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張三豐出手到瞬間擊殺三個番僧和點住那個領(lǐng)頭的番僧的穴道,前後不過是十餘次呼吸的時間罷了,那一位落水的漢子剛剛掙扎著爬上那一條小船,這一邊張三豐的打鬥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正剩下一個有些目瞪口呆的番僧還呆呆的被點住了穴道而不能行動……
“多謝這位老先生出手相救!常遇春感激不盡!”
那個自稱爲常遇春的弟子對著張三豐拜了拜,行了一個禮之後,這次才轉(zhuǎn)過身去看向倒在地上的那個那孩子,探了探他早就已經(jīng)沒有了氣息的口鼻,眼裡噙著淚,哽咽道:“小主公,小主公終究還是被他們射死了……這讓我如何的和死去的主公交代啊!”
或許是因爲常遇春是一個真性情的漢子,他抱著那小男孩的屍體,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倒是讓一邊的段譽和張無忌忍不住面面相覷,有些驚異……
張三豐看著常遇春傷心地模樣,也是不忍心打擾他,轉(zhuǎn)過身來,解開了那個番僧的啞穴,出聲問道,“你們這些韃子,爲什麼要出手害了那一個小孩子,難不成你們就如此的殘暴沒有人性嗎!?”
那個番僧帶著驚駭?shù)难凵窨戳丝磶渍兄g就將自己的三個師兄弟擊斃的老人,知道他絕對不是普通的高手,這才恨恨的開口道:“哼——魔教的餘孽!又有什麼好東西了!這一次要是斬草不除根,天知道會鬧出怎樣的後果來!好在終於是成功的殺了那個小娃娃!我們的任務(wù)也算是完成了……”
話音還沒有落下,只見那番僧卻是一低頭,嘴角露出了黑色的鮮血來……倒在船上一動不動了!
“該死!這些韃子竟然對自己也是這樣的心狠手辣!寧願服毒自盡也是不願意當俘虜嗎……!”
張三豐意識到不好的時候已經(jīng)有些晚了,那個番僧死意已決,早就咬破了藏在嘴裡的毒藥,登時斃命!張三豐也是問不出什麼東西來,不過,那一句魔教餘孽卻是聽的清清楚楚!
“這位英雄,你是那明教中人嗎?”
張三豐來到了那一艘小船之上,對著抱著那孩子的屍體痛哭的常遇春詢問道!他口中的明教和那番僧口中的魔教是同一個教,只不過,魔教中人稱呼自己爲明教,而因爲教中之人行事詭異,惡毒的人不在少數(shù),再加上因爲明教起義,在中原大地上和那蒙古人鬧得不可開交,所以,江湖上的人都是習(xí)慣性的稱呼他們爲魔教!張三豐處於禮貌,纔在那常遇春的面前稱呼其爲明教的,其實,在別人的面前,他也是稱呼那明教爲魔教的!
“這位道長,你說的不錯,在下常遇春正是你們口中的魔教的人!不過,我自認爲一生行事光明磊落,也沒有什麼好被你們瞧不起的!我以身爲明教中人爲榮!道長可以看不起我們,但是我卻是不會看不起自己的明教!”
常遇春從張三豐的神色之中,已經(jīng)看出了一些端倪,不過他依然是毫不猶豫的承認了自己是明教中人的事情,正如他所說的那樣,明教中人從來都是以身爲明教教衆(zhòng)爲榮的!
聽到常遇春的親口承認,張三豐的心中頓時有些後悔自己多管閒事了,這常遇春雖然被人追殺,可是他既然是魔教中人,如果張三豐知道了肯定就不會出手相救了,對於那惹得武林中血雨腥風的魔教,他還是深惡痛絕的!不過,既然已經(jīng)救下了對方,張三豐也是覺得沒有什麼好去在意的了!況且眼前之人看上去也是一條漢子,張三豐也覺得心下安心了一些!
“常英雄,老道沒有瞧你不起的意思!你能夠拼死的去保護這兩個孩子,老道已經(jīng)相當?shù)呐宸c你了!這兩位孩子,難不成也是明教中人嗎?”
張三豐微微的一笑,知道不能和常遇春談?wù)撎嗟挠嘘P(guān)明教的事情,否則他真的有可能說出得罪對方的話語來,所以,將話題引向了兩個孩子,那個女孩子一直在看著那船上穿著粗布衣服的中年男子的屍體流眼淚,也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這一位是我的小主公,的確是我明教中人,不過,這個小女孩卻只是一個普通的船家的女兒罷了,因爲爲了幫助我過河,那船家卻是被那些番僧打死了!真是罪過……”
常遇春低頭歉意的看了一眼那小女孩之後,這才擡起頭來,仔細的看了看張三豐的面貌,帶著不確定的語氣詢問道:“那四位番僧的武功都是十分的了得,江湖上能夠以一人之力贏過他們的人不是沒有,可是不多!如果,是一個有著這樣大的年紀的人物的話,我只能想到一個人了,道長該不會是那江湖盛傳的武林中的泰山北斗,武當派的祖師爺張三豐張真人吧?”
“哈哈——你猜對了!我太師父正是那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張三豐!你有幸見到他一面,是不是覺得很興奮啊!”
不等張三豐開口說話,一邊已經(jīng)站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的段譽終於是忍不住開口接話道,以他的功力,兩人不壓制聲音的交談聲,自然是瞞不過他的雙耳,將身邊的大哥張無忌的身子一提,段譽瞬間的施展凌波微步,飄逸的上了那小船之上,微笑的站在常遇春的面前!
常遇春看著段譽的眼中卻是閃過了一道精光,他很清楚,隔了這麼遠,又能夠帶著一個孩子飛躍上這條小船說明了什麼!說明眼前的段譽的功力絕對是要超過自己!
“這位小兄弟,小小的年紀竟然有著這樣的功力!常遇春佩服!不愧是張真人的弟子!這一份修爲和天賦當真是常人遠遠無法相比的了!如果小主公有你一半的修爲,也就不會死的這麼慘了……”
常遇春臉上帶著出自內(nèi)心的敬佩之色向著張三豐拜了拜,他想當然的以爲段譽之所以小小的年紀就有了這樣的武功,全都是張三豐教導(dǎo)有方,再加上段譽的天資過人才有可能!卻是不知道,段譽有著這樣的成就,和他自身的天賦的確是分不開,可是,和張三豐卻是真的沒有半點干係了……
經(jīng)過常遇春的一番介紹,張三豐幾人纔算是瞭解到,原來他是跟著那周子旺在數(shù)年前在江西袁州起事,可是後來爲元軍撲滅,周子旺被擒斬首,這個被一箭射殺的孩子正是那周子旺的遺孤,可是,今日也被那韃子追上來所殺,至此,周子旺的一衆(zhòng)嫡親也是盡數(shù)滅絕了!
而這常遇春也算是英雄了的,從信陽護送小主南下,途中和那些追兵前後交手四五次,卻是終究沒有被擒住!而不久之前,在最後一次和那些番僧交手的時候,卻是不甚被擊中一掌,讓他覺得心口疼痛難當,這才行走之間有些遲緩,倒著水面上卻是終於被追上!幸好有張三豐的及時出手,否則,他們?nèi)丝隙ǘ际潜2涣诵悦耍?
張三豐聽得他如此說,卻是忍不住上前替他把了把脈,不過很快就是臉露驚駭之色,上前打開了他的衣服,發(fā)現(xiàn)他的胸口方前中掌的部位已經(jīng)腫了起來,胸口的肌膚已經(jīng)開始泛黑了!常遇春此刻忍受著怎樣的痛楚,張三豐可以想象的到,心下對於依然面不改色的常遇春更是欽佩了幾分!
“明教中人雖然行事詭異,但是其中卻是不乏真正的的英雄好漢!常英雄,你中了兩記摧心掌的掌力,竟然還可以堅持到現(xiàn)在,正是讓貧道佩服!你還是不要亂動,好好地修養(yǎng)吧!”
張三豐驚異於常遇春的心志,心下頓時帶有了深深的敬重,對於他的魔教的身份,這個時候反倒是不怎麼在意了!正所謂英雄不問出處,就是這麼一個道理吧!
“嘿嘿,這位大哥,你是叫做常遇春吧》我喊你常大哥可以嗎?”
段譽卻是對眼前的常遇春十分的有興趣,這樣的男子漢纔是他真正欽佩之人,從常遇春的身上,他依稀看到了一些自己曾經(jīng)的結(jié)拜大哥喬峰的影子!
“呵呵,這位小兄弟的神功蓋世,常某人自認遠遠不是對手!不過我年長你幾歲,你要是想要喊我大哥,也是可以的!這卻是我的榮幸了!”常遇春微笑的看著段譽回道,對於這個面不改色的帶著張無忌的身子飛躍過十餘丈的距離來到了小船之上的孩子,他可是心下有些歎服的!
“呵呵,那就好!常大哥不必客氣,我不過是有些奇遇罷了!不值得一提,我想要問問你,那所謂的魔教,哦不!是明教到底是一個什麼情況?那是一個很大的門派嗎?我外公好像也是明教的人,可是爹爹和媽媽當年都不肯和我講明教的事情,你講給我聽聽好不好……?”
段譽從小就對母親的身份很好奇,奈何張翠山以不能讓他接觸那些魔教中的人和事爲藉口,總是不斷地阻止殷素素把自己的事情說給段譽知曉,這一次他好不容易遇到了機會,自然是不會放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