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倆一邊交談一邊趕路,交談完了雷豪才恍然發現,自己一直以正常遁速趕路,而任北以灰色遁光與他齊頭並進,不但跟得上,而且看他神色輕鬆,似乎還有餘力,怎麼看都不像是第一次施展遁光的樣子。
雷豪現在都還記得當年自己初入法身境,學習了遁法之後興致沖沖在星月湖上施展遁光,結果他明明是想往前的,遁光卻不受控制的筆直朝著湖面的衝去,其後花了三四天摸索遁法,摔得骨頭都快散架了,才勉勉強強的掌握了遁法。
怎麼到了任北這兒,卻像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一樣呢?
和任北呆在一起的時間越長,雷豪的震驚和疑惑就越多,多到讓他常常不由自主的懷疑,任北是不是某個老妖怪奪舍後裝嫩的怪胎。
但他和任北相識於任北微末之際,至今已是十幾年的生死兄弟,任北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裡,誰要說任北是被人奪舍的,他雷豪就第一個不信,而且任北若真是被奪舍的,他雷豪境界不夠看不出來,南宮長老和周長老他們也看不出來?
難道這世間真的有爲修行而生的絕世妖孽?不然如何能解釋任北身上的特異?
這一切都沒有答案……
半個時辰後,兩人一狼出現在一座處於羣山交匯之間,無數參天喬木映襯下的小巧玲瓏大殿前,大殿上方的白底門匾上寫著“渾天宮”三個清瘦硬朗的大字。
渾天宮乃是飛雲仙府內競爭最爲激烈之地,任北他們抵達時,渾天宮大門外還盤坐近百位修士,宮殿上空和周圍也漂浮著數十頭體形龐大的妖族,這些妖族除了這些日子最常見的各類海妖,還有很少見的飛禽妖族和走獸妖族,一個個妖氣沖天,兇悍之氣隔著十餘里遠任北就感受到了。
最引人注目的是一隻站在一根拇指粗的樹枝上,身軀卻有馬車那麼大,周身散發著濃郁死氣的人面禿鷲和一頭窩在數百修士的另一邊,頭頂上煞氣滾滾的血色狼妖。
這兩隻妖怪是什麼品種任北認不出來,但
只看它們那肆無忌憚的兇厲氣勢,就知道這兩妖族要比他們伏殺的金槍妖將、搬山妖將要兇惡上數倍,若是放到東海妖國,肯定也是一百零八妖將裡排名極其靠前的狠角色!
落地之後雷豪還想先藏藏拙,坐到那一百人族修士的末尾,那知任北硬拉著他筆直的朝著最前方走去。
他這一走,頓時就引來的所有修士和妖族的注視。
衆多人族修士還好,哪怕開始還有些不悅,認出任北後那點不悅立刻就消散了,等看出任北現在半步法身的境界後,更是無人敢坑一聲,哪怕是那幾個面相老成的三花境都一樣!
而妖族這邊可不認得什麼血屠公子任北,見任北如此扎眼,頓時就有數十道肆無忌憚的神念一起掃向他。
任北腳步忽而一滯,一條眉毛昂喝罵道:“看你大爺作甚?”
一開口,直接就將所有神念掃視他的妖怪都給罵了進去。
人面禿鷲低頭,血淋淋的嘴角挑起一抹邪異的笑容,血狼擡起頭顱,目光先掃了哈二一眼,落到任北身上的時候,兇光暴漲。
任北蔑視的看了他們一眼,意思是,有種就動手。
人面禿鷲和血狼殺意更甚,但卻遲遲沒有動手……人妖和諧共處永遠是個奢望,渾天宮附近雖然沒有屍體,可到處都是的刺目血灘,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見。
任北轉過身,在數十頭妖族的注視下繼續大搖大擺的朝最前方走去。
在渾天宮大門前,以贏無邪、空大和酒井忠次三人爲首三仙島集團堂而皇之的佔據著最方便奪取神通種子的最前方,任北走上來,衝贏無邪和空大點了點頭後,側身對酒井忠次輕聲道:“往後邊挪一挪。”
輕描淡寫的語氣,混像根本就不知道酒井忠次往後挪一挪位置所代表的意義!
正襟跪坐的酒井忠次臉一下子就紅了,暴怒道:“八嘎……”
“啪!”酒井忠次剛剛吐出兩個字兒,他右臉上就捱了一記響亮的耳光,力道之大,將他整個人都扇得飛了出去。
百餘修士驚訝的看著這一幕,心中暗道東瀛仙島又是哪兒得罪了血屠公子?,
而那數十頭妖族卻是都不由的睜大了雙眼,他們許多都沒看清楚任北是怎麼突然閃現到酒井忠次身前給了他耳光的。
任北面無表情的收回左手,擡腳把酒井忠次的蒲團踢飛,自己取出兩個蒲團並排放到酒井忠次方纔坐的位置上。
他被東瀛仙島的忍者切下了一隻手掌,無論那個忍者是不是服部半藏,都不妨礙他遷怒東瀛仙島。
他做人講究,鬥場裡的事兒鬥場解決,生意場上的事兒生意場上解決,東瀛仙島卻三番四次的越界,真觸怒他了。
“師兄,請坐。”任北先對雷豪做了個請的手掌,然後取出至尊戰刀,虎視眈眈的看著一衆東瀛仙島弟子,大有酒井忠次敢炸刺兒就大開殺戒的意思。
酒井忠次和他那一幫師弟都被任北突然的一耳光給扇懵了,此時還沒回過神來。
而任北左手提刀,也終於讓贏無邪和空大看出他右手的問題來,二先後傳音詢問道:“任師兄,你的右手怎麼了?”
“誰幹的?”
任北統一傳音回覆道:“就是切下凰飛鴻一隻手掌那個黑衣人,是東瀛仙島的。”
二人齊齊轉過頭,對酒井忠次怒目而視。
“咱當時就覺得那人的身法有些眼熟,沒想到還真是東瀛仙島的。”
“任師兄,乾死他,小僧給你壓陣!”
感受到贏無邪和空大赤裸裸的惡意,酒井忠次回過神了,猛地從地上蹦起來,一手按刀怒聲道:“八……”
任北擡手指著他,冷聲道:“想捱揍就把剩下的那個字兒給我吐出來,不想捱揍就老實呆著或是給老子滾蛋!”
當衆指著三仙島弟子的鼻子喝罵,在場修士對任北的敬仰之心兼職就快要如同東海氾濫,一發不可收拾了。
酒井忠次聳了,任北方纔那一耳光他直到現在都沒回過味兒來,也完全不知道任北要是再來一耳光,自己該如何抵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