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
她與許悠之間的恩怨情仇,結束了。
等待她的將是法律的嚴懲。
坐在救護車上的許悠驚魂未定,她想不到康婷婷會瘋狂成這個樣子,她緊張地看著醫生幫明煜處理傷口,明煜背後那道刀口比保鏢的深得多,保鏢的傷只傷及皮肉,沒有傷到骨頭,明煜的傷到了骨頭,傷勢最重。
到了醫院,明煜被推進了急救室,兩名保鏢只需要消毒止血包紮便可。
在急救室外面焦急地等待著的許悠纔想到了遊烈,趕緊給遊烈打電話。遊烈接聽電話後,她開口便帶著哭腔,說道:“遊烈,我在市中心醫院急救室外面,你快點來。”
“悠悠,出了什麼事?”聽到愛妻在醫院裡,還語帶哭腔的,遊烈難掩焦急。
“康婷婷要殺我,保鏢受傷了,明煜爲了救我,也受了重傷,現在正在急救室裡搶救,他流了好多好多的血,我怕他……”
“我馬上去,你別怕!”
遊烈飛快地應著,讓許悠不要害怕,他立即趕來。
警方把康婷婷當場抓獲後,得知受害人是明家六少爺,而被追殺的更是遊家大少奶奶,當即安排了兩名警員跟到了醫院,生怕再有人刺殺許悠。
遊烈把車子當成飛機開,很快便趕到了醫院。
“遊烈。”
見到遊烈,許悠小跑到他的面前,一頭就扎入他的懷裡。
她的身子因爲這突然而來的劇變顫抖著,剛剛那驚心動魄的逃命,也讓她的臉色青青白白的。
“悠悠,沒事了,別怕,別怕。”
遊烈摟緊她,不停地安撫著她的情緒。
在遊烈的安撫之下,許悠慢慢地平復下來,遊烈把她拉到了一旁坐下來,握著她的手,說道:“別怕,不會有事的。”
許悠用力地點頭。
遊烈看向了兩名警員,他們把知道的都告訴了他。
康婷婷在遭到寒天明的背叛後,把所有過錯推到許悠的頭上,纔會有剛纔那險象環生的一幕。
遊烈沒想到自己爲愛妻討還公道,整了康婷婷一把,反倒爲
愛妻帶來了災難,頓時他心如刀絞。
明煜送醫及時,搶救及時,除了失血過多讓他暈迷了一段時間之外,倒是沒有性命之憂。
兩名保鏢受的是皮肉之傷,包紮過後,便可以出院回家養傷,不需要住院。
康婷婷想不到的是,在她被帶進警察局的時候,捲走她家裡財物逃竄的寒天明被抓獲,剛好被押送回A市的警察局,夫妻倆同時進局,相對那一刻,康婷婷頓時淚如雨下。
寒天明也錯愕不已,他再無往日的帥氣,顯得狼狽不堪,看到銬在康婷婷手腕上的手銬,他問:“婷婷你怎麼?”
康婷婷笑,笑得比哭還難看。
她的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地下滑。
“我怎麼了?你還有臉問我怎麼了。你對我做了些什麼?我爲了你付出那麼多,你就是那樣回報我的嗎?我恨你,恨許悠,恨遊烈,可是我更恨我自己。我剛剛去殺你的心上人了,可惜沒有殺到她,她太幸運了,遊烈不僅派了保鏢暗中保護她,還有路人英雄救美替她擋刀,她永遠都是那麼的幸運……”
聞言,寒天明更顯錯愕。
他沒想到康婷婷會持刀殺人。
警察把兩個人押走。
康婷婷被帶寒天明的身邊時,她忽然幽幽地問了一句:“天明,你可曾愛過我?”
寒天明沉默地看著她,不語。
他的沉默卻給了康婷婷答案,他不曾愛過她,他愛的一直都是她的錢……
該死心了,爲了這麼一個男人,她毀了自己的家,毀了她自己。
不值!
不值,她也做了!
轉身,康婷婷走了再也不回頭,再也不想看到那個傷害她背叛她的男人。
從此之後,他們橋歸橋,路歸路,老死不相往來!
不久後,康婷婷持刀殺人,犯了故意殺人罪,致人重傷,被判了十年的刑。康家本來想請律師爲她辯護的,可是康婷婷拒絕了,她不想再辯護什麼,錯便是錯了,她願意接受懲罰。
許悠在康婷婷被定了罪後,去看過她。
一道鐵窗,把兩個女人
分隔開來,一個在裡面,一個在外面。
康婷婷的心湖已經平靜得不能再平靜了。她看著外面的許悠,許悠眼裡有著對她的憐惜,並無怨恨之色,更無得瑟之情。
她拿起了話筒,許悠在外面也拿起了話筒,彼此之間隔著鐵窗注視著。一個依舊光鮮,一個卻身著囚服,兩者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婷婷。”
許悠輕輕地叫了康婷婷一聲,輕輕地說道:“何苦?”
何苦?
是呀,何苦?
何苦爲了一個男人,女人爲難著女人?
何苦爲了一個男人,搭上自己的一切?
何苦爲了一個男人,斷送自己的自由?
康婷婷平靜地答著:“錯了。”
頓了頓,她終是向許悠說了三個字:“對不起!”
她有今天都是自找的,但她還欠許悠一個道歉。因爲這一切都是她自己掀起來的,是她先傷害了許悠,許悠倒是不曾想過報復她,是遊烈心疼許悠,幫著許悠討還公道。
她恨過很多人,現在她卻誰都不想恨了。
如果還要恨,她只恨她自己。
許悠凝視著她。
“我不怪你。”
半響,許悠輕輕地說了一句,今天這個結果,她也有責任。遊烈是因爲她而打壓康氏,讓康婷婷承受了寒天明的背叛,當然也有寒天明的過錯,都是寒天明的無恥導致了這一系列悲劇的發生。
康婷婷苦笑,“我怪我自己,我對不起我父母,我連累了他們。”
許悠無語以對。
“許悠,他不曾愛過我,我當他的地下情人當了五年,結爲夫妻半年,爲他懷過孩子,流過孩子,可他依舊不曾愛過我,他心裡只有你,他得不到你,對誰都沒有真感情,都是玩弄的。”提到寒天明的時候,康婷婷多多少少還會有點變化。
澀澀地笑了笑,康婷婷又閉了閉眼,對著話筒輕輕地說了一句:“有因必有果,我這是咎由自取。”說完,她放下了話筒,沒有再和許悠說話,也不再看許悠,站起來,默默地轉身,監獄女警把她帶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