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現(xiàn)窗邊目睹這一切的南宮離,黑衣人身體僵硬了半秒,深幽得比夜色還濃的眼眸閃過淡淡的漣漪,身體懸於半空,隔著一段距離同南宮離對視。
“你怎麼在這裡?”就在神秘男子沉默,內(nèi)心極不平靜時,南宮離清脆好聽的聲音響起,看著他好奇地問道。
對面的男人一震,眼底露出訝異:“你不怕?”
聲音磁性好聽,低沉中透著一種別樣的沙啞魅惑,如同美酒,令人回味無窮。
“手段確實殘忍了點,但是你又不會傷我,爲(wèi)何要怕?”怕,當(dāng)然怕,如果他的手段用來對付她,她肯定早就面色蒼白了,不過她知道,這個人並不會傷害她。
上一次救了自己,這一次又幫她解決了麻煩,除了好奇,他在她眼中一點也不恐怖,甚至多了幾分親近。
男子脣角勾起淺淺的弧度,顯然對她這一回答很滿意。
“不怕就好,早點睡。”丟下一句,男人身形一閃,消失無蹤。
南宮離鬱悶地看著空無一人的夜空,心中對那個男人滿是好奇,下次見到了,她一定要好好問問他的身份。
回到東啓,日子再度歸於平靜。
南宮昊毀掉的容貌經(jīng)過兩個月的修養(yǎng),長出新的肌膚,皮膚更白更嫩,看上去更加耀眼醒目。
只可惜對南宮傲雪的癡心不改,反而愈演愈烈。
平時除了吃飯睡覺會回後院,絕大多數(shù)的時間都和南宮傲雪一起,儼然成了她的跟屁蟲,只要南宮傲雪在哪兒,必定能夠看到他的身影。
“南宮導(dǎo)師,這是有人讓我交給你的。”南宮離正在檢查靈者二十二班這兩個月以來的進度,忽然一名門衛(wèi)模樣的男子站在門外,手中拿著一塊再熟悉不過的玉佩,讓她心臟猛然揪緊,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這是誰給你的,人現(xiàn)在在哪兒?”南宮離捏著那塊玉佩,目光冷徹如寒冰。
“就在校門外,說哪裡有你想要的東西,讓你自己過去領(lǐng)。”門衛(wèi)如實答道,不等他說完,南宮離消失原地,朝著門外的方向掠去。
“怎麼了,什麼事這麼急?”
“不知道,不過那塊玉佩我之前貌似見到南宮玄玉帶過。”
“擦,該不是碰上了傳說中的綁架吧,誰這麼大膽子,竟敢招惹丹老的徒弟。”
靈者二十二班瞬間鬧騰了起來,集體蜂擁著朝校門口掠去。
等到他們到達,早就沒了南宮離的身影。
天賦園後院,南宮玄玉推著司徒桀,目光好奇地落在他那雙腿上:“姐夫,你不是能走路了嗎,爲(wèi)什麼還要坐這張椅子?”
奇怪,明明就已經(jīng)能夠走路了,爲(wèi)啥還要騙二姐不能走路?
“這件事是我們兩人之間的秘密,知道嗎?”司徒桀扭頭,目光認真地看著小傢伙道。
“爲(wèi)什麼?”南宮玄玉一臉迷茫,連二姐都不能知道嗎?
“因爲(wèi)你現(xiàn)在是男子漢了,所以這是我們男人之間的事,男人之間的秘密,當(dāng)然不能讓女人知曉。”司徒桀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
小玄玉聽言心中一喜,精緻滑嫩的小臉露出興奮之色:“我知道了,我現(xiàn)在是男子漢,所以不會告訴二姐的。”
同一時間,南宮離站在凌府之中,目光冷然地看著對面的凌落:“我弟弟在哪兒?”
“哈,沒想到你也有上當(dāng)?shù)臅r候,只可惜你弟弟被保護得太好,否則,本小姐還真想當(dāng)著你的面在他臉上劃出上百道口子!”凌落面色猙獰扭曲,聲音透著極致的恨。
“你騙我!”南宮離瞇眼,聽到玉兒不在她手裡,微微鬆了一口氣,眼神卻依舊冰冷。
這個女人,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幾次三番找她麻煩,這一次更是設(shè)計引她來凌府,莫不是以爲(wèi)在凌家她就拿她沒辦法?
“本小姐不光騙你,還給你準(zhǔn)備了一場好戲,很快你就會享受到快樂。”凌落湊近,在南宮離身邊曖昧道,目光陰鷙毒辣,含著無比的瘋狂。
感覺到周圍傳來的能量波動,南宮離目光掃去,發(fā)現(xiàn)不少暗中埋伏的身影,清澈水眸霎時閃過一道厲芒。
難怪這個女人會如此囂張,不過她以爲(wèi)將她引來了凌府便能將她怎麼樣就大錯特錯了。
手一揚,靈氣運轉(zhuǎn),一股粉末伴隨著淡淡的藥香傳播開去。
緊接著南宮離身體向前一掠,一把抓住了凌落,冰冷的匕首架在了她的脖子上:“是嗎,恐怕本小姐無福消受,讓他們都滾,否則,我不介意讓你人頭落地。”
冰冷的匕首往前送了一分,疼痛襲來,鮮血順著匕刃溢出,空氣中飄著絲絲血腥。
“退下,都退下……”凌落驚慌失措,恐慌不已,就怕南宮離的匕首再往前送去一分,“你放開我,本小姐放你出去就是。”
“嗤,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嗎,往前走。”南宮離冷嗤,她的話若是能夠當(dāng)真,母豬都能爬樹了。
被南宮離用匕首架著脖子,凌落不得已朝著府外的方向而去。
“快跟上去!”凌府衆(zhòng)護衛(wèi)大驚,話落,腿腳發(fā)軟,一身的靈力修爲(wèi)忽然失去了作用,空氣中殘留的冷香讓所有人大駭,驚知中了那個女人的招。
所有人頓時嚇得面色蒼白,要是小姐出了什麼事,他們這些人都不用活了。
凌府衆(zhòng)護衛(wèi)眼睜睜看著小姐被那個女人架著越走越遠,一個個心焦不已,顧不得全身無力,掙扎著追了上去。
“怎麼樣,這味道好聞麼?”南宮離一邊壓制著凌落,一邊在她耳邊戲虐道。
熟悉的冷香飄散,凌落心中警鈴大作,眼底露出惶恐駭然,身體不受控制地發(fā)起抖來。
“不想在衆(zhòng)人面前出醜,最好乖乖配合!”
“你給我解藥,我配合,我配合……”凌落慌亂地應(yīng)道,只要一想到上次被衆(zhòng)人圍觀的屈辱,心中頓時飆起一股強烈的不安,唯恐那種噩夢還要繼續(xù)第二次。
此時此刻,她萬般後悔,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覺悟。
她以爲(wèi)把她引來府中就能隨心所欲,任意懲罰教訓(xùn),卻低估了她的身手和下毒的能力,早知道如此,她應(yīng)該聽爹爹的話,等到他找到合適的時機再出手的。
悔,一千一萬個悔!
“別急,等到你把我?guī)У搅税踩珔^(qū),我自會給你解藥。”南宮離勾脣,聲音清冷,水眸靈光波動,寒光凌冽。
等到把她帶到安全區(qū),真正的好戲纔會上演。
出了凌府,拐過一條街道,便是人流量較大的主街,南宮離一把將面色緋紅的凌落推到了人羣中,閃身消失。
凌落渾身發(fā)軟,灼燙無比,身體傳來一波波強烈的渴望,順手抱住了某個冰涼的,對她充滿著無限吸引力的身體。
似是受了蠱惑,凌落對著男人紅豔豔的脣吻了上去,速度之快,直接嚇呆某給被她強吻的男人。
“天啦,這個女人真不要臉,竟然當(dāng)衆(zhòng)抱著男人親吻。”
“太噁心了,那張臉簡直慘不忍睹。”
“我去,哪兒來的醜八怪,大家快打死她!”
人羣瞬間炸開了花,被凌落抱著索吻的男子面色緋紅,氣得肺都快炸了。
待看清凌落長相,一股莫大的屈辱涌向心頭,只覺胃中翻涌,只想嘔吐,他竟然被如此醜陋噁心的女人給親了。
男子怒火勃發(fā),揮拳狠狠擊在凌落肚子上。
衣衫凌亂、意識不清的凌落被那股強勁的力道擊中,伴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身體如同斷線的風(fēng)箏,衆(zhòng)目睽睽下倒飛了出去。
“小姐!”
趕到的凌府衆(zhòng)人驚呼,看著凌落倒飛的身影,均是嚇得慘無人色。
“咦,那不是凌府的人麼?”
“小姐?這個女人該不會就是前段時間傳得沸沸揚揚,在學(xué)院大玩刺激,丟臉丟到家的凌落吧?”
“我呸,原來是那個不要臉的人,真是噁心。”
人羣沸騰,各種諷刺謾罵。
這年頭,什麼都可以不要,就是不能不要臉。
偏偏這個女人臉皮比城牆還厚,在東啓學(xué)院和自己的家丁搞曖昧傳醜聞不說,現(xiàn)在還當(dāng)街親男人,嘖嘖,這世上,還有比她更不要臉的麼?
真不知道凌家怎麼會養(yǎng)出她這麼個道德敗壞、不守婦道的女人。
“天啊,好多血……”人羣爆發(fā)一聲驚呼,齊刷刷的目光瞬間投了過去。
卻見凌落躺在地上,身體蜷縮,一隻手緊緊捂住腹部,大股大股的血自她的體內(nèi)溢出,瞬間流了一地,看起來血腥猙獰,極其刺眼……
那張原本就猙獰恐怖的臉,此時更是慘白無比,凌亂的發(fā)隨意披散,女鬼一般,陣陣哀嚎……
南宮離站在人羣之中,看著不斷自她身下流出的血,眼底一片瞭然。
呵,這算是自作麼?
如果不是她設(shè)計引她進入凌府,今天的一切也不會發(fā)生,而她,更不會躺在血泊之中。
“不好,這是滑胎的跡象,再不救治,恐怕很快就會沒命。”
“嗤,孩子落了也好,誰知道她懷的是誰的種,照我說,像這樣骯髒的女人,就應(yīng)該死掉纔是。”
“哈,活該,誰讓她水性楊花,四處勾搭男人。”
衆(zhòng)人指指點點,看著躺在血泊中的凌落,除了厭惡還是厭惡,半分同情也沒有。
“快,閃開,小姐挺住,我們這就帶你回府醫(yī)治。”幾名護衛(wèi)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來到凌落身邊,合幾人之力將她擡起,朝著凌府而去。
“完了完了,這下老爺肯定會重重責(zé)罰我們……”跟在後面的僕人神情渙散,心中充滿恐懼。
即便凌落是不潔之身,即便她的名聲在整個東啓城已經(jīng)臭得不能再臭,但她在凌家依舊高高在上,更是老爺?shù)男念^寶。
平時只要她不高興甚至稍微磕著碰著,倒黴的永遠都是他們這些僕人。
現(xiàn)在小姐流了一身的血,他們懷疑家主會不會也讓他們血盡而亡?
南宮離目睹著那些人走遠,轉(zhuǎn)身,朝著學(xué)院而去。
剛到學(xué)院門口,司徒桀被青玄推著,旁邊跟著小玄玉以及百里蘇,後面更有靈者二十二班的全體學(xué)員,朝著這邊匆匆趕來。
看到南宮離,所有人眼前一亮,集體鬆了一口氣。
“二姐,二姐……”小玄玉慌亂地衝了過來,直接撲到了南宮離的懷中,“二姐都是玉兒不好,我以後再也不隨便亂扔?xùn)|西了。”
“好了,我沒事了,別擔(dān)心。”感受到小傢伙聲音裡的哭腔,南宮離揉揉他的腦袋,安慰道。
她並沒有事不是麼,反倒是他們,一副行色匆匆,焦急滿面的樣子,讓她頓覺心裡溫暖了不少。
“以後不得私自行動!”司徒桀被青玄推著來到了小女人面前,沉著一張臉,語氣涼颼颼,渾身透著一股冷氣壓。
“額,知道了。”南宮離微愣,被他如此嚴肅的一面驚到了,事出突然,她能有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