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載盤蜆失了神器,那裡還是蔡晟兩人的對手?它龐大的身軀掙扎了幾下,卻在天環(huán)的威壓下一圈圈縮小,最後縮成一個人形。它一身青皮,頭上長著兩隻赤紅色的犄角,腦後生著一簇青白相間的頭髮,兩隻耳朵極爲(wèi)奇特,每隻耳朵上分掛著三隻銀環(huán),另有一隻銀環(huán)夾在鼻子上。身披黑袍,腰上圍著一條青花腰帶,卻是一個六旬左右的老者。
那無鑑天環(huán)就套在萬載盤蜆獸的脖子上,它無法抗拒仙器的威儀,只得乖乖順從地伏在地上不動。
周敏叫道:“妖畜!看你還跟老子耍威風(fēng)!”身影拖著虛幻的淡金色仙芒,在空中來來回回衝突,瞬間在萬載盤蜆周圍佈下了無數(shù)道的禁制,防止盤蜆脫逃。
蔡晟抹了抹滿頭大汗,張手收回了那無鑑天環(huán)。他們這次的舉動實在是冒險至極,想想都後怕。周敏使盡了他全身的仙力構(gòu)築了禁制,繃緊的心神一鬆,幾乎癱倒蔡晟身旁。這一場偷襲所幸是成功了,但委實是太過冒險。
就在這時,禁制中的盤蜆妖獸驀然化出三個分身,分三個方向逃去。那三個分身搖曳著暗青色的妖光,猛烈衝擊周敏佈下的禁制。一衝不破,連連又衝。身體驀然變大,拉得很長很長;驀然又縮小,就象一張紙片一樣,在禁制中尋覓縫隙逃逸。
可是,無論妖獸怎麼努力,似乎都無法張到出口。
那三個分身忽然發(fā)出極其慘烈刺耳的怪叫聲。叫聲裡,耳朵與鼻子上的銀環(huán)幻出一圈圈銀青色的音波,撞擊在禁制上。
禁制不堪妖獸的猛烈撞擊,漸漸產(chǎn)生裂痕。
“哪裡逃!”蔡晟冷哼了一聲,那無鑑天環(huán)仙力大作,一層層天環(huán)幻影飛降下,套住三個分身化影。
那三個分身化影暴跳不已,卻是無法擺脫天環(huán)的束縛,最後爲(wèi)蔡晟一個個滅卻。
盤蜆也是元氣大傷,終於明白失去了神器的它,已經(jīng)沒有資格從仙器的束縛下逃脫,更何況那些佈置在它身邊的仙禁。只好雙膝一跪,拜倒兩人身前。
“上仙饒命,不是小人故意與兩位大仙爲(wèi)敵……兩位上仙饒小人一命……”那妖畜磕頭搗蒜,居然開口求饒。
“你會說話?”蔡晟與周敏對望一眼,那驚訝只是興起,隨即化去。這妖獸萬年道行,既然修煉成人形,那麼說人話自然是再簡單不過。
於是,兩人緊接著又道:“你可是這第三天關(guān)的關(guān)主?”
那妖獸恭恭敬敬道:“兩位上仙若是在這裡住膩了,小人這就開關(guān)放行。”這句話,雖然沒有直接回答兩人的問題,但已經(jīng)間接承認(rèn)了它的身份。
兩人只見那妖畜張嘴噴出一顆ru白色的靈珠。那靈珠飄飄蕩蕩去了天空,懸停在蔡晟周敏兩人頭上。靈珠上的光華慢慢擴散,中間飄忽著閃出一條通道。這通道,顯然就是那通往第四道天關(guān)的通道。
兩人不禁大喜。強忍著胸中氣血翻騰,蔡晟道:“好吧,若不是神人爲(wèi)你撐腰,諒你也不敢與我們爲(wèi)敵,你可以走了?!?
那妖畜恭順地望著兩人,不敢相信兩個仙人就這麼放它走了。
“叫你走,你就走。難道要我送你一程?”周敏一瞪眼,嚇得妖畜盤蜆一縮脖子。
盤蜆苦笑道:“那就懇請上仙收了仙禁,小人才可以走脫?!?
周敏看看盤蜆,又看看蔡晟,蔡晟道:“放它走吧。”周敏明白蔡晟的意思,揮手撤去禁制,道:“滾吧!”
盤蜆伏地一拜,身體下捲起一陣黑風(fēng),瞬間遁去。
看著盤蜆遠遁,兩人俱是疲憊不堪,想要說什麼,又無話可說,卻是同時噴出一口鮮血,相顧苦笑。蔡晟還好,周敏自然不用說了,神器豈是那麼容易就能對付得了的。盤蜆的分身也是相當(dāng)厲害,蔡晟也是廢了大力氣,與盤蜆幾乎是兩敗俱傷了,看來之前的盤蜆還隱藏了一點實力。
“好了,我們也走吧?!辈剃奢p嘆了一口氣,與周敏走進靈珠所化的通道當(dāng)中。
才一踏進靈珠通,二人已感覺到其中流淌著的暖暖的ru白色光芒有恢復(fù)仙力的作用,馬上抓緊時間儘量回覆,好迎接可以預(yù)期中的下一場戰(zhàn)鬥。這是連番大戰(zhàn)之後的修養(yǎng),對於他們兩個來說,很是及時。
通路里四下白茫茫的一片,沒有什麼流潮星雲(yún),也沒有什麼禁制,只有一片寂靜,兩人心靈上感到一絲恬靜,甚至酣然欲睡。
他們沉浸在靈珠的滋養(yǎng)中,不知不覺飄出了很遠,修爲(wèi)也在不覺中得到鞏固與加深。直到他們看到前邊有了一點刺眼的亮光,他們這才意識到,該是醒來的時候了。
彷彿過了數(shù)百年一般漫長的時光,兩人終於從靈珠世界中走了出來。
輕輕伸出腳來,踏落在綿軟的草地上,兩人都爲(wèi)眼前的景象而陶醉。
這是一個充滿靈氣的世界,漫山遍野都是綠色,夾雜著點點的亮光,遠方,是兩座高聳的山峰,半隱在雲(yún)霧當(dāng)中。
只是稍稍奇怪的是,一座山峰的雲(yún)霧是黑色的,另一座是白色的。
回頭再看靈珠,靈珠尚在。就在兩個人的注視下,靈珠改變了形狀,就好象是融化了一樣,默默化作一眼清泉,順著山坡流淌下去。山坡下,有著各種溫馴的小動物,見有一帶清泉流來,紛紛聚到泉水旁暢飲,好一付祥和景象。
放眼望去,遙遙見山腳下好大一片廣闊的原野,居然有著人類的存在。原野上,星羅棋佈著民居,這些民居建築十分古怪,呈圓形,不高,整體以白色爲(wèi)基調(diào)。原野正中,是一個小城。整個小城都發(fā)出璀璨奪目的光輝。
“真是一個好地方?!眱扇藥缀跬瑫r說了同一句話,沒有想到,前三個天關(guān)險惡無比,這第四天關(guān)卻是如此溫良,怡人。
沿著山勢而去,草木花香襲人。兩人踩著地毯一樣的綠草,漫步下山。
將到山腳,兩人才發(fā)現(xiàn)這裡的建築幾乎都是以水晶鑽石所建造,至此,兩人這才明白原先看到在那綠色之中的點點白光是些什麼。
來到山腳下,走進了陌生的街道,兩人好奇地打量著當(dāng)?shù)氐木用?,只見這裡的人類,個頭都比正常人矮上一個頭,衣服服飾很簡單,花色也只有黑白兩種顏色。白的多,黑的少。所以,穿著黑袍的人,在人羣中會很顯眼。
當(dāng)然,這裡最顯眼的兩個人,無疑是蔡晟與周敏。他們身材本就出衆(zhòng),況且是一身仙人才具備的高貴氣質(zhì),令他們有如鶴立雞羣,與周圍人羣格格不入。不得不受到居民們的矚目。
“老大,我覺得我們應(yīng)該向他們收費?!痹捠沁@麼說,但周敏並不介意這裡居民的異樣目光。
蔡晟卻是笑了一笑,問道:“你覺得他們還怕你收費?”眼前的城鎮(zhèn),居然連腳下的街道都是遍地的水晶鑽石,參觀費又值幾個錢?
周敏呵呵一笑,正要分辯,卻聽身後跑來一人,主動與他們打招呼。“請問二位,你們是從何處來,要往何處去?”來人是一個身高勉強接近兩人的年輕人。
兩人驚訝回過身來,看著這年輕人,並不是因爲(wèi)這年輕人的身著黑袍,而是因爲(wèi)他說的語言,居然是來自他們家鄉(xiāng)的語言。那親切的家鄉(xiāng)語言,在一瞬間拉近了蔡晟周敏他們倆與這年輕人的距離。
“你……你怎麼會說漢語?”
那身著黑袍的年輕人爽朗一笑,說道:“原來二位也是從地球來的修魔者。我叫貝寧,二位是……”看看兩人,但覺兩人氣宇非凡,卻又不象是修魔者。就覺得是修真者,看看,又不象。
周敏見這叫貝寧的年輕人,這麼好奇且又毫不掩飾地研究著他們,心中生出一分讚賞。一個修魔者,居然能夠修煉到讓人完全感受不到暴戾之氣,倒也是罕見。於是道:“我叫周敏,這個是我老大,他……”
“我叫蔡晟?!辈剃晌⑽⒁恍Γ闶嵌Y貌地回答了貝寧的問題?!奥犇阍捬e的意思,你們這裡都是修魔者?”
“是的,這裡一塊獨立的大陸,名叫黑白陸。國家也只有一個,名叫聖魔國,原因就是我們都是修魔者?!必悓庂┵┒劊@然沒有什麼城府,說完了自己的身份,就去問兩人,“請問你們是不是修魔者?”貝寧對兩人十分感興趣,他隱隱覺得兩人不平凡,能夠到達聖魔國的外人,已很多年沒有見過了。
“我們……”周敏剛說了兩個字,就被蔡晟把話搶去。蔡晟道:“我們是修真者,路過這裡?!辈还茉觞N說,他們也是修真者煉成的仙人,這不算說謊,只是不夠坦白而以。
貝寧又是打量了打量兩人,終於發(fā)現(xiàn)了兩人修真者的特質(zhì),至於兩人身上隱隱透露的金芒,除了微微感到些許奇怪,並沒有多想。
就在他們?nèi)苏勗挼倪@段時間,周圍已經(jīng)聚集了不少人。這些聖魔國人,見貝寧頭人與兩個外鄉(xiāng)人親切攀談,也都好奇地圍攏過來。
貝寧見到圍的人越來越多,高聲說道:“這二位是我的客人,大家都都去忙自己的吧?!比肆t裡就有人道:“走了走了,原來是貝寧頭人家的客人?!眹^的衆(zhòng)人各自紛紛散去。
蔡晟兩人見貝寧說話如此有威信,發(fā)現(xiàn)原來貝寧還是個大人物。
貝寧笑道:“二位想必是剛剛到這裡,不介意到我家做客吧?”蔡晟不置可否,周敏卻道:“難得貝寧頭人如此豪爽好客,我們怎會介意?”
“請?!必悓幥懊嬉?,徑直往原野中心的小城走去。
去的路上,蔡晟無話,倒是貝寧不住與周敏攀談,兩人從而得知了一些關(guān)於聖魔國的信息。聖魔人信奉偉大的魔王拉特,魔王拉特就住在那白雲(yún)繚繞的山峰上。而貝寧本人,在聖魔國也算的上是有地位的上流人物。
貝寧的宅邸位於小城的東北。三人從城南門而入,穿過城中心,去往貝寧宅邸。
城中心是片廣場,上面矗立著一個巨大的雕像。雕像主體是一個年輕的騎士,騎士身披披風(fēng),身下騎著一頭長相兇惡的獨角獸。通體爲(wèi)一整塊巨大的鑽石所建,不但高大,而且奢華。陽光下照,放出奪人心神的光彩。
蔡晟與周敏經(jīng)過雕像底下,擡頭仰望,只覺得那騎士的一雙眼睛好似活的,隨著他們而移動,無比威嚴(yán)。
“二位,這就是我們聖魔國的大魔王,拉特!他是我們的神,無所不能的神?!必悓幫A讼聛?,仰望著雕像,眼中流露出難以抑制的崇拜之情。
蔡晟若有所思,看來這個大魔王拉特與第四天關(guān)有著密切的聯(lián)繫。周敏也覺出蔡晟的心思,情不自禁多打量了幾眼雕像,更對魔王拉特座下的獨角獸產(chǎn)生了興趣。
貝寧見二人都不說話,知道二人是對魔王拉特的威嚴(yán)感到震驚,笑了一笑,道:“二位,這邊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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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的居民,穿黑袍的人相對多了,見到貝寧,都親熱地打招呼。同時也對貝寧身後的兩人感到好奇,畢竟蔡晟與周敏氣質(zhì)獨特,想不引人注意都難。
禮貌地點點頭,蔡晟周敏隨著貝寧前行。
周敏忽然發(fā)現(xiàn)一個奇怪的現(xiàn)象——原野上的聖魔國人,很多都在去往那白雲(yún)山腳下。這讓他有點納悶。周敏邊走邊回頭多看了看那獨角獸,只見那獨角獸渾身鱗甲,兩隻吊睛兇殘嗜血,四爪抓地,蘊含著一躍騰空的威猛,就是走出了很遠,周敏仍能感受到那獨角獸的八面威風(fēng)。
“那是魔王的愛獸,名叫噱酆,實乃萬獸之尊,黑白陸上的所有飛禽走獸無不臣服於它的威嚴(yán)之下……”貝寧侃侃而談,說得興起,情不自禁說了一些關(guān)於噱酆魔獸的典故。
周敏道:“這麼說來,噱酆魔獸就是你們聖魔國的護國魔獸?”
貝寧點頭道:“聖魔國中……”正說著,卻來到一處宅邸前。開放式的門庭,從外面一眼就可以看到宅院中的景觀。貝寧指著這宅院笑道:“我們到了,這就是我的家?!?
大門之前,碧水伏波。門分三進,過了三個大大的牌樓,纔是貝寧的院庭。庭落裡,僕人如雲(yún),見貝寧歸來,紛紛拜倒恭迎,口稱主人。
周敏打量著周圍的環(huán)境,笑道:“好氣派的宅院?!敝灰娫郝鋪阎玫缅e落有致,以花爲(wèi)牆,以竹爲(wèi)籬,一個佔地寬廣的院落,被獨具匠心地分割成若干塊,輔之以假山水池草坪樹木,顯得很是格調(diào)高雅,環(huán)境幽靜。
早有人通報了女主人。
女主人在衆(zhòng)僕的簇?fù)硐拢従彶匠鲋型ィ煌悓幰鴥扇俗邅?。女主人身著黑裙,裙襬曳地,頭頂高高挽了一個髮髻,配以各種華麗的鑽石首飾,既高貴,又冷漠。待到蔡晟兩人近了,這女主人才大爲(wèi)驚訝,兩人氣度從容,周身隱隱透著一層若有若無的淡金色,若非她地魔的修爲(wèi),她是絕看不出這層淡金色的光芒來的。但縱是如此,她也看不出兩人的深淺。
貝寧走到臺階前,指著黑裙婦人,爲(wèi)二人引見道:“我的妻子,貝瑪……”
那高高的臺階上,黑裙婦人一步步走了下來,道:“我是貝瑪,兩位高人來自何處?如何稱呼?”
貝寧見向來高傲的妻子竟然步下臺階,親自下迎,感到驚訝。略微掩飾了一下臉色,替二人道:“這位蔡晟,這位周敏。他們都是來自地球的修真者……”
蔡晟在一旁無聲看著,那貝寧似乎是有點懼內(nèi)。
“哦……原來是故鄉(xiāng)的來客,聖魔國已經(jīng)多少年沒有地球人來過了。兩位貴客,快請裡面坐。”蔡晟二人禮貌地笑了一笑,便隨貝寧夫婦走入大堂。
在蔡晟兩人面前的,是宮殿一樣的建築。寬敞的大廳,幾乎沒有什麼多餘的傢俱,雕樑畫棟,垂著數(shù)十盞宮燈。宮燈一色是水晶所制,燈光柔和倍致。大廳地面更是一色光滑如鏡的鑽石鋪就,光可鑑人。
蔡晟周敏見慣奇景,卻也爲(wèi)眼前的奢華暗暗稱奇。
大廳上,只是點綴了兩排玉石屏風(fēng),將大廳圍成一個小一點的空間。那玉石屏風(fēng)朦朦朧朧,燈光四面照射,如夢似幻。
“兩位貴客,裡面請?!必惉攦?yōu)雅地請兩人進廳。
蔡晟點了點頭,不失禮節(jié),讓過貝瑪先請。雖然蔡晟兩人從頭至尾沒有說一句話,但貝瑪很爲(wèi)兩位貴客的風(fēng)範(fàn)折服。
足音沓沓,賓主四人來到大廳中心。
屏風(fēng)後面,空蕩蕩無一物。貝瑪長袖一揮,廳中憑空顯現(xiàn)幾張石桌。每個石桌都是大得離譜,不象桌,倒有點象牀,質(zhì)地光潔明潤,甚是養(yǎng)眼。
“兩位貴客遠道而來,還請上座?!必惉斠滦溆质且粧?,桌旁又多出了幾張頗具古意的石凳。
若是平常人,此刻早爲(wèi)貝瑪神奇的法術(shù)所震驚,但這對於蔡晟周敏兩人來說,實在是微不足道。蔡晟周敏坐定,貝瑪貝寧也相對而坐,卻是空出了主座不坐。
貝寧猜到二人有話要問,就笑道:“那個位子是我寶貝女兒的。我們家的座次想必二位也看出來了。我排老三,貝瑪排老二,老大是我女兒。”
蔡晟微微一笑,卻是欲言又止。
貝瑪橫了貝寧一眼,嗔道:“就你話多?!?
貝寧呵呵笑道:“沒說的,貝寧就是怕老婆,這事聖魔國人人皆知。”
貝瑪笑道:“給你好臉了不是?你去看看咱們的寶貝女兒回沒回來,順便把她請過來?!?
貝寧道:“今天是什麼日子你不知道麼?貝菲該回來時,自然會回來?!?
蔡晟周敏聽在心裡,知道了貝寧夫婦的女兒叫貝菲,但見夫婦兩人說起女兒時候的態(tài)度,似乎很是恭敬,這叫蔡晟周敏有點想不通。
忽然聽見外面衆(zhòng)僕人由遠至近紛紛道:“恭迎少主人回府……恭迎少主人回府……”就有人快步走進廳來,在屏風(fēng)外稟報道:“稟告夫人,少主人回來?!?
貝瑪?shù)溃骸昂昧耍愿老氯?,宴會開始?!蹦侨舜饝?yīng)了一聲,退了出去。
貝寧則囑咐兩人道:“少時見到貝菲,態(tài)度一定要莊重……”話音未落,卻是一團黑雲(yún)慢慢飄進廳來。
雲(yún)上走下一個黑衣少女,但隔著屏風(fēng),看不清楚。只聽那少女懶洋洋道:“爹,娘,咱們家來了什麼高人貴客,還要請我回來作陪?”邊說邊走過屏風(fēng)來。
蔡晟與周敏只覺眼前一亮,那少女雲(yún)鬢高聳,面容冷漠,似乎對一切都不關(guān)心,也提不起興趣,卻是一個冷豔異常的美女。她身著一件黑色曳地長裙,裙襬拖曳在她身後,更是襯托出她高高在上的冷漠氣質(zhì)。
讓蔡晟意外的是,貝寧的女兒貝菲,居然達到了天魔高階的境界。周敏也看出這個冷麪少女的天魔境界,與蔡晟交換了一下眼色,甚感驚奇。但天魔與仙人畢竟有著巨大的差距,兩人驚奇的只是驚奇這貝菲小小年紀(jì),卻擁有比父母都高的境界。這也難怪貝寧夫婦會對自己的女兒又愛又敬。
貝寧喜笑顏開,一半愛惜,一半敬畏道:“也就爹的乖女兒,具有天魔的神通,咱們在這裡說話,你都聽到了?!?
蔡晟周敏望著貝菲,貝菲自然也望向二人,但一雙鳳眼裡,漸漸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想不到以自己天魔的修爲(wèi),居然對兩人有種無法看透的感覺,難道對方竟會是仙人不成?
帶著濃濃的疑問,貝菲走到主座落坐,淡淡笑道:“今日二位貴客到訪,令寒舍蓬壁生輝?!闭f著,輕輕拍了拍手。清脆的掌聲,迴盪大廳四壁。
大廳四角腳步聲響,卻是衆(zhòng)多僕人手捧果盤魚貫前來,一盤盤,一件件源源不斷地堆放到五人桌面上。
蔡晟兩人看著桌上堆積如山的食物,終於明白這桌爲(wèi)什麼會象牀一樣大了。
貝菲道:“這些都是黑白陸上最好的東西,尋常聖魔國人一輩子也未必見過,用這些東西來招待兩位貴客,正是我們最大的誠意,所以請千萬不要客氣?!?
桌上的食物飄散著令人垂涎的香味,卻是兩人從沒見的仙果??吹蕉说纳袂椋悓庱R上略帶驕傲地爲(wèi)介紹這些異果的名字,如藩榆果、冰儇藕、衍瑩桃、錦菟草等等。
正說話間,八個粗壯的男僕擡著一個巨大的青銅鼎,一步步緩慢地走進來,一個個額頭見汗,顯然甚是沉重。那鼎上封著鼎蓋,但濃郁的香味,還是飄散出來一絲一縷,雖然只是少許,卻已燻人欲醉。
那鼎看似巨大,其實真正沉重的是裡面的黎駝液。此黎駝液乃是用濃縮了千年靈駝體液,以及各種名貴仙果,佐以萬年冰山融化的雪水,窖藏百年,方得一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