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翎的所說，千仞月早就想到過。

她知道比比東對千仞雪而言是怎樣一個重要的存在。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如果她想對比比東出手，要麼瞞著千仞雪，要麼就從千仞雪的屍體上踏過去，這無論是哪個選擇，千仞月都做不到。

瞞著千仞雪，她和千仞雪之間的關係就會徹底決裂，千仞雪絕對不會原諒一個殺了她母親的人。

可如果告訴了千仞雪，就如同光翎所說，她會以命抵命。

千仞月不想這樣。

她沉默，並不想說什麼。

光翎知道她爲難，便提議道：“或許你可以和少主明說，少主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事情不是她乾的，爲什麼要她給我一個交代，該給我交代的，是比比東。”

千仞月從來都不想把比比東和千仞雪混爲一談，可事到如今這個場面，不想混爲一談，也只能混爲一談了。

光翎搖了搖頭，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事情，只能靠千仞月自己去想明白了。

*

此後，千仞月在天鬥帝國再逗留了幾日，又把葉泠泠介紹給了千仞雪，讓她留在千仞雪身邊，以備不時之需。

把天鬥帝國的一切都安排妥當後，千仞月就前往了七寶琉璃宗。

雖然她是嘴硬，但如果真的讓七寶琉璃宗因爲兩方開戰而沒落，也不是她想要的。

寧榮榮選擇了唐三，寧風致也選擇了唐三，原本她千仞月是可以完全不顧他們，可偏偏七寶琉璃宗那裡面有個她師傅，她做不到置之不理。

千仞月臨近七寶琉璃宗，塵心就察覺出來了一股熟悉的氣息，他御劍離開自己的院子，去往了宗門門口。

不一會兒，他就和千仞月打上了照面。

“師傅。”

千仞月輕喚，恭敬一行禮。

今天她沒有帶別的人來，只是一個人。

塵心頷首，也沒說什麼別的話，只道：“進去吧。”

“嗯。”

千仞月應聲，兩人就一同進入了宗門。

按照禮儀，千仞月應該要先去見寧風致一面，但因爲今天寧風致和古榕並不在宗門裡，所以也就免了這些虛禮，兩人一同去往了塵心的院落。

“今天怎麼想著要來這兒了？”

塵心倒了杯茶遞給千仞月，他端坐在院落中的地毯上，擡頭，就能看見滿樹梨花。

千仞月坐在他對面，接過了他遞來的茶，輕抿笑道：“沒事就不能來看看師傅您嗎？”

塵心“哈哈”一笑，說：“你可不是那種沒事就能來看看的人，而且我聽榮榮說，你和唐三那小子結下了命仇，此事，是真的吧？”

“都是榮榮說的了，還能有假？”

千仞月也不想否認這件事，反正二選一，是一定要做的決定。

她低眸看著茶杯裡平靜的水面，又道：“所以師傅您，是打算選誰？”

選誰？

塵心看著千仞月，心下有些猶豫。

“你應該知道，風致和唐三那小子有交易。”

“可我問的是師傅您，不是寧叔叔。”千仞月強調道，“我只需要知道您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