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野狐禪四天王
“我們今天要去拜訪的三槌家，便供奉著一隻修煉了數千年的天狐。”
爺爺告之了衆人的目的，三尾狐瞪大了眼睛：“天狐？可，不是說，是去加固封印？”
“對，一隻被封印了的天狐。”
“這麼厲害嗎？”
谷雲好奇的問道：“能夠封印天狐，這個家族好強啊。”
“確實很厲害。”
爺爺的笑容中似有深意，谷雲總覺得這次去的目的，並非單純的爲了這個委託。
“數百年前，天狐大鬧現世，在光天化日下召喚百鬼夜行，擾亂人間秩序。”
“最後，在神明的幫助下，三槌家的先祖將天狐封印，並世代看守。”
能夠召喚百鬼夜行，那這隻天狐即便以妖怪的評級，也能被稱作‘大妖怪’。
爺爺連連擺手，說這沒什麼大不了的：“虛名，都是虛名啦。”
老爺子這輩子，可能就現在，覺得四天王的頭銜有了一點用處。
不久後，爺孫三人在傍晚前到達了目的地。
三槌婆婆無奈道：“現在已經不是五十年前了，五行家族各自沒落，日子都不太好過。”
厲害的，如爺爺這種，能夠驅使數個特級妖魔，是連十名門都不敢招惹的強者。
“小谷雲覺醒靈力不久，”爺爺微笑道：“不過現在正好，婆婆您爲這孩子介紹一下吧。”
谷雲第一次聽到這個詞，暗道島國人民的中二，果然是刻在骨子裡的，什麼都要弄個四天王。
“好了，三尾狐小姐隱藏一下自己。”
“哦呀哦呀，這次真是麻煩您了呢，飯島老師。”
“嘛嘛，彼此互幫互助，我們也沒有拒絕的道理。”
十名門只是個稱呼，如今其實並沒有滿十個家族和勢力。
“哦，真是懂禮貌的小傢伙，你們好。”
或許是有自知之明，安倍家的陰陽師一般不會參與到除靈、驅魔、退治怪談的戰鬥中去。
簡單來說，就是安倍家有錢，可打架本事不行。
谷雲並不怎麼在乎這些，早阪奈央安靜的聽著，差不多瞭解了飯島家的狀況。
“好久不見，三槌婆婆。”
來迎接飯島一家的是個上了年紀的老婆婆，她佝僂著腰，雙手背在身後，穿一件紅白巫女服。
“因爲分裂，單獨的三槌家，不再是十名門，也沒有什麼話語權。”
可看他的表情，能被孫子如此稱讚，老人雖不在乎這些虛名，但他享受孫子的崇拜啊。
靈狐雖然失去了大量靈力，可根基還在，就像是空了的水桶。
“甲瀧五四朗、夏目玲子、津場木史郎，還有谷雲小少爺你的爺爺飯島憐。”
天狐終歸是靈狐出身，即便作惡，最多也就是惡作劇的程度，絕不會輕易害人性命。
安倍是陰陽師家族，但早早的放棄了將法術用於戰鬥，而是專精占卜、預言和風水，從平安時代開始，便站在靈異圈子的頂點。
‘果然，以爺爺的水平，不可能是弱者。’
野狐禪上限很高，下限很低。
“五行家族？”
自古以來，這個國家的靈異世界裡便是由十個家族共同掌控，他們被稱作十名門。
青年叫三槌龍彥，今年十九歲，是三槌家這一代當主的弟弟。
不過這四個人裡，谷雲對第一個名字有些印象。
一個家族，分裂成了五個，而三槌家，便是從五行一族中分離出去的。
谷雲和早阪奈央一起向她行禮。
衆人來到了車站，坐上了前往美津川的電車，一個老人帶著少女與男孩，就像是爺爺帶孫子孫女外出遊玩。
飯島家既不是名門，也不是什麼厲害的除妖家族，他們在靈異圈子裡，被定義爲‘野狐禪’，意思是無門無派，自學成才之人。
記得爺爺說過，這個法術屬於禁術，讓谷雲修煉時，務必慎重。
如果不是逼不得已，人怎麼可能去喝髒兮兮的污水。
甲瀧五四朗，谷雲之前修煉的靈視術，就是他創造出的法術。
弱的，可能就如同飯島環那樣，能看得見妖怪，但施展不出法術。
而且連神明都出手了，可見三槌家的天狐有多強大。
三槌婆婆看了兩人一眼，隨即帶著衆人坐上了一個青年的車子。
三槌婆婆早年受過爺爺不少恩惠，因此很願意在他死後，幫襯飯島家一下。
“何況四天王什麼的，都是虛名罷了。”
“既然飯島老師把孩子帶過來了，想必是要延續兩家的緣分吧。”
“不可能的。”
“原來爺爺這麼厲害啊！”
她們繼承了五行之水，隨後自立家門。
谷雲一直覺得老人德才兼備，卻沒想到他在民間闖出了這麼大的名頭。
“別聽飯島老師亂說。”
三槌婆婆哼了一聲：“能被稱作野狐禪四天王的男人，僅是那一手自創的御靈術，只要願意開口，十名門立刻會把空出來的位置給你。”
他們各自創出了一門，連十名門都極爲眼饞的強大禁術，並以此爲根基，闖出了赫赫威名。
三槌婆婆邀請爺爺，是爲了藉助他的力量，加固天狐封印，順帶著，也是給谷雲認識一下同行，結交更多的朋友。
“安倍家權勢滔天，但法術修爲卻不盡人意。”
這個世界存在妖魔，人類方面也有覺醒了靈力的人。
自然而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勢力。
除此之外，還有火之花菱、木之森羅、土之月野，以及金之天河。
不過那是很久以前了，婆婆說：“可惜五百年前的戰國時代，大名割據一方，五行一族因爲理念不同導致分離。”
因爲只有三槌家的女子，才能繼承名水靈之力，並以水之祭祀的身份，守護一方。
三尾狐直接否定了這種情況，她向衆人解釋道：“對天狐來說，吸收妖力，就像是讓人類去喝污水。”
“飯島老師沒有告訴這孩子，我們的事嗎？”
三槌婆婆是掌握著三槌家最大話語權的人，但她並不是家主。
三槌婆婆嘆了口氣，爺爺連忙表示：“小谷雲纔跟我學了一個月的法術，這些事，對他來說還太早了。”
“那也比我好吧，”爺爺自嘲道：“我就是個江湖術士。”
“欸~~”
其中，谷雲已經知道的，便有安倍一族。
某種程度上說，這也是個妖怪老太婆吧。
沒看到老人嘴都要笑歪了嘛！
‘繼續誇，不要停啊小谷雲！’
“不過，別擔心。”
美津川車站坐落於田地中央，月臺也頗爲寒酸，一張生鏽的長椅，寫著站臺名的金屬牌，簡陋的連燈泡都沒有。
這也是爲什麼，圈子裡對於野狐禪，人均嗤之以鼻。
他們掌控了經濟和政治，說是這個國家影子裡的統治者都不爲過。
“這兩位是…”
“不過更多的事，我也無能爲力。”
反正在飯島憐（爺爺）年輕時，三槌婆婆就已經是老嫗的模樣，但過去了五十年，她還是這個樣子。
其中空出來的那些，就是爲了招攬像爺爺這樣的民間高手。
甚至更過分一點，連妖怪都看不到，就開始不知死活的除靈了。
三槌婆婆有些感慨，似乎想起了五行家族曾經的輝煌。
再加上水之三槌，五家合稱十名門中的五行一族。
三槌婆婆跟爺爺一樣，提起安倍家，下意識的就會帶些嘲諷：“真的遇到強大的妖魔，還得靠我們這些家族出手退治。”
所以幾百年下來，如今的天狐就是破封而出，估計也就下級妖魔的水平。
“三尾狐小姐說的沒錯，”爺爺說：“別說天狐不可能破封而出，即使它真的跑了，也不會跟妖魔同流合污。”
“除非它選擇徹底化作妖魔，不然鬧不出什麼亂子。”
一旦天狐選擇將靈力污染，讓其化作妖力，然後不顧一切的吸收這個時代到處都是的詛咒和怨恨，那纔是真正的大危機。
“我們原來是鄙視鏈的最底層啊。”
封印結界的存在，隔絕了天狐對靈氣的吸收。
爺爺微笑道：“天狐被封印了數百年，力量早已沒有過去那般強大。”
“三槌婆婆好。”
“我的孫子和孫女，男孩叫谷雲，女孩叫奈央。”
三槌婆婆似乎很欣賞這四人，至少比所謂的安倍家要來得敬重：“這便是隱藏在民間的，野狐禪四天王。”
靈狐的力量來自於衆生的供奉，以及自然界的靈氣。
三槌家的歷代當家，幾乎都是女性。
“怎麼，飯島老師連這個都沒有跟這孩子說嗎？”
野狐禪是無門五派的江湖術士，而在這些人裡，誕生了四位民間高手。
“野狐禪四天王，那是什麼？”
“啊，五行家族裡，只有水靈之三槌，我還勉強有點關係。”
“除了安倍一族，五行一族曾經也是十名門之一。”
‘靈視術，禁術？’
‘難道這個靈視術，就是甲瀧五四朗創造出的那個很強的禁術？’
仔細想想，就連三尾狐等妖怪都沒聽過提升自己靈格，進入不同維度的法術，這種能力，肯定極爲少見。
而對方竟然會在過世前，將如此厲害的法術交給爺爺，可想而知，兩人的關係有多要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