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中年男子離開後不久,一陣敲門聲傳來,然後店鋪的門被人推開,是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大概五六歲的樣子,小心翼翼的朝著裡面看了一眼。
那少女看到林天,立刻愣了一下,但很快便反應(yīng)過來,有些怯懦的縮了縮腦袋,說道:“叔...叔,你是醫(yī)館的醫(yī)師嗎?”
林天啞然一笑,放下手中的書籍,溫聲道:“不錯,小姑娘你有什麼事情嗎?”
眼前這小女孩倒是讓他想到了當(dāng)年的千仞雪,當(dāng)初第一次遇見千仞雪的時候她也是這麼點大。
那小女孩看到林天點頭後,頓時歡呼一聲,對著林天脆生生的說道:“叔叔,我是對面鐵具鋪子的,以後我們就是鄰居啦,再見,叔叔。”說著她對著林天揮了揮手,快步跑出店鋪,一邊跑一邊高聲喊道:
“爹爹,孃親,對面醫(yī)館真的有個叔叔,是醫(yī)師!”
林天站起身子,走到門口,只見對面一家打造鐵具的店鋪內(nèi),出來一男一女,二人一臉寵溺的將小女孩抱起,對著林天點了點頭,一臉忠厚和善的說道:
“小哥,小孩子不懂事,沒有打擾到你吧?”
林天搖頭同樣微笑道:“不會,反正沒客人。”
小女孩的父親猶豫了一下,看了林天一眼,笑道:“小哥是剛來這裡的嗎?以前沒有見過你。”
林天含笑點頭。
小女孩的父親豪爽的笑道:“小哥若不嫌棄的話過來吃口飯吧?我這裡有自己釀的桂花酒,比那些酒樓的酒可好喝多了。”
林天內(nèi)心泛起一股難以言明的情緒,普通的家庭,粗茶淡飯,三口之家圍坐在桌前,雖然平淡,但是幸福。
這種情緒是林天自從修仙以來從來未曾體會過的,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小女孩的母親是一位慈祥的婦人,雖說年紀(jì)不大,但是性子卻頗爲(wèi)溫和,從方方面面看來這都是一個幸福的家庭。
孩子乖巧可愛,夫妻恩愛有加。
在那間不大的鐵具鋪子內(nèi),放著一張小桌子,上面有幾個家常的小菜,林天拿起筷子吃了幾口,是家的味道,不過卻不是屬於他的家。
小女孩的父親熱情的給林天倒了自己引以爲(wèi)豪的桂花酒,吃著久違的家常菜,林天的心境比之前在車隊中喝酒吃肉還要平靜的多。
這酒確實是好酒,脣齒留香,回味無窮,無怪這小女孩的父親如此自豪。
自從這一日後,小女孩每天都會拿著一壺酒送過來給林天,然後待在林天這裡玩上一陣子,或者是林天教他一些醫(yī)書上的知識。
生活,就如同一碗清水,平平淡淡間透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甘甜,這一刻,林天忘記了自己修道之人的身份,忘記了數(shù)百年的尋仙問道,真正的融入到了凡人世界中,體會著凡人的酸甜苦辣。
每天天剛剛亮,林天便會打開門,安靜的坐在店鋪之中看書,每天小女孩都會在第一縷陽光灑進林天店鋪的時候提著一壺酒來到這裡。
因爲(wèi)小女孩一家的宣傳,四周店鋪住所的鄰居街坊們都知道了這裡新開了一家醫(yī)館,對於林天這個安安靜靜,氣質(zhì)飄逸的年輕男子均大有好感。
隨著時日的流逝,林天的醫(yī)館中也漸漸有了客人,都是附近的街坊鄰居有些什麼身體不舒服的抱著試試的心態(tài)來到這裡,不過不管是任何的病,只要來到林天這裡,不出半日便可藥到病除。
久而久之,林天的店鋪在這一帶漸漸的有了點名氣,大家都在口口相傳這裡來了一位神醫(yī)。
轉(zhuǎn)眼間三個月過去,之前隨手救下的中年男子說是要回來卻也沒有回來,不過林天也並不在意,救人之舉乃是順應(yīng)自己本心,兩者並沒有直接的關(guān)係。
這天,林天剛剛打開店鋪的門,卻發(fā)現(xiàn)小嫣兒已經(jīng)雙手提著酒壺俏生生的站在門口等著他了。
三個月過去,小嫣兒也略微長高了一些,粉嫩的小臉上紅撲撲的煞是可愛。
“林叔叔,你今天開門開的晚了哦,嫣兒可是等了你很久了。”嫣兒雙手吃力的舉起酒壺,有些委屈的嘟嘟嘴說道。
聞言,林天蹲下身子,接過酒壺,然後摸了摸嫣兒的頭,溫和的笑道:“嫣兒今天怎麼來的這麼早啊?”
“哼,還不是爲(wèi)了給林叔叔送酒,我爹爹一猜就知道林叔叔的酒早就喝完了。”嫣兒老氣橫秋的哼了一聲,雙手叉腰的說道。
林天失笑搖頭,牽著嫣兒的手走進了店鋪,一直白拿人家的桂花酒林天也過意不去,便是主動擔(dān)任起了教導(dǎo)嫣兒識字寫字的責(zé)任,順便將醫(yī)術(shù)傳授給她。
這樣一來,嫣兒父母就對林天更加熱情了,要知道嫣兒也快到去學(xué)堂的年紀(jì)了,但是學(xué)堂不是他們這種窮苦人家能夠上得起的。
如今林天願意教書寫字還傳授醫(yī)術(shù),對於嫣兒來說那是不可多得的好事,作爲(wèi)父母他們當(dāng)然欣然同意。
“林叔叔,你說嫣兒要多久才能像你一樣幫人治病呢?”嫣兒小手翻著林天給她的醫(yī)書,歪著頭向林天問道。
“要等嫣兒長大才行。”
“可是嫣兒已經(jīng)長大了呀。”嫣兒嘟起了嘴,有些不滿的反駁道。
林天摸了摸嫣兒的頭,笑道:“要等嫣兒再長大一些。”
嫣兒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隨後再度小臉認(rèn)真的看向醫(yī)書上晦澀難懂的字。
半個時辰後,只聽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吵雜聲,隨後林天店鋪的門便被大力的推開,一羣腰佩長刀,身穿盔甲的人闖了進來,爲(wèi)首的是一個錦衣華服的年輕男子。
“砰!”的一聲,嚇得嫣兒小臉微微一白,連忙從凳子上跳了下來,躲進了林天的懷裡。
林天拍了拍嫣兒的背安撫好後,旋即目光微冷的看向粗魯?shù)年J進店鋪內(nèi)的人。
不待林天說話,爲(wèi)首的錦衣華服的年輕男子便是輕蔑的打量了一下店鋪,然後將不屑的目光落在了林天身上。
這般動靜自然也是驚動了四周的街坊鄰居,紛紛帶著好奇和驚恐的神色的看著被團團圍住的林天店鋪。
“你就是這家醫(yī)館的醫(yī)師?”爲(wèi)首的年輕男子語氣冷淡的說道。
“是又如何?”林天輕輕拍著嫣兒的後背,目光隱隱間帶著寒芒的說道。
見到林天如此傲慢的態(tài)度,年輕男子眼中閃過怒火,眼神示意了一下身旁的士兵,後者頓時會意。
“該死的庶民!你面前這位可是鎮(zhèn)北王的世子,爲(wèi)何見了不下跪行禮?”
林天淡漠的掃了一眼說話的人,“我爲(wèi)何要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