有懾人氣勢。 爲首之人沉默了片刻,緩緩開口:“本該過幾日再有使者解釋這一切,但眼下最好先說一遍?!? “昆珝,即北境之心。女帝準備仔細選賢舉能,尤其是各國皇室子弟,更需重點考察。是以,陛下特派人專爲某幾個皇子而去,以表重視。” 軒轅立心道,自己倒是沒瞧出來,那個逆子到底哪裡值得重視了。 可他面上不敢表露分毫,身爲大夏人認爲的九五之尊,此時也不得不露出幾分誠惶誠恐來。 那人繼續冷冷道:“而萬一中間出了什麼意外,便是爲父之過!” 三人衣衫無風自動,如果有人眼力極好的話,便能瞧出他們的衣上以極細的金線繡著什麼。 爲首之人衣繡暗金花紋,細細看去,似是某種龍形,卻和大夏常見的龍圖不一樣。其餘兩人衣上花紋顏色更暗,紋路也稍有不同,那龍少了些鱗爪似的。 軒轅立實在無法,雖然覺得有幾分不可思議,但在這樣的高手面前,最好不要輕舉妄動,一旦鬧起來己方未必討得好處。他只好軟聲道:“朕至今未曾見到夜兒的屍骨,指不準他還活著……” 這麼親切地稱呼
那個逆子,他自己都覺得惡寒無比。 而如果真要查起來的話,那也離大夏都城遠得很,好歹能拖延一些時日。 說這些不過是緩兵之計。 現在,他心情矛盾至極,既希望軒轅夜活著免了他的厄運,又不希望那樣的人還活著。同時,他又在想,該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對付這幾人呢? 他忽而問道:“三位遠道而來,自該好生歇息一番,可還有其餘客人?” 卻不虞爲首的來使驟然冷喝道:“我等既知消息,便已探查了許久,代國那樣的彈丸之地,已經翻了一遍過來!” 不然,怎麼會耽誤到按大夏的歷法都四月了,已經初夏了纔過來? 軒轅立此時幾乎無它法可想,這幾人態度堅決神情狠戾,他幾乎不敢與之對視。他這樣不通武功的人,都感覺得到他們武功很是驚人。 想想看,女帝派的人,而且有特殊任務專爲某人而來,會是庸手麼?一般人,會視皇宮防禦如無物嗎? 他急出一身冷汗。 那爲首來使淡淡冷笑一聲:“不必慌張,就算要帶你去昆珝,好歹要準備幾日?!? 他又冷聲道:“七日,你最好能想出辦法來,否則別怪我們不留情面!” 說完,他們三個對視了一眼,飄然抽身而退。 殿中靜悄悄的,半點聲響也無。 只有一個跪在地上仍然兩股戰戰的太監和一臉呆滯驚疑的軒轅立。 這一切太過突然又匪夷所思,簡直如做夢一般! 他到底要怎麼辦? 關於在各國選拔人才之事,春節時女帝來使提了一回,那時他只是知道了,卻並未想過到底會如何開始實施,甚至於心底根本沒覺得真有這回事。 現在不僅發生了,還來得如此突然。 女帝無比重視軒轅夜那樣的人麼? 軒轅立細想了一下,覺得該是有可能的。 軒轅夜兇名在外,特立獨行,爲人鋒銳異常。再看方纔的幾個使者,感覺比他還要兇悍,畢竟年紀大些。 可能女帝就看重這種暴戾兇狠、殺伐果斷的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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