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子豪嘶啞而帶著磁性的聲音,若從天外傳來的魔音,帶著安定的力量。
林鐺鐺安定下來,她顫抖著手閉上眼睛,那樣的夢的確是美好的!她的降生也應(yīng)該是美好的纔是!
可是記憶中,母親總是和藹溫柔的笑,那些笑容此時帶著燃燒一切幸福的火焰,疼痛一點(diǎn)點(diǎn)蠶食掉那些甜蜜!
“後來,林花影結(jié)識了宋玉月,噩夢開始了!每天晚上,在唐少華的安排下,她都會飲上一杯蜂蜜水,也就是在這蜂蜜水,被動了手腳。
你兩歲的時候,林花影開始出現(xiàn)精神衰弱/錯亂……”
“不要說了!”她猛然睜開眼睛,捂著耳朵,眼神有些錯亂的盯著盧子豪,“不要說了,我不要聽了!這些我要唐少華告訴我!我要他跪在媽媽的墓前講述這些實(shí)情!”
蓄滿眼眶的眼淚,被她一字一頓的話語嚥了下去,握緊的拳頭顫抖著,指甲掐緊了肉裡,恨,從每一個細(xì)胞中膨脹起來!
盧子豪心疼的注視著她,握住她的手,一根一根把她握緊的拳頭打開,十指相扣,緊緊握住她的手。
手指被一個個打開,她心中若鐵石一樣堅硬的仇恨,也一點(diǎn)點(diǎn)的舒緩開,撲入他的懷裡,緊緊擁抱著他。
眼前的男人是她精神的慰藉,更是她一生的依靠,想起媽媽曾經(jīng)遭受過的男人的虛僞,眼前的男人更加珍貴!
臺北市中心路十字路口紅綠燈下,陰沉的天色讓不停閃爍的紅綠燈,顯得更加遙遠(yuǎn),車流如川,一切都好像昨夜一樣。
張亦風(fēng)站在路邊,看著來往的車流,他焦急的捏緊了手中的手機(jī)!
剛剛各方面的朋友打電話過來,已經(jīng)派人四處尋找了,整整一個上午的時間,竟然沒有任何人有阿月的消息!
阿月到底到哪兒去了?
沉悶的天氣讓人透不過氣來,行人匆匆,仰起臉看著陰沉的天色,天空中好像遮擋著重重灰色的幕布,壓抑著窒息著,讓人喘不上氣來!
煩躁焦急深深抓住了張亦風(fēng),他目光穿過來往的行人,千千萬萬道或美麗或嬌俏的身影中,卻沒有阿月的身姿!
一定是出了什麼意外!一定是!否則阿月不會消失這麼長時間!
更讓他感到痛苦的是,阿月消失後,他才發(fā)現(xiàn)他對阿月一無所知,就連她消失了,他也不知道該去哪兒尋找!
一個和他同牀共枕形影不離近兩個月時間的女人,他竟然對她一無所知!真的很可笑!
他自嘲一笑,轉(zhuǎn)身漫無目的的向著前方走去,不管是哪兒,他必須做些什麼,否則他會發(fā)瘋的!
失去之後方知珍惜,說的就是此時張亦風(fēng)的心境!
臺北北端沈華思別墅內(nèi),阿月茫然從浴室內(nèi)走出來。
站在落地鏡前打量著鏡中的自己,剪裁恰到好處的緊身一步裙,勾勒出她完美的身體曲線,尤其是胸前褶皺的設(shè)計,烘托著她的胸部線條更加的無懈可擊。
她面無表情的笑了笑,猶如瓷娃娃一樣沒有絲毫生機(jī)!
黑絲襪,高跟鞋,這些東西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她的雙腳,她知道自己是女人中的尤物!
沈華思站在窗前,回頭欣賞著她的一舉一動,眼中流露出欣賞愛慕的神色,他丟下手中燃燒的雪茄,慢慢的向著女人走去。
“寶貝,
我說過你是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任何男人都休想逃脫你的魅力!”他從阿月的身後摟緊了她的腰,往自己的懷裡拉著。
阿月身體一頓,僵硬的掙扎了一下,木然的臉上閃過恐懼,目光落在牆角放著的那個鐵盒子上,溫順的靠在他的懷中,任憑他的手毫無顧及的爬上她的腰,她的胸前。
“寶貝,記住,你永遠(yuǎn)只能是我的,放心,任何敢動你的男人,我都會讓他消失的!”沈華思摩挲著,咬住阿月的小小的耳垂,目光落在她的胸前。
從他的角度看過去,能夠清晰的看到那深深的溝壑,而這些美好,曾經(jīng)被張亦風(fēng)那個廢物玷污過,眸光一點(diǎn)點(diǎn)收緊,繼而匯聚成一道濃濃的殺意!
張亦風(fēng),我不會讓你活著!
空氣中,散發(fā)著一股被燒焦的味道,阿月聳了聳鼻子,目光落在地毯上,眼神一跳!
剛剛沈華思丟在地上的雪茄,竟然沒有掐滅,此時地毯被燃燒起來,黃色的火焰跳躍著,猶如詭譎的鬼火,召喚著死亡的氣息!
她往後倒退了一步!她還想見張亦風(fēng)最後一面,她不要這麼輕易死去!她想要知道那個男人心目中,是否有她一點(diǎn)點(diǎn)的位置!
沈華思陰測測一笑,攬緊了她,“別怕,寶貝,我不會讓你死的,我只是想讓你感受一下真正死亡的味道!你才明白我對你,是何等的憐惜何等的心疼!”
火焰燃燒起來,熊熊的火苗撲在那些實(shí)木傢俱上,頓時猶如被潑上了汽油,火焰很快就控制了整個房間!
灼熱炙烤著阿月,刺鼻的氣味和煙氣讓人窒息,她一陣緊似一陣的咳嗽著,捶打著自己的胸部,想要衝出去,可沈華思緊緊抱著她,讓她無法掙脫!
“你放開我,華思,求求你,我受不了,我受不了這些氣味,我要窒息了,我真的要死了!”
下一秒就要因窒息而死的危險威脅著她,她哀求著抓住沈華思雙手,眼淚一串串落下來!
熱浪一波又一波的逼近她,火苗似乎舔食到了她的雙腳,她跳動著躲避著,感覺皮膚燃燒起來了,疼痛從稚嫩的肌膚上傳來,那些熱度讓人睜不開眼睛。
熊熊燃燒的火苗中,她似乎看到了張亦風(fēng),看到他正在焦急的滿大街尋找她,眼淚再次落下,滴落在火焰上,發(fā)出嘶嘶的響聲,很快就煙消雲(yún)散!
“把眼淚咽回去,記住,你的眼淚只屬於我,在任何男人面前都不許流!”沈華思咬住她的耳垂,牙齒刺入她的肌膚中,他警告著。
疼痛拉回了阿月的理智,她的臉上重新恢復(fù)了冷漠與木然,“是,華思,一切我都聽你的!求求你,帶我離開!”
滿足的笑容浮現(xiàn)在沈華思臉上,他裹著阿月從窗口跳下去,打了幾個滾從草地上站起來,伸手拉起一旁趔趄著渾身無力的阿月,往後快速退去。
遠(yuǎn)遠(yuǎn)的,濃煙滾滾,從二樓的窗口飄出來,阿月回頭看了一眼,那條蛇被燒死了!
沈華思拉著她的手,“走!”這個地方他呆了三天,不能再呆了,依照盧子豪的嗅覺和林瑞峰的盤查能力,已經(jīng)找到了他的下落!
“沈爺!林瑞峰從醫(yī)院的方向開車出來,此時正往維多利亞酒店去!”一個保鏢從暗處走出來,低頭回報著剛剛得到的消息。
“維多利亞?”沈華思脣角勾起陰險的微笑
,那兒好像發(fā)生了不少事情!低頭看了一眼懷裡安安靜靜的女人,“好,阿月,下面就看你的了!去維多利亞!”
白色的別克從北部的山巒間穿過,身後別墅陷入一片火海之中,阿月透過車窗向後看去,一切都好像一個噩夢,就發(fā)生在昨日,從現(xiàn)在開始,難道她要再次陷入沈華思的擺佈中嗎?
風(fēng),你是不是還在盧家大宅?一定不要離開那兒,不要離開!
靠近中心醫(yī)院的健康路盡頭,張亦風(fēng)四顧著,阿月從醫(yī)院出來,走的一定是這條路,他揣測著。
順著眼前的道路往前走著,希望能夠突然看到阿月出現(xiàn)在眼前,她撲入他的懷裡,告訴他,她在和他捉迷藏!
往前走,往前走,走過了一條街,又走過了一條街,他不斷的失望著,鼓盪而起的希望在心中一絲絲的被抽走,心情逐漸陷入低谷中!
阿月就好像突然從世界上蒸發(fā)掉一樣,沒有任何痕跡!
“吱——”驀然,一道急急的剎車聲響起,他猛然停下腳步,低頭看到攔截在眼前的一輛黑色桑塔納,打了個寒顫,趕緊往後退去!
“咔噠?!避囬T打開,一個黑衣男人跳了出來,還未等張亦風(fēng)明白過來,對方就向著他撲過來!
“幹什麼?”激靈靈打了個冷戰(zhàn),因爲(wèi)阿月而產(chǎn)生的各種迷茫瞬間消散,張亦風(fēng)縱身往後跳出一步,躲開男人的攻擊,出手抵抗!
曾經(jīng)與沈華思對決的經(jīng)驗(yàn),讓他的警惕性大大加強(qiáng)!
黑色桑塔納其餘的車門打開,又下來四個黑衣男人,他們快速的撲向張亦風(fēng),顯然是有備而來!
張亦風(fēng)明白了,這些人一定和阿月的消失有關(guān),沈華思的人還是別的?盧子豪的?
“啪!”在他愣神的瞬間,一掌擊在他的肩上,他踉蹌了一下,虛晃一招,往後倒退一步,擡手阻止幾個人的進(jìn)攻,“你們想帶我走?好,我跟你們走!”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如果這些人是因阿月纔來抓他的,只有深入其中才能找到阿月!
“還挺明智,好,省得我們哥幾個費(fèi)力了!”一個黑衣男人不屑的笑笑,揮手招呼著幾個男人把張亦風(fēng)帶入了車內(nèi)。
黑色桑塔納冒出一陣白煙消失在道路旁,遠(yuǎn)處驚顫不已的行人趕緊低頭匆匆走過!最近怎麼這麼不太平?好像要發(fā)生什麼事情!
醫(yī)院裡,林鐺鐺慢慢的從盧子豪懷裡掙脫出來,臉色恢復(fù)了平靜!
“鐺鐺,別擔(dān)心,阿耀和我,都會幫助你的!”張亦云握住她的手,想到此時哥哥尋找阿月還沒有消息,輕輕嘆了口氣,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家裡這是怎麼了?
“哥哥現(xiàn)在也不知道有沒有找到阿月?鐺鐺,我真的有些擔(dān)心!”偷偷的看了盧子豪一眼,知道這個時候說阿月事情他不高興,可尋找阿月,盧子豪不發(fā)話,一切都是枉然。
林鐺鐺聞聽,眉頭皺緊,“子豪,派人找找阿月吧,她畢竟是亦風(fēng)哥哥的人!”張亦風(fēng)有阿月愛著,她心裡坦然了許多,否則心思難定!
夏天的天氣,說變就變,陰沉了一上午的天氣,終於在中午時刻爆發(fā)了它的威力!濃雲(yún)低垂的天色拉上了黑色的帷幕,使得原本明亮的中午猶如傍晚一樣,空氣中漂浮著危險的氣息。
宋玉月的小別墅中,卻醞釀著一層曖昧的離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