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院子,是誰買的,花了多少的銀子?”杜衡說這話的時候,看著馨娘,意思在責(zé)怪她,爲(wèi)何花了銀子,買了這個一個破落的地方。
馨娘低垂眼眸,不說話。不過眼裡卻是閃過一抹嘲諷之意。還買的,還不滿,真是可笑。也不看看自己現(xiàn)在都變成什麼樣了,還敢擺架子。
“爹,這哪裡是買的房子啊。這房子是租來的,一年可是花了二十多兩!馨孃的銀子,大部分都花在這上頭了。剩下的銀子,這段時日,我們都花完了。爹,你到底帶了多少的銀子回來,給點來用吧。我們的銀子都沒了,只怕你要是在晚兩天回來,我們都得餓死了!”
杜志高這段時日一直跟著馨娘廝混,不事生產(chǎn)。凌芬芳從頭到尾都不見人影,他正好也不放在心上。如今沒了銀子,斷然是不能去國公府找那凌芬芳要了,杜紫琳自己不來找他要就不錯了。吃的用的,所有的一切,都靠著馨娘緊緊剩餘的一點銀子在用。
現(xiàn)在看到他爹不滿的表情,心中也忍不住替馨娘感到不平。這裡好歹還能住人,一日三餐,也有人過來做飯和幫忙洗衣服。他爹來了之後,二話不說,就先責(zé)備馨娘了。
他的女人,娶回家之後,還沒享受呢,就先受苦。這可不是他杜志高能做得出來的,他的女人,就該在家裡,什麼都不愁纔是。
杜衡見到兒子這樣,心下生氣不已。這個敗家子,真是糊塗。這個女人怎麼可能會沒錢,裝窮,不過是不想拿出銀子罷了。現(xiàn)在倒好,才一到,連口熱水都沒得喝,就先管自己要銀子。他要是有銀子,又何苦住在這裡?
他剩下的銀子,也不過是一些碎銀。紫琳當(dāng)上六王妃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就那些銀子,完全撐不到兩個月。現(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就是先想辦法怎麼賺銀子纔是。這個敗家子,還想著什麼都不幹,還找自己要錢。
杜紫琳是看過杜衡的包袱的,自然知道她爹沒什麼銀子,手頭極爲(wèi)不方便。就連她都不好開口找她爹要,她大哥好手好腳的卻什麼都不幹,在這裡等吃等喝,還得給他銀子。看到這,當(dāng)下便沉下臉:“爹哪裡還有銀子,渾身下來加起來,連十兩銀子都沒有。大哥若是要銀子,就自己想辦法去賺吧!”
杜志高一聽沒有銀子後,便有些傻眼:“什麼叫沒有銀子?”
“爹這次回鳳城,把杜府和咱們老家的所有產(chǎn)業(yè)都賣光了,才只有六萬兩的銀子。前段時日,表嫂生了一個女兒,我藉著六王府的名義,前去侯府看望。舅母憐我,才和杜伊開口,求她幫我坐上那個位置的。如今爹把那六萬兩都給了杜伊,哪裡還有什麼銀子!”
杜志高一聽這,忍不住跳了起來:“你傻啊,你把那麼多的銀子都給了杜伊那賤人,回頭她要是不幫忙怎麼辦?你就那麼信任她?難道你不知道,攝政王和六王爺不和,你還求
她幫忙,你是腦子缺根筋吧!”
杜紫琳反嘴嗆道:“我怎麼就傻了?舅母說了,會幫我就絕對會幫我,會相信她。杜伊那賤人雖然可惡,可她向來說話算話,她說只辦我這一次,以後再也不會了。這還是舅母幫忙求得情,我又說了很多好話,才願意的。你真當(dāng)我傻嗎?與其那國公府要那十萬兩還沒有任何保證,我還不如直接給杜伊,至少她說話算話。”
杜志高忿恨道:“爹都和國公府說了,國公府這段時日也都已經(jīng)託人了。現(xiàn)在說不用就不用,那我怎麼辦?你可想過,那可是我的丈母孃家,芬芳都還在那裡住著。你說,你讓我有何顏面去接她回來?”
杜紫琳聽到這話,忍不住嗤笑一聲:“就那樣的女人,還不如你眼前這個來的乾淨(jìng),你也願意要?”
杜志高氣得胸口起伏不定:“不管如何,她都是你的大嫂,我們杜府,還得需要他們國公府幫襯!”
“大哥,你傻了嗎?那國公府有把你當(dāng)做一回事,可有把我們杜府當(dāng)做一回事?若是有的話,嫂子爲(wèi)何又一直住在那裡,都不願意回來,也明知你什麼都沒有的情況下,拉你一把?”
杜衡看著一雙兒女,吵得不成樣,便沉下臉道:“好了,都少說一句話。紫琳你也是,就算你有再多的不滿,好好與你大哥說就是了。爹就你們兩個孩子,以後你們還得互相扶持!”
杜紫琳看到她爹眼裡的疲憊,面色頓時就變得柔和,隨即嘆息一聲:“大哥,我這不僅是爲(wèi)了自己,同時也是爲(wèi)了我們杜府。若是我能夠坐上那個位置,我們杜府還怕恢復(fù)不了以前的風(fēng)光?以後你和爹都會有好日子過的。我以後還得需要你幫襯,你呢,我也會讓人多加扶照的。”
馨娘至始至終站在一旁,都不說一句話。當(dāng)聽到杜紫琳的話後,又覺得這個女的,也不是那麼的蠢笨,只是有些自私罷了,什麼都是先建立在自己好的前提條件下。
再她看來,只要他們一家好好過日子,那六萬兩,完全夠他們好好過一輩子的。而且是過得很滋潤,當(dāng)然,前提條件是別如流水那般的花錢就是。
“都別站在這外頭說話,有什麼話,進去說吧。我去燒杯熱水過來,官人,那茶葉,你放在哪?”
“就在牀頭櫃裡!”杜志高看向馨孃的眼神軟和了許多。
再次看到杜紫琳的時候,也才慢慢冷靜下來。迎著他們進了會客廳,這才道:“我還是不太相信杜伊,她那樣,怎能幫你坐上那個位置。我怎麼都覺得,她是聯(lián)合舅母來騙你的銀子!”
杜衡也有這話總感覺,那鳳城產(chǎn)業(yè)都是被杜伊收回去了,給的銀子,也是各種手段用盡了,將他的價格壓得那麼低,還不賣都不行的那種。現(xiàn)在纔到京城那些銀子,又到了杜伊的手裡,怎麼都覺得是被騙回去的感覺。
現(xiàn)在是杜
府所有的產(chǎn)業(yè),都回到杜伊的手裡,就連銀子都是。他們現(xiàn)在基本上可以算是傾家蕩產(chǎn),身無分文。倘若杜伊願意幫忙還行,若是不幫,那就真的沒都沒了。
現(xiàn)在等同於,還被逼著和那國公府?dāng)嘟^了關(guān)係。現(xiàn)在這種情況,給不出銀子,不斷絕都不行。國公府的人,也許惱一下,還指不定做出什麼行爲(wèi)來。
“不會的,我相信舅母,有她在中間擔(dān)著,一定會沒事的。你別杞人憂天,杜伊那賤人雖然可恨,但說話算話。她說過,最遲在過年前也會下了名分,快的話,臘八節(jié)之前,就能搞定。現(xiàn)在到拉拔,也不到兩個月的時間,我們且等一等!”
杜衡父子倆看著杜紫琳的態(tài)度,也只能嘆息一聲。隨即又聽杜紫琳道:“爹現(xiàn)在住在這邊,眼看馬上要入冬了,這冬日裡該禦寒的東西,你們也準(zhǔn)備一下。我現(xiàn)在手頭不便,你們的接下來怎麼營生,自己看著辦吧!但有一點,不能做出任何低賤的事情來,否則於我不利!”
杜紫琳說完這話後,便轉(zhuǎn)身出去了,就下杜衡夫子坐在廳堂裡。杜衡看了看兒子,嘆息一聲:“我現(xiàn)在沒什麼銀子了,總共也就剩下十兩左右。住在這裡,也冷。冬日裡的衣物和棉被糧食等物,這京城之地也不便宜,都該準(zhǔn)備了。接下來,到底該怎麼辦?”
杜志高也傻眼了,要是沒有銀子,難道還得他出去拋頭露面的賺銀子不成?不成,他絕對不幹這種事。
“要不,你去找芬芳要些銀子,她的手頭上,應(yīng)該還有點。家裡的事情,你也順便與她說一說,看她是什麼態(tài)度!”不管怎麼說,那凌芬芳,都是他們杜家的媳婦。手裡有點銀子,幫忙度過難關(guān),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杜志高一聽,面上閃過一絲糾結(jié),最後也只能點頭答應(yīng)。翌日午時之前,杜志高便來到國公府,見到凌芬芳後,糾結(jié)了半天,拉著她進房間道:“芬芳,家裡現(xiàn)在沒什麼銀子了,眼見有要冬日了,你給我一百兩銀子吧。我得買些衣物和炭火之類的。”
凌芬芳聽到這話,氣得肝都疼了,隨口就諷刺道:“你不是與你那女人在城外租了個房子,過著賽神仙的生活嗎?她不是有的是銀子,你還找我做什麼。你們?nèi)羰菦]有銀子,那就讓她出去賣啊,反正以前也是做這個的!”
杜志高一聽這話,心中閃過一絲的惱怒,可又不能有什麼表示,想了想,只得將他爹把銀子給杜伊的事情都說了出來。順便又保證道,到年底,一定能夠杜紫琳當(dāng)上六王妃的話。
凌芬芳還在心心念念那一萬兩的銀子,一聽杜志高這話,瞬間睜大眼眸,大聲道:“什麼?你大說一次?你爹把銀子給了杜伊,合著以前都和我們國公府說著玩的?我二哥爲(wèi)了這個事情,操碎了心,忙裡忙外的,你們現(xiàn)在一句把錢給別人,更有把握就了事?你當(dāng)我們國公府是什麼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