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門進去後,西米才覺得自己實在是太沖動了。
當她看到商容那要殺人的目光時,頓時醒悟過來,自己剛纔聽到了人家的秘密,竟然還這麼大大咧咧的闖進來,這不是明擺著告訴對方,自己偷聽了嗎?
此時西米真的很想去撞牆。
“嘿嘿……”西米傻笑著,“你們兄弟倆在說啥啊,談完了沒,談完了,我想要借阿舍用一會,可以不。”
商容此時已經(jīng)隱去面上的嚇人表情,面帶溫和的看著西米。
“小西來找舍,無非就是那件事情,既然我也在,你就直接對我說吧,別難爲我這個最笨的兄弟了。”
和你說個頭。
問你一句,你能給回答十句,可是沒有一句是在點子上的,老孃已經(jīng)受夠了和你這種人玩套話的鬼遊戲,所以纔想著找老實的舍啊。
可是自己怎麼這麼不走運,竟然在這裡碰到了商容這隻腹黑狐貍。
“我找舍不捨因爲你噯。”西米很單純的眨巴一下眼睛,“我找舍是想問問他晚飯想吃什麼,我好去準備。”
“今晚是小西準備晚飯?”商容眉毛眉眼一彎,“我可不可以點菜呢?”
“如果阿容大哥答應(yīng)我求你的事情,我就任你點菜,如果不答應(yīng),我做的菜可沒有你的那一份喲。”
“小西真是偏心。”商容哀怨的瞅了西米一眼。
西米假裝看不見,笑著看舍:“阿舍,想好吃什麼了嗎?”
“……都可以。”
“小西偏心哦。”
“人心都是偏的,你見過誰的心是長在正中間的?”西米實話實說的把商容的話給頂了回去。
“我見過。”商容也是一副正經(jīng)八百的樣子。
”說謊話也得看看你面對的是誰。”西米很是一副不屑的眼神瞅著商容,你就編吧,老孃倒要看看你能編出什麼樣的故事來。
“我是神醫(yī)。”
“哼,見死不救的神醫(yī),還不如普通醫(yī)生,人家普通的醫(yī)生還救人呢,你呢,只會擺著臭架子,說著天花亂墜的臭理由。神醫(yī),神醫(yī)了不起啊,不給人看病就是神仙也白費。”西米越說越氣,就是啊,這傢伙要是肯幫忙,眉心姐的病現(xiàn)在早就治好了,自己也不會在這個破神醫(yī)谷呆這麼長的時間,早就去大順國的其他地方轉(zhuǎn)悠個遍了。
老孃最恨的就是被人長時間的圈在同一個地方,就是在美的風景,天天看也會厭煩的。
特別是還要每一天都絞盡腦汁的想著怎麼說服這個死傢伙,真是越想越憋氣,越想越覺得商容可恨。不,是他這個該死的神醫(yī)名號可恨。
“只要小西答應(yīng)我的條件,我立刻就可以去救人。”
“我擦咧!”西米跳了起來,“你丫的那不是強人所難嗎,你說要我嫁給你啊,這是什麼意思,這是要我拿我後半輩子的幸福做賭注啊,你當我是傻瓜啊,還是你自認爲自己魅力無邊,這才短短的幾天,你就自信可以讓老孃愛你愛得死去活來的,我是正常的人,不是隻會對著帥哥犯花癡的腦殘好不好。”
西米噼裡啪啦的說了一大通,商容依舊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溫和模樣。
“小西,說了這麼多渴了吧,給你水。”
西米看著他那副模樣,好不容易纔忍住沒把那杯子水潑商容腦袋上。
這傢伙也太難搞定了,簡直比擎鯪那個死腹黑還難以讓人承受。
西米無力的扶額。
“我說商大公子啊。”
“小西可以繼續(xù)喊我阿容大哥,我比較喜歡這個稱呼。”
“……現(xiàn)在不是糾結(jié)稱呼的時候啊喂
。”西米徹底被商容的樣子打敗,她一把拎起商容的衣領(lǐng),踮起腳尖,惡狠狠的看著他,“老孃最後問你一次,你是救人還是不救人。”
商容滿臉的苦惱樣子。
“按道理小西你這麼求我,我應(yīng)該毫不猶豫的答應(yīng)纔對,可是我是真的不能那麼做,因爲我曾經(jīng)發(fā)了毒誓,絕對不救和自家無關(guān)的女人,和自己有關(guān)的女人除了至親,一概不管,否則我就要自斷雙手,自殘雙眼啊,小西你難道要看到我這樣的下場才高興?”
“靠!”西米眼睛一瞪,“你丫的閒著沒事發(fā)這麼毒的誓言做什麼,吃飽了撐的啊。”
“我這不是怕有人強迫我給人看病,所以纔出此下策的嗎?”
西米鬆開商容的衣領(lǐng),很是糾結(jié)。
自己雖然不相信這種誓言真的可以起到作用,可是自己這個人都嗖的一下子借屍還魂了,誰知道這時間到底有沒有神仙閻王之類的東西。這讓商容破了戒,要是真的讓他變成那樣,自己也會於心不安的,可是,這要是不讓他破戒,眉心姐的病該咋辦啊。
西米單手扶額,腦袋亂成了一團漿糊。
“所以,爲了你好我也好,小西還是果斷的嫁給我吧。”
“死開!”西米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然後氣呼呼的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去想辦法了。
舍無力的揉揉太陽穴。
他是真的不想看小西作難,可是也不能看在自家兄弟破了誓言。
真是一件難辦的事情。
“蹬蹬蹬!”
突然一陣腳步聲傳來,商新出現(xiàn)在門口。
“公子公子。”
“什麼事情這麼慌張,沒規(guī)矩!”
“公子規(guī)矩什麼的你一會再說我,有人闖進谷裡來了。”
“喲,是誰這麼大膽,竟然不怕死的闖進來了,別管他,讓他葬身在那片花海中就行了,正好屍體可以當花肥,那可是最好的花肥。”
西米聽得一陣頭皮發(fā)緊,不知道自己來的時候有沒有踩到靠著人體腐爛而長出來的花,真是噁心死了。
她看來商容一眼,見他臉上一副溫和的模樣,再一次確定這個傢伙是個心狠手辣的主,和他在一起也許會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被一陣笑著的商人給宰了。
真是不好的感覺。
“不是啊,公子。”商新急躁的抓抓頭,“那幾個人已經(jīng)穿過了花海,目前正在樹林裡面破壞那些機關(guān)啊。”
“嗯?”商容微微一皺眉頭,“他們有幾個人,武功怎麼樣,現(xiàn)在到了樹林哪裡。”
“兩個人。”商新微微思考,“我剛纔抄近路回來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到了第三關(guān),如果按照前面兩關(guān)的速度來算,他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闖過了無關(guān),現(xiàn)在也許正在那個石頭陣之中轉(zhuǎn)悠吧。”
“去啓動最後的機關(guān)。”
“公子,真的要這麼做啊。”
“就這樣被人闖進來,也顯得我們神醫(yī)谷太好欺負了不是嗎?”商容眼睛一瞇,“我神醫(yī)谷可不是人人都可以進來的,有膽子闖,就要做好會喪命的可能性。”
“是,公子。”商新得到指令後,就屁顛屁顛的跑了出去。
商容眉頭緊皺思考著什麼。
西米很是納悶,不就是來求醫(yī)的人嗎,怎麼商容要那麼狠心置人於死地,那些人也許壓根就沒有過錯,唯一的錯說不定就是以爲大神醫(yī)是仁慈心懷,一定會救得了自己的至親之人吧。
“喂。”西米戳戳商容,“在哪可以看得到進來兩個人情況,我要去瞅瞅。”
“小西感興趣?”
“也說不上感興趣,就是
想要見識見識你所謂的最後的機關(guān)是什麼,還想看看那兩個倒黴蛋是誰。”
“你不會有興趣看得。”商容揉揉她的頭,“很血腥很殘忍的一幕,這要是讓你看到了,你還不以爲我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啊。”
西米瞥了他一眼:“見死不救和殺人不眨眼是一個性質(zhì),在我心裡你已經(jīng)是惡魔了。”
“真是榮幸之至。”
“這不是誇你,你用不著這麼高興。”西米翻了個白眼。
別人都說自己臉皮厚,其實西米覺得這個商容的臉皮更厚,估計比自己的臉皮差那麼一點點吧。
“阿舍,你要不要一起去瞅瞅啊。”西米轉(zhuǎn)過頭看著一直沉默的舍。這次見面,舍好像比以前更加的沉默了,一定是在頭疼自己這個變態(tài)兄弟的事情。
“……好吧。”舍看著西米和商容,輕輕點頭,然後默默的跟在西米和商容身後。
看著前面那個纖細的背影,舍陷入了沉思。
自己真的只能躲在背後默默的守護著她嗎?看阿容的行爲,他也許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對小西產(chǎn)生了不一樣的感情。
只是小西呢?
自己可是知道小西和擎墨痕之間的感情有多深的,雖然擎墨痕做出了那些不可原諒的事情,但是小西能夠真的忘記擎墨痕嗎?
不是有句話說的好,愛上一個人難,忘記一個人更難嗎?
就比如自己。
在不久前的不經(jīng)意之間,自己已經(jīng)讓小西的那個身影駐進了心底,一直以爲離開了慶麟國,遠離了小西,就會漸漸的忘掉她。在小西沒有出現(xiàn)在神醫(yī)谷的時候,舍是真的以爲自己已經(jīng)忘記了小西,可是當小西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時,舍就知道自己根本就沒有忘記過她。
那所謂的忘記不過是自己逃避感情的藉口。
現(xiàn)在看小西和阿容這樣。
心依舊會感到疼痛,可是,這條路是自己選擇的,自己不能責怪誰。
拳頭,悄然的握緊,再鬆開。握緊,再鬆開……
如此反覆幾次後,舍覺得自己的心終於可以暫時的平靜下來。
看著前面那兩相配的背影,舍微微垂下了眼瞼。
他們一個是自己的至親,一個是自己要默默守護的人,不論哪一個受到傷害,自己都會傷心難過。
看他們在一起如此的快樂,自己也許應(yīng)該選擇繼續(xù)保持沉默。
畢竟一個人難受要比三個人難受好。
西米覺得舍有點不對勁,就慢下來,等著舍走到跟前,然後拍拍捨得肩膀。
“阿舍大俠,你想什麼呢,這麼出神,是不是看上哪家姑娘了,要不要我?guī)湍闳ヌ嵊H啊。”
“不用。”
“阿容大哥,你聽到了嗎。聽到了嗎?”西米喊著商容,“阿舍說得是不用,而不是不是啊。這說明什麼,這說明這棵木頭終於開竅了,你就要有個弟媳了。”
“是嗎?”商容若有所思的看著舍,“阿舍有喜歡的人,爲什麼不告訴我,是怕我搶你的人嗎?”
“喂,你怎麼說話呢?”西米很不滿的瞪了商容一眼,“阿舍好不容易有了意中人,你這個狐貍怎麼可以橫刀奪愛,這也太不地道了。你要是敢這麼做,我第一個就先揍你一頓。”
商容摸摸鼻子,輕輕的看了眼舍,沒在說話。
“走吧。”舍阻止西米繼續(xù)說下去,“去了晚了,你可就看不到你一心一意念叨的神秘的機關(guān)了。”
“啊,我忘了忘了,阿舍我們快點走啊。”西米一拍額頭,拉著舍就快步的朝前跑,超過了商容,商容也不甘落後的追了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