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鳳不確定地道:“可能是因爲這裡的災民大多是哈尼人,受災面積也不大,朝廷不願意爲他們花費銀兩。--鳳-舞-文-學-網--”
黑鴉撇嘴道:“你管那麼多幹什麼?莊主真想知道,就拿著你的大刀,我們一起回到昆明去,半夜摸進知府的府邸,把刀架在知府的脖子上問他,估計他一定會告訴你。”
赤鳳失笑道:“黑鴉你要是實在不想留在這裡,那就自己回去吧,順便看著萬俟老闆,別讓他弄鬼,再看看下一批藥材什麼時候能運來。萬俟老闆最近生意沒得做,給我們一大筆銀子不說,還要丟進官府不少,不定怎麼心疼呢,沒人看著,一定會藏些銀子起來。這裡我留下陪莊主就行。”
黑鴉瞄一眼莫桃,抿嘴笑道:“你該不是嫌我礙眼,特意趕我走的吧?”
赤鳳啐道:“呸!我是爲你好,你不回去就拉倒。”
莫桃忽然道:“黑鴉,你回去也好。找找晉開,讓他也拿點銀子出來,另外再和老夫人說一聲,讓老夫人先把少爺本錢也拿出來,除了藥品以外,再弄些糧食運過來。”
黑鴉和赤鳳對視一眼,一起看著莫桃,異口同聲問:“莊主,你沒病吧?你以爲自己是誰?”
莫桃低頭道:“我沒以爲我是誰,只是覺得該這樣做。你們難道就不想幫幫外面的那些人?”
赤鳳遲疑道:“莊主,晉開和萬俟老闆不同,是個心狠手辣的守財奴,手下的人又多,就算是我們著他拿出銀子,他也會懷恨在心;少爺的家底你應該很清楚,三萬兩銀子就是他的全部財產,你都給他花了,讓他今後拿什麼來做生意?”
莫桃道:“少爺還年輕,在九龍鎮又有那麼多家產,銀子花了,他可以再掙回來,可是這裡的人真的很需要銀子。”
黑鴉嘟囔道:“你若是多在外面走走就知道了,天災年年都有,不是這裡大水,就是那裡不下雨,要不就是莫名其妙地飛來一片蝗蟲,還有地震、森林大火、海嘯、雪災……你能救得過來嗎?”
莫桃道:“我不知道沒看見的我管不了,但是這裡的事就在我面前,我不能當作是沒看見。--鳳-舞-文-學-網--”
黑鴉撇嘴道:“那你也該拿你自己的銀子用啊,拿少爺的銀子來做好人,算是什麼?我現在知道你做什麼最合適了,就是強盜。你偷偷用掉少爺的銀子,和搶劫有什麼兩樣?少爺好歹是自己人,你還不如到外面去攔路,搶也搶外人的。憑你的武功,保證能搶到很多銀子,幹什麼都可以!”
莫桃被黑鴉說得一呆。赤鳳叫道:“黑鴉,你怎麼說話呢!”
莫桃打開酒壺,一口氣把酒都灌進嘴巴中,起抓起一塊月餅,邊吃邊道:“赤鳳,今天一直給我們幫忙的那個叫什麼三的人似乎也懂一些醫術,心眼也不錯,我們現在去把剩下的藥材都交給他。我們連夜回去。”
黑鴉失聲叫道:“莊主,你不是真的想去當強盜吧?那你也得讓我好好睡一覺,我可沒精神再走夜路。”
赤鳳顯然也很疑惑,卻立刻跟著莫桃站起來,開始清點藥材。莫桃莞爾一笑,露出一口雪白整齊的牙齒,對黑鴉悠悠地道:“你想不想離開這裡,去一家乾淨的客棧睡覺?想的話,就趕快去叫那個叫什麼三的過來。”
黑鴉終於也站起來,一邊朝外走一邊嘟囔道:“怕你啦!你簡直比少爺還難伺候!人家有名字的,叫胡三!”
皓月當空,清風徐來,一個幽靜的山谷中一條小溪靜靜地流著。
莫天悚剛醒過來就聞著一股混合著酸味的烤香味,睜眼看到上的衣服雖然沒有換,但蓋著一件厚厚的貂皮披風,暖和得很。偏頭看去,果然看見梅翩然坐在一堆熊熊燃燒的篝火旁在烤著兩隻野雞。目光再朝旁邊一掃,又看見足足折騰了他兩天的嬰鴞老老實實的蹲在一塊石頭上,整個體都被一層絲網罩住,動彈不得。開心地笑一笑,揚聲叫道:“翩然,你果然來救我了!過來拉我一把,我現在渾都疼。”
梅翩然沒好氣地回頭道:“知道疼你還要起來?躺著別動,口渴的話你旁邊就有一杯茶。”
莫天悚只好自己坐起來,剛剛一動,便感覺上撲簌簌地掉下不少粉末,搞得他很不舒服。先拿起旁邊的茶杯,一看,乃是一杯加了紫玫瑰花的花果茶。莫天悚沒喝過這樣的茶水,一口氣喝乾裡面的茶水,察覺茶水中還放了少量的蜂蜜,感覺味道怪怪的,但精神倒是恢復不少。挽起袖子一看,上的淤青處都被梅翩然塗上一層醋炒麥麩,他聞著的酸味就來源於他自己上,失聲叫道:“翩然,我上帶著那麼多傷藥,你用什麼藥不好,要用這個?”
梅翩然冷冷地道:“這是柳媽的秘方,我不能用嗎?”
莫天悚這時候才覺出梅翩然的口氣不善,扭頭細細審視她的神色,愕然道:“我又怎麼得罪你了?”
梅翩然氣乎乎地道:“你自己想吧!想不出來就別想我原諒你!”
莫天悚認真回想,只記得和梅翩然分手後找到左頓,然後他被嬰鴞帶著在高空中飛了很久,只看見腳下翻滾的雲海,周圍連一隻鳥也看不見,更別說是人了。嬰鴞雖然沒有眼睛,但飛行的度依然非常快。高空非常冷,沒多久就凍得他直哆嗦。沒有食物也沒有水喝,空氣也十分稀薄,堅持一天以後,他就有些堅持不住,若不是開始就把絲線拴在腰上,多半是掉下去了。好在嬰鴞頭上的傷勢不輕,瘋狂地飛了一天也有些無法堅持,漸漸越飛越低。這時候他纔開始真正遭殃,嬰鴞看不見路,沒頭蒼蠅一樣在山裡亂闖。帶著他一會兒撞在大樹上,一會兒又撞在山峰上,沒多久便弄得他渾是傷,衣服也變得破破爛爛的。最後他撞上一塊大石頭昏過去。醒來便看見梅翩然,應該沒機會得罪梅翩然。
莫天悚沒想明白,只好把梅翩然生氣的原因歸結到她的小心眼上,覺得目前還是不要再得罪她的好。自己檢查一下,現上雖然到處都疼,但全部是沒有大礙的皮外傷,幾處破皮的地方梅翩然也幫他包紮好了。就是那些麥麩塗得很厚,實在讓他很不舒服,而不遠處就有一條清澈的小溪,強烈地惑莫天悚去洗掉麥麩,換一些更有效的傷藥。
莫天悚畢竟有兩天時間沒吃東西了,感覺很沒力氣,還是搖搖晃晃地爬起來朝小溪邊走。梅翩然回頭叫道:“莫天悚,你誠心氣我是不是?”
莫天悚苦笑道:“小姐,我本來就很不舒服,你再給我塗那麼多麥麩在上,到處酸溜溜的,我就更難受!你就算是想懲罰我,也沒必要這樣折磨我吧?你先讓我洗一洗,換一些藥,再把你手裡的烤野雞吃下去,纔有精神聽你的教訓是不是?不然很可能你說都是白說,我根本就沒精力來記住,下次不是還會犯同樣的錯誤?”
梅翩然聽得好笑,但卻拼命忍著,做出一副兇巴巴的表來:“呵,你還想吃東西?記得你自己從前的做法嗎,你上那麼多麥麩,不夠你吃嗎?”
莫天悚小時候練武經常受傷,柳氏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聽來的偏方,總要給他用醋炒一碗麥麩來治傷。可是他和柳氏都不知道醋炒麥麩治傷是外敷用的,他便傻傻的把麥麩吃掉,弄得肚子脹鼓鼓的很不舒服。後來開始學醫以後才弄清楚醋炒麥麩的用法,算是他小時候爲數不多的糗事之一。此刻又聽梅翩然提起不一呆,忽然間明白梅翩然在氣什麼,感動地叫道:“翩然。”然後朝梅翩然走去,裝著站立不穩的樣子一覺跌倒。
梅翩然一驚,放下手裡的東西就過來查看況,焦急地道:“快讓我看看,摔著哪裡沒有?”
莫天悚早抓住梅翩然的手,坐起來低聲道:“我知道錯了,以後絕對不會胡亂冒險,讓你擔心。”
梅翩然道:“你知道就好。你平時說話總喜歡半真半假的,又剛剛纔騙得卓瑪對你死心塌地的,我沒想到你這次不是說著玩的,還真想留下嬰鴞。”
莫天悚苦笑道:“我開始的確不過是騙騙卓瑪,但後來就不是了。”
梅翩然黯然嘆息道:“現在我相信了!嬰鴞雖然是卓瑪的寵物,但到底僅僅是一個畜生,且是一個對人類來說很兇惡的畜生,不值得你爲它冒險。我知道你是想贖罪,但你的方法錯了。就像是醋炒麥麩,你把它吃下去,除讓你自己難受以外,對你的傷勢沒有一點幫助。其實我們不應該留下嬰鴞。你真要幫助卓瑪,到不如在後多幫幫這裡的藏人。卓瑪虧欠這裡的藏人很多。”
莫天悚點頭道:“那你去處理嬰鴞吧。我其實就是想討好你的。我真的不在乎什麼妖精不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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