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部門的藝術就是開會
關東煮和火鍋的區別就是在於前者用高湯煮，後者更傾向於滾水。
但將什麼食材都往裡面丟是一模一樣。
森本千代根據青澤的口味，搞了三種蘸醬，分別是甜醬，鹹醬，辣醬。
六瓶冰啤酒擺在桌面。
青澤拿起冰啤酒和森本千代碰一下。
“乾杯！”
他一口氣喝光，滿足打了一個飽嗝道：“天熱的時候，啤酒就是要喝冰的纔夠勁。”
“沒錯。”
森本千代不比年輕人那麼猛，喝一半就要緩一緩氣。
她喜歡喝酒。
只是考慮到身體健康，通常不會喝到酩酊大醉，僅是在休息日喝幾瓶，淺嘗即止。
青澤夾起一片牛肉蘸辣醬，桌面的手機忽然變亮，發出叮的聲音。
森本千代眼眸一掃道：“誰發的消息？”
“我同學。”
“女生？”
“不止是女生，還是轉校生，鳳凰院家的大小姐。”
青澤一邊解鎖，一邊向森本千代介紹道：“我和她是前後桌的朋友關係。
目前是這樣。”
“目前啊～”
森本千代拉長柔媚的音調，左手支著臉頰，斜眼道：“你該不會對她有什麼想法吧？”
“我怕她對我有想法，誰讓我這麼優秀。”
“自信是好事，但我希望你不要自戀。”
森本千代吐槽，她將青澤當寶，不代表其他人也一樣。
“千代，你真沒有幽默細胞，”青澤吐槽，食指點開聊天界面。
鳳凰院美姬連發兩條消息，都是吐槽日本的治安變得越來越糟糕。
“新宿下落合又發生一起殺人案。”
青澤用腳趾頭都能想到，鳳凰院美姬口中的殺人案和他有關。
可青澤還是裝出很好奇的樣子，回一句道：“兇手是誰？”
“迪奧。”
鳳凰院美姬打字回答，再叉起法式蝸牛，一口吃掉，她不在意味道如何，只是將注意力集中在聊天上。
食指飛快打字。
“他還是石田金融公司和小西金融公司的兇手，歐美白人，身高一米九以上。”
“伱真清楚啊。”
“這些是大小姐的基本功課，依我看，那傢伙蹦躂不了幾天。
殺極道無所謂，居然敢摧毀安田議員支持的世界真愛和平教會，還讓法王當衆說出賄賂議員的事實。
安田議員一定會想動用關係將迪奧揪出。”
日本的法庭幾乎不會判死刑，但惹怒那些大人物的話，通常都會讓人無法站到法庭上接受審判。
直接在逮捕的過程，就會發生犯人拒捕，中槍身亡的不幸事件。
青澤問道：“安田議員是誰？”
“安田正雄，公民黨有實權的議員，和中情局關係不錯。”
身爲鳳凰院家的繼承人，鳳凰院美姬從小就必須記住那些錯綜複雜的關係。
每個黨派之間有什麼需要在意的人，那些人背後是誰。
以及鳳凰院家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關係網。
羅列成一張名單，那複雜的人際關係足以看得人頭皮發麻。
鳳凰院美姬習慣了。 提到認識的人，她就會立刻在腦中浮現那人的黨派，背後是誰在默默支持。
這也是大小姐需要學的一門課程。
“是嘛，真希望安田議員能儘快將犯人繩之以法，千萬不要被犯人反殺。”
青澤食指一點，忽然覺得自己這句話茶裡茶氣。
森本千代看他只顧著聊天，有點不爽，沒好氣道：“你不要光顧著玩手機，飯後再聊不行嗎？”
“千代，好大一股醋味。”
青澤笑著迴應，沒有放棄和鳳凰院美姬聊天。
他一邊吃飯，一邊和千代聊天，一邊回覆鳳凰院美姬。
一頓飯吃得比總統還忙。
……
晚餐結束。
鳳凰院美姬開始新的課程，沒時間陪他鍵政。
森本千代要收拾桌面。
青澤將手機放臥室，選擇外出夜跑。
也不能說夜跑。
五點半的陽光沒有下午兩三點那麼亮，卻不會輸給十一二點的陽光。
青澤選擇往日的路線，開始疾跑在街道。
到達熟悉的小公園，他估計應該跑滿一個小時左右。
“呼，哈。”他大口喘氣，走到自動販賣機邊上，買了一瓶礦泉水，一口氣全部喝光。
他隨手將空礦泉水瓶丟進垃圾桶，用透視能力環顧周圍，沒發現有人。
青澤轉身鑽入林中，變成一隻遊隼衝上高空。
他不相信警視廳能通過迪奧找到自己。
但他還是很好奇，警視廳專門對付自己的專案組有什麼成員？
……
警視廳，會議室內。
伊米莉想要掀桌子，卻又不得不在心中吶喊。
這都是工作。
警視廳花錢聘請她，也提前預支一半的報酬買斷她破案前的時間。
她不能表現太狂暴。
但伊米莉的忍耐力快到極限。
第一次在警視廳開會的時候，伊米莉可以熱情洋溢地講述自己對迪奧的猜測。
第二次換個房間繼續會議，伊米莉熱情減少一半。
第三次會議，她沒有一絲熱情可言，滿腦子就是一個念頭。
豈可修！真希望迪奧將這羣蟲豸都殺光啊！
參會的人數一次比一次多，有關迪奧的討論，反而越來越少。
主要議題不是擴大專案組成員，而是誰該爲迪奧接連犯下的案件負責？
如尾久警署那些地方警署的人表示，這鍋他們不能背，應該由成立專案組的警視廳背。
警視廳搜查一課的代表回答，他們是管殺人、強盜等暴力犯罪。
但迪奧是外國人啊！
外國人犯兇殺案應該由公安部的人管理。
公安部認爲，迪奧是非登記入境的在日外國人，那應該是入國管理局的失責，爲什麼要漏掉登記迪奧的個人信息？
入國管理局覺得很冤，迪奧擺明是偷渡入境，這種事情應該是警視廳的暴力對策課職權範圍。
要是他們嚴厲打擊黑幫蛇頭，就不會有偷渡的人！
暴力對策課同樣不願意背鍋，以經費不夠、人員不足等等理由，又將財物省牽扯進來。
一羣精英從下午不停換場地開會，討論到晚上七點。
他們終於得出一個結論，天色不早，明天繼續開會商量迪奧亂殺的責任該由哪一個部門向公衆鞠躬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