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理會衆(zhòng)人驚詫的表情,甘寧鋼刀劃過冰冷的地面,伴隨著激盪而出的耀眼火星,孤傲的身影,繼續(xù)衝向四處涌來的幷州軍,串串銀鈴,響個不停,好多人望著甘寧的冷傲身影,竟均是渾身心顫。
“嘭…喀嚓…”就在衆(zhòng)人將目光聚焦在甘寧身上的時候,突然遠處一陣巨響傳來,緊跟著一匹矯健的駿馬楞是被人一拳砸的飛了出去,好幾個兵卒來不及躲閃,紛紛被壓倒在地,筋骨不知壓斷了多少,沒等衆(zhòng)人起身,一個高大威猛的黑鐵漢闊步追到近前,呲牙咧嘴一聲獰笑,下一刻,一陣刀光閃過,這些倒黴的兵卒紛紛奔赴了奈何橋。
董羿策馬衝殺,雙目赤紅,手中天狼槊霍霍生風,如同奪命的死神,驚人的威勢,讓衝到近前的幷州軍紛紛膽寒,身處絕境,董羿沒有絲毫保留,衆(zhòng)人都在搏命,董羿出手,自然更加狠辣,無情的天狼槊,不時的砸向涌來的血肉之軀,漫天槊風之下,斷臂殘肢紛紛狂舞,無盡的血雨,更是四濺飛射。
董羿雖然人少,可衆(zhòng)人同生共死,戰(zhàn)力成倍遞增,瀕臨絕境,置之死地,爆發(fā)出來的戰(zhàn)意,絕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宋憲陣亡,麾下軍心大亂,雖然三千人數(shù)量不少,面對董羿這些發(fā)狂的野獸,也是難以壓制。
“放箭,放箭。”副將韓野見身邊兵卒慌了手腳,竟被瞬間衝的七零八落陣型大亂,忙衝拱衛(wèi)在兩旁的弓箭手下令,只可惜,高舉起的手臂沒等落下,許褚一聲怒喝,單手拎起路旁的一個石墩,也不知是誰家的鎮(zhèn)宅之物,數(shù)百斤的石墩嗖的一下,被許褚隨意的丟出,呼嘯著直奔韓野而來,韓野大驚,剛想躲閃,轟的一聲,原本站立的韓野,下一刻,整個人活活被砸的扁了下去,最後直接被壓成了一地碎肉。
“殺啊,衝啊,先草翻這些弓箭手,其餘人保護主公。”甘寧怒喝一聲,徑直怒吼著殺向了路邊的弓箭手,衆(zhòng)人聽令紛紛簇擁在董羿身旁,一邊奮勇殺敵,一邊以自己的血肉之軀鑄成血肉長城將董羿護在中間,董羿心中感動,卻不忍兵卒爲自己如此捨命,“兄弟們,咱們生死與共,不必管我,給我殺。”
“嗖嗖嗖”羽箭破空而起,激射而出,不但董羿的人馬有人中招,就連宋憲的兵卒也難以倖免,雙方纏鬥在一起,弓箭手很難顧及周全,加上甘寧拼命殺來,好多弓箭手倉促射箭,難免失去準頭。
“吃飽喝足了,是該好好舒展一下筋骨了。”酒館裡的黑衣人自得的低語了一聲,豁然起身,用力拉了拉遮在頭頂?shù)亩敷遥会崃嘀粋€酒罈走到窗臺,低頭凝視著街面上的慘烈廝殺,臉上看不出有任何的表情,宋憲的人馬已經(jīng)大亂,魏續(xù)正要從後包抄,董羿的人馬雖然悍勇,也難免出現(xiàn)傷亡,畢竟雙方兵力相差懸殊,黑衣人目光鎖定魏續(xù),猛然將手中酒罈丟出,然後飛身梯縱,腳尖在窗邊護欄輕輕一點,借力縱身,雙臂平展,宛如雄鷹展翅,突然冷不丁從高高的酒樓跳下,頓時吸引了好多人的目光。
“喂,兀那黑廝,你這酒錢還沒付呢?”夥計剛喊了一聲,掌櫃的疾步走到他身前,急忙捂住了他的嘴巴。
“住嘴,這人身手如此了得,還想索要酒錢,能保住小命已經(jīng)不錯了。”掌櫃的畢竟見過世面,單憑黑衣人露出的這一手,便不是他能招惹起的狠人!
“咯咯…終於肯現(xiàn)身了,接下來可不要讓我失望啊。”目光落在黑衣人身上,躲藏在人羣中的董媛兩眼一亮,心中頓感欣慰。
“這是?”黑衣人如空中飛仙一般,數(shù)十米的高空飛身凌空,這一幕,讓好多兵將全都看呆了雙眼,這種高來高去凌空飛縱的本領他們何曾見過?就連飛將呂布被稱作三軍戰(zhàn)神,也沒有這般飄逸自若的功夫,類似飛檐走壁高樓飛縱的功夫,在衆(zhòng)人看來不過是子虛烏有的傳言罷了,可是今日這一幕,對方從幾十米高空縱身飛躍,頓時全都驚呆了,可惜下一刻,黑衣人飛速下墜,竟然直奔魏續(xù)而去,魏續(xù)提槍策馬正擡頭仰望,見黑衣人飛身飄至,心中頓時一驚,剛想策馬退到一旁,隨著一陣銳嘯聲傳出,黑衣人長劍出鞘,頭下腳上,伴隨著急速下墜的身形,長劍陡然狂舞,魏續(xù)眼前一陣火星閃耀,不但被晃的眼暈目眩,犀利的劍光之中攜帶無盡的森冷殺意,魏續(xù)竟心裡一陣慌亂,來不及躲閃。
無情劍光狂舞不絕,外人根本難以看清究竟發(fā)生了什麼,只見黑衣人手中長劍舞的飛快,只看到陣陣殘影,魏續(xù)好像傻了一般動也不敢移動半分,如同被點了定身咒一般。
王越不會輕功,剛剛的表現(xiàn),不過是藉助巧勁罷了,只不過,狩獵場時與虎狼搏殺,讓他武藝精進的同時,身上的氣勢也更加陰冷可怕,時時刻刻爲了拼命求生的他,身上的殺氣,又怎麼能弱的了呢。
連雁門張遼昔日都奈何不了王越,這一次,凌空突襲,加上劍法凌厲,區(qū)區(qū)一個魏續(xù),雖然在呂布麾下勇武不凡,可這一刻,在王越眼中,不過一具行屍枯骨罷了,電閃之間,王越的長劍便將魏續(xù)握槍的手臂分割的粉碎,甚至魏續(xù)還沒感覺到疼,整條手臂,不論血肉還是外層的皮甲,全都被王越犀利的劍鋒割到了半空。
“啊?”等王越飄身落地,魏續(xù)才舉著森然的白骨嗷嗷的嚎叫起來。
“喔喔…嘔…”登高觀望的文臣,不少人見到這一幕,紛紛彎腰狂吐,王允更是吐的厲害,恨不得連腸子都要吐出來。
王越狠嗎?一點也不狠,剛剛被關進狩獵場的時候,他甚至都好幾次要被狼豹猛獸撕成碎片,所以,對他來說這都算不得什麼,可旁人看來就不同了,就連勇猛善戰(zhàn)的幷州軍,見魏續(xù)右臂被活活剃成白骨,也禁不住神色驚變。
“將軍…”不少人忍不住憤怒的吼叫起來。
“噗通…”疼痛難忍的魏續(xù)終於坐立不穩(wěn),身子連續(xù)晃了幾下,噗通一聲,狠狠的摔落馬下,王越黑影一閃,一腳踩住魏續(xù)的胸腹,屈膝用力,魏續(xù)頓時叫的更加大聲,相應的,嘴巴也張的大大的,低頭不屑掃了魏續(xù)一眼,手中長劍對準魏續(xù)的嘴巴,一劍穿了過去。
“殺了他,殺了他。”魏續(xù)身後的兵卒眼睜睜的看著王越刺穿魏續(xù)的咽喉,然後輕描淡寫的割下了魏續(xù)的頭顱,全都暴怒,紛紛策馬向前涌來,王越撇嘴冷笑,在衆(zhòng)人的注視下,拎著魏續(xù)的人頭飛身閃縱,直奔董羿奔去,距離董羿不足十步,王越單膝跪地,將手中魏續(xù)的人頭高高舉過頭頂“少主,影子前來拜見。”
“這人究竟是誰?”王越的身手實在太厲害了,一出手,便宰了魏續(xù),這樣的人,如此身手,怎能不引起衆(zhòng)人注意,可王越一身黑袍,絲毫看不到面容,任憑如何猜測,也沒有人認出他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