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冷輝恢復(fù)如初?笑話!他恢復(fù)了,不就意味著自己完蛋了嗎?除非自己腦殘了,纔會做那種損己利人的事兒。
剛緩和的氣氛再度緊張起來,冷長老怒不可遏,對牧天的軟硬不吃沒有了絲毫的耐心,看來只好如此了。
“那就別怪老夫不近人情了,麻煩你給老夫走一趟。”話音未落,背在身後的雙手倏忽探出,向著牧天抓去。
在冷長老出手的剎那,冰之力隨之噴涌而出,瞬間將牧天包裹其中。
牧天的魂力早已不知不覺的密佈在周身一米範(fàn)圍,感應(yīng)到周圍氣機的變化,在冷長老的手掌及身之前,身影陡然消失在原地。
冷長老志在必得的一爪落在了空處,冰之力頃刻間向四周散去,方圓數(shù)丈範(fàn)圍內(nèi)完全變成了嚴冬,跟周遭的熾熱格格不入。
眼瞳一縮,這個小子還真是滑不留手,原本還以爲(wèi)那十二個輝兒的手下是爲(wèi)了推諉責(zé)任,才編造了一個牧天能夠憑空消失的謊言,此刻看來竟是真的。
冷長老何等樣人,已經(jīng)是一隻腳踏進域聖境界的強者,牧天的那點小伎倆當(dāng)然逃不出他的法眼,並未因牧天能逃過自己一擊而心生煩躁,相反靠著氣機的牽引,冷眼注視著前方的空處。
片刻之後,牧天的身影從地下鑽出,瞥了一眼冷長老道:“想要抓我,總得有個理由吧?若是你徇私枉法,無視外四院的規(guī)矩強行把我拘走,那我告訴你,別說我不能讓冷輝恢復(fù)過來,就算我有那個能力,也不會助他。”
說著,牧天直接坐倒地上,反正自己打也打不過,逃也逃不了,索性不再反抗,看這老傢伙能拿小爺怎樣。
冷長老眼中逸出一絲冰冷殺意,牧天的以退爲(wèi)進已經(jīng)讓他動了殺心,想起冷輝那種生不如死的模樣,冷長老再也無暇顧及其他,就算冒著被院規(guī)懲罰的危險,甚至是取消自己長老的資格也在所不惜。
輝兒已經(jīng)那樣了,自己這把老骨頭活著也沒什意思,無論如何先解決了這小子再考慮其他。
心中有了這種決定的冷長老,冷喝道:“那就別怪老夫了!”氣勢頃刻間攀升到一個牧天前所未見聞所未聞的高度,身影電閃之間到了牧天身前,再次一爪抓下。
冰冷中透出滔天怒火,牧天心中大驚,想不到這個老傢伙居然動了真火,敢在外四院中公然出手擊殺自己。
情急之下,牧天來不及鑽地,望著冷長老的手掌在眼中無限放大,虎嘯一聲,藉助對方瞬間的停滯,牧天坐地施展出域技——野蠻衝撞。
屁股發(fā)力,低頭錯過來勢洶洶的手掌,肩膀聳動間,已經(jīng)撞入冷長老的懷中。
冷長老雖然重視牧天,但也萬萬沒想到他居然在躲過自己兩擊之後,還能施展一招強悍的域技,這出乎了他的意料。
胸口一悶,域力似乎受到牽引般,全部涌向胸口位置,瞬間抵消了牧天的攻勢。
反觀牧天,在冷長老反應(yīng)過來應(yīng)對之時,他的肩膀倏地爆出一聲脆響,一股鑽心的疼痛傳來,身子也應(yīng)聲倒飛而起,砸在身後的牆壁上。
“蓬!”
牆壁倒塌,帶起的塵土四處飛濺,聲勢浩大無匹。
早已忍耐多時的刑難見牧天瞬間被擊潰,再也無法壓抑怒火,暴喝一聲,從院中衝去,一拳向著冷長老的後背襲去。
月獨和月神也不甘示弱,身子緊隨刑難殺出,施展出各自最爲(wèi)厲害的域技,襲向冷長老。
三人的舉動正是爲(wèi)了能讓深埋牆下的牧天能夠得到喘息之機。
“獸神霸王波動拳!”
“光之舞!”
“幽月輪迴!”
感受到身後的氣場波動,冷長老冷笑一聲,並未回頭,長袍猛地鼓盪,把三人的域技全部接下。
“蓬蓬蓬!”
三聲巨響,三人與之前的牧天那般,受到長袍上傳來的反震之力,同時悶哼一聲,向後倒飛而去,真是從哪裡來回哪裡去。
不過三人的情況要比牧天好上許多,冷長老對他們並無殺心,只是小小的懲戒一下,因此三人雖然被轟飛,身上倒是沒什麼傷勢。
“你們?nèi)藢嵙吞熨x不錯,但這裡的事與你們無關(guān),快速速離去,老夫不想爲(wèi)難你們。”
說著,冷長老緩緩轉(zhuǎn)身,看著臉色些許蒼白的三人那種躍躍欲試的神色,冷哼道:“若是你們不聽勸告,執(zhí)意要幫牧天的話,就不能怪老夫無情了。”
刑難怒道:“老東西,你魔獸姥姥的,真當(dāng)小爺怕你怎地,傷了我兄弟不說,還想當(dāng)著我們的面殺了他,你還要臉不要?”
“小畜生,你找死!”
冷長老怒不可遏,活了這麼大,居然被一個ru臭未乾的小子這般怒罵,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心中對三人的最後一絲惜才之心也被刑難的罵聲抹除,身子一動,就要徹底的抹殺三人。
反正殺一個就已經(jīng)讓他揹負罵名了,多殺幾個也沒什麼。到了此時,冷長老的心已經(jīng)被仇恨淹沒,什麼身份、名聲、地位都不重要了。
“且慢!”
牧天的聲音從冷長老身後響起。
冷長老生生止住身形,偏頭道:“老夫要殺人,你認爲(wèi)能夠救的下嗎?”
牧天心中極度煩躁,所以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神經(jīng)病的,已經(jīng)處於暴走邊緣,喪心病狂的老傢伙比神經(jīng)病強不了多少。
現(xiàn)在顯然已經(jīng)激出了他的兇厲,若是不想法制止的話,他有著蟲子這個保命符外掛一般的存在,倒是不怕,但刑難三人估計就要命喪當(dāng)場了。
“他們的命我或許救不下,但冷輝的命說不定可以試上一試。”牧天拋出了這個誘餌,他也是無奈之舉,風(fēng)憐兒似乎不想讓人知道她在外四院中的秘密,而她刻意封鎖了自身的氣息就更說明了這點,沒有她的出手,以自己等人的實力在老傢伙面前,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
雖然牧天相信若是真正到了千鈞一髮之際,風(fēng)憐兒肯定會現(xiàn)身制止,但那樣做無疑不是最佳選擇,因此纔有了這等下策。
冷長老聞聽此言,不啻於天籟之音,身子不由一震,佈滿寒霜的老臉上涌出一抹狂喜,急道:“你說的,是真的?”
顯然因這個好消息,已經(jīng)忘記先前的一切仇恨。
牧天不由吁了口氣,只要把這老傢伙心思轉(zhuǎn)過來,刑難他們也就沒事了,甚至自己也能依著這個誘餌做些什麼,老傢伙說到底也是學(xué)院的長老,雖然在他心中不知道長老到底是個多大的官兒,但只是老師的鐵塔都能跟青藍這些學(xué)院的院長平起平坐,可想而知長老的能力已然不小。
“我只是說可以試試,但到底能不能讓冷輝學(xué)長恢復(fù)過來,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牧天信口道。
冷長老的臉色再變,冷聲道:“你敢耍弄老夫?!”
牧天連連搖頭,道:“不過呢,試試倒無所謂,冷輝學(xué)長吉人天相,說不定幸運之神就降臨了呢,您說是不是?”
冷長老沉吟片刻,冷哼道:“老夫姑且信你一次讓你試試,若是輝兒沒有絲毫好轉(zhuǎn)的話,你和他們?nèi)齻€就別想生離學(xué)院!”
說著,舉步向院外走去。
牧天微微點頭,算是應(yīng)承了下來,給了焦慮的三人一個安心的眼神,轉(zhuǎn)身跟上冷長老。
老傢伙似乎心急乖孫子,走不出幾步,一把拉起牧天飛上半空,向著遠處掠去。
而似乎得到了命令一般,老傢伙在學(xué)院中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卻沒有一個人出來圍觀,這倒出乎牧天的意料。
不出一會兒,兩道人影急速下落,牧天四下望去,長老果然是長老,住的地方比自己等人的小院不知好了多少,這裡雖然不大,但卻被打理的井井有條,處處鳥語花香,看來這老傢伙的品味不錯嘛。
“你若是喜歡這裡,只是治好了輝兒,老夫把這裡送予你又何妨,但若是你敢耍滑頭,老夫就把你拆散了,埋在那棵樹下,當(dāng)做肥料被它吸收也不枉你在人世走一遭。”
牧天的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冷輝在其心中的地位越高,自己的機會也就越大,能得到的好處也必然越多。
舉步跟著老傢伙進入屋內(nèi),此時的冷輝正側(cè)躺在牀上,毫無神采的雙目盯著房樑,不知在想些什麼,或許他根本就沒思想。
牧天也不答話,越過老傢伙站到冷輝面前,煞有介事的上觀下看,時不時掰開冷輝的雙眼,狠狠吹了幾口大氣,而冷輝猶如植物人般,任由這個跟自己有著深仇大恨的傢伙隨意擺弄,而被絲毫的反應(yīng)。
“你到底有沒有把握?”冷長老看不下去,沉聲問道。
牧天搖了搖頭,嘆道:“冷輝學(xué)長當(dāng)時怒火攻心,一股戾氣入腦,擾亂了神智,若是不把戾氣逼出腦外,想要恢復(fù)恐怕難啊。”
冷長老臉上露出一絲焦慮之色,腦部是人體中極爲(wèi)脆弱的部位,稍有損傷都足以致命,而想要把戾氣逼出腦外,說著簡單,做起來卻極爲(wèi)困難。
不過牧天既然能夠看出病癥所在,那也或許有解決之道,冷長老心中生出一線希望,忙道:“那你…”
牧天打斷他的話,嘆道:“試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