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千人一轉(zhuǎn)眼的功夫就全部慘死在陷陣營的刀槍之下,就連大將徐晃,也是全身浴血,如同從血池裡浸泡過一樣,就連身上,也是留下了多處被劃割的傷口,血肉翻騰,鮮血直流,身上的痛,徐晃一點也感受不到,更多是心中涌動的滔天怒火,這些弟兄,都是自己從白波谷帶過來的好兄弟,原本是三千人,討董之戰(zhàn)死了千餘人,現(xiàn)在只剩下兩千人,可一轉(zhuǎn)眼的功夫,就被陷陣營活活擊殺了一千,這是徐晃不能忍受的。
原本金光閃耀的開山斧,早已染的血紅,滾熱的鮮血不住的順著鋒利的斧刃滴落在地上,咬牙看了眼身旁的弟兄,徐晃再次挺身衝向了陷陣營,手中開山巨斧,上下狂舞,拼命的抵擋著步步推進的陷陣營,馬奎等人也如狼似虎的緊緊跟隨在徐晃的身後,即便被殺的如此狼狽,衆(zhòng)人也全都殺紅了眼,沒有一個主動膽小退縮的。
“龜甲衝刺。”高順長槍用力往地上一揮,近百面盾牌,不住的向前推進,時不時的露出狹小的一道道縫隙,縫隙之中,一的長槍不斷的刺出,動作整齊有序,步調(diào)幾乎一致,陷陣營的配合,渾然天成,堪稱天衣無縫,雖然激戰(zhàn)早已進入了白熱化,可他們卻依舊保持著最嚴密的陣型,不斷的有人倒下,可是陣型,絲毫沒有變得混亂,推進的速度,如同狂風(fēng)捲落葉一樣,殺的徐晃等人不住後退著,不時的有人被樹桿長槍刺穿胸膛。發(fā)出歇斯底的悲吼聲。可陷陣營這一邊。所有人都機器一樣,只是一味的向前推進,不斷的將一個又一個的河?xùn)|兵挑翻在地,甚至連怒吼聲都聽不到。
從四百人,漸漸變成了三百人,可依舊還是那麼肅然嚴整,高順神色冷峻,目光如老鷹一樣銳利。不住的盯視著整個戰(zhàn)局,陣型快速推進的同時,不斷的交叉變換,尤其是針對徐晃和文丑,更是利用整體的優(yōu)勢,逼的兩人不斷後退。
“嘡啷…”徐晃剛剛砸開一面盾牌,左右兩側(cè),盾牌手齊齊的向前包抄,十幾條長槍與此同時也齊齊的刺了過來,徐晃拼命的揮舞這手中的巨斧。不住的撥打者,可是對方守衛(wèi)嚴密。愣是讓徐晃難以下手,反而處處落入被動。
就連文丑也是如此狼狽,身後的三百多人,面對密不透風(fēng)的鐵甲營陣,也是捉襟見肘,辦法不多。
“金彪…”形勢越發(fā)嚴峻,眼瞅著自己兵卒一的倒了下去,急的董羿心急火燎,忽然目光落在許褚手中的滾木上,董羿兩眼一亮,忙擺手將金彪喊到了近前。
連番激戰(zhàn)下來,許褚的力氣也是越來越弱,何況陷陣營一直在快速的向前推進,若是停留在原地,許褚很容易發(fā)揮自己的優(yōu)勢,那就是憑藉著強悍的怪力,不斷是襲擾對方,讓陷陣營的陣型變的混亂,可是現(xiàn)在,對方速度實在太快了,如同跑起來一樣,身後的董羿等人看起來,更像是吊車尾似的掛在高順等人的屁股後面一樣。
“主公…”金彪快步來到董羿的身邊,董羿招了招手,附耳在金彪耳邊低低的囑咐了幾句, 金彪聽的兩眼一亮,忙雙手擊拳,拍著胸脯衝董羿答應(yīng)道“主公,你就請好吧,你們…跟我過來。”
金彪隨手點了幾十名軍卒退了出去,過了一會,等金彪等人怒吼著再次衝上來的時候,高順頓時臉色大變。
只見,金彪帶領(lǐng)近百名白波軍,四五個人抱起一根滾木,一字長蛇陣擺開陣勢,然後齊齊的衝了過來。
冷冷的看了陣中的高順一眼,董羿忙一擺手,高聲喊道“速速閃開。”許褚等人忙快速的退到一旁,金彪等人勢如洪水猛獸一樣,怒吼著咆哮著悍不畏死的衝了上來。
“盾牌拒敵。”躲是躲不過了,索性高順點剛槍用力一揮,北側(cè)的盾牌手全都咣噹一聲,將幽冷堅固的盾牌一層層的齊齊的擋在身前。
“上啊,給我撞開他們。”
金彪帶頭一聲怒吼,抱著滾木狠狠的撞向了擋在身前的刀盾手,咣噹…嘩啦…一陣震耳欲聾的巨響聲過後,巨大的滾木在衆(zhòng)人強力的衝撞之下,狠狠的將擋在前面的盾牌撞開了一個巨大的缺口,就連裡面的不少陷陣兵也第一時間被撞的翻倒在地,有的直接口吐鮮血飛了出去。
金彪身後的衆(zhòng)人,也是齊齊的衝了過來,只一回合衝鋒,陷陣兵的死傷便不下數(shù)十人,而且,北側(cè)的防禦陣型,徹底土崩瓦解,許褚等人怒吼著衝了上來,衆(zhòng)人刀劍狂舞,悽裡咔嚓,一陣近乎瘋狂的掩殺,殺的陷陣兵哀嚎不絕,一個又一個不斷的倒在血泊之中。
每個人都殺紅了眼,連番陷入被動,眼睜睜的看著身邊的弟兄不住的倒在地上,所有人都憋了一肚子的怒火,這一下,終於可以發(fā)泄出來,北側(cè)陣型一亂,南側(cè)的攻勢也受到了阻止,徐晃等人趁機掩殺,陷陣營的方陣,在衆(zhòng)人前後夾擊之下,被衝的稀里嘩啦,徹底亂了套。
“殺啊,跟他們拼了。”徐晃怒吼著,一斧頭將一個陷陣兵當(dāng)場劈爲(wèi)兩半,斧頭沒等落地,左右又是一記強力的橫掃,一連將三個陷陣兵砍倒在地,其中兩個的雙腿都被徐晃齊齊的砍斷了,馬奎等人也是嗷嗷直叫,殺的甭提多痛快了。
“統(tǒng)領(lǐng)快走,我們掩護你。”即便陷入被動,陷陣兵仍然臨危不懼,死死的護在高順的周圍。
“跟他們拼了,要死兄弟們就死在一起。”高順一把推開一個兵卒,剛要揮槍衝上去,幾個陷陣兵愣是架起高順往外就走,邊走邊喊“統(tǒng)領(lǐng),你不能留下,一定要活著逃出去,只有統(tǒng)領(lǐng)活著,陷陣營纔會永遠存在,我們死了不要緊,統(tǒng)領(lǐng)絕不可丟了性命。”
“你們…”望著衆(zhòng)人近乎苦求的樣子,高順心中一陣巨浪翻滾,外圍的陷陣兵,不住的咬牙抵擋著河?xùn)|兵的衝殺,仍舊不忘回頭苦勸,“統(tǒng)領(lǐng)快走。”
高順心中很是感動,想起往日自己近乎無情的對待他們,可這些人,現(xiàn)在卻在爲(wèi)掩護自己,拼命的爭取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