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旁人看來唐可已經精神錯亂了!從以下兩位的對話中就可以看出一二, 對話的兩位當然是被唐可嚇得抱著腦袋,撅著屁股躥跑的大夫跟他的徒弟。
“師父,左太傅不會真的這裡有點問題吧?”藥童指著腦袋問他的師父。
“誰知道呢?管他有沒有問題, 反正我用的藥絕對沒問題。”師父自信滿滿。
“要是他真的出了問題, 六王爺怪罪下來怎麼辦?我看他們的關係不一般。”這是小藥童第一次親眼看見兩個男人可以有這樣的親密關係。
“左太傅本身就是個大問題, 也難怪會跟王爺有問題。”老大夫把了唐可的好幾次脈, 當然能看出其中的玄機。
“六王爺真可憐, 好端端一人就被左太傅給害了。”小藥童可不知道唐可的秘密。
“小孩子懂什麼,不要亂說。”師父責怪了。
“難道六王爺本身就是斷袖?是他強迫左太傅的?”藥童是個純潔的好孩子。
師父老臉一板,嚴肅地教訓:“小小年紀, 盡知道些亂七八糟的,爲師平時是怎麼教導你的?”
小藥童委屈地低下頭, “師父以前說過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學海無涯, 孜孜不倦。”
“你……你就孜孜不倦孜個這些東西?”老大夫嘴角抽搐得敗絮盡現,“小小年紀不學無術, 小心以後變成第二個左如青。”
“我纔不要變成像左太傅那樣的大傻瓜。”小藥童撅著嘴說,“我以後打死也不研究男男了,頂多看些男女的。”
“你……你敢!”老大夫氣急敗壞,“我怎麼收了你這麼一個好徒弟,簡直比左太傅還不行。”
幸好這段對話沒被樑蕭聽見, 否則他一定會憋屈到死, 因爲目前, 他還捧著唐可這個瘋子, 哄著她, 把她當成寶。看看別人,都把唐可當反例舉, 以唐可爲恥。
也不知道六王爺樑蕭前世是造了什麼孽,他今世的一世英名就毀在了唐可的手裡。
“左小姐,你別晃了,你也不嫌累。”樑蕭一把把唐可按住,“你現在倒有精神了!”
“他們都走了?”唐可衝門口望望,“我的腦子不會就這樣廢了吧?你要好好幫我問問那個大夫。”
“左小姐,你放心,這點分寸人家做大夫的還是有點,他給你用的量不打緊。”樑蕭按著性子安慰唐可。
“可是爲什麼我老覺得我的腦子不太靈。”唐可還是頗爲緊張,她可不想鬢未白,就得了老年癡呆。
“你的腦子……”樑蕭欲言又止。
“我的腦子怎麼了?”唐可急切。她心裡默唸,她現在一定不能有意外,他樑晟越想讓她翹辮子她就越要活的好好的,凡事都跟他對著幹:不準我留在王府,我偏偏留;想讓我死我偏偏不死,氣死樑晟這個大壞蛋。
“你的腦子不靈光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那是日積月累而成,怪不得大夫。”樑蕭一本正經地說,好像在跟唐可說大道理。
“什麼?”唐可雙頰赤紅,炯炯有神地盯著樑蕭,“王爺你說的是真話?”
樑蕭頷首。
“你……你真是好人。”唐可的眸子一下變得神采奕奕,“我就知道我唐可不會那麼容易就斷香零玉,我一定會死在樑晟的後面。”
“左小姐你嚷著誰的名字?”樑蕭的眼珠溜溜地打轉。
唐可連忙捂住嘴巴,她得意忘形,竟然直呼當朝太子的名諱,真是該死。
“誰讓他詛咒我早日躺入棺材呢。”唐可訕訕地說。
“本王指的不是這個。”樑蕭壓了壓聲音,“你叫唐可?”
“是啊。”唐可擡頭看樑蕭,“早在水河的時候,王爺不就問起過,我記得我在那時就招了的啊。”
“對,也對。”樑蕭說,“那從今以後,在沒人的時候,我叫你唐可就是。”
“一個符號而已,隨便叫什麼都成。”唐可一邊說一邊用左手顫巍巍地戳戳右臂的傷口,傷口只是微微有點熱辣辣,看來恢復的差不多了,唐可的心情總算是好了一些。
“左小姐,哦,不是,唐可倒是看得開。”樑蕭瞅一眼唐可的右臂,“要是正如你所講,名字就是符號,一切如浮雲幻影,那世間就不會有那麼多的紛爭。”
“反對。”唐可搖搖手,“我只是說名字是符號,可是我還沒有看穿世間的一切,如浮雲幻影是你說的,我倒覺得人世間還是有很多真真切切的,比如:拐個美男……”唐可連忙打住,頓了一下,“比如:找個良人,吃飽喝足,然後找個世外桃源,茍且偷生,要是膩了就出來溜達一圈,這小日子不知道有多滋潤。”
“原來你期望中的生活是這個樣子。”樑蕭回味著唐可的話。
“王爺你可別小看這些,要做到多難。”唐可感慨:想要遇到多金、皮相不錯對她又好的人不容易;再想要一幢四面環山、鳥語花香的別墅便更是困難重重;再再想要有假期,可度假玩樂更是難上加難。
“實爲不易啊!”樑蕭也感慨,不過六王爺感慨的角度肯定與唐可不一樣,樑蕭心裡的感想當然與江山社稷搭邊。拋下整個河山,守著一個人過日子,真屬不易也。
“唐可,你是不是幻想過找一個人跟你過完一輩子?”樑蕭問唐可。
“那不廢話。”唐可一臉嚮往,集貪錢貪美色於一身的她,要是沒有想過要掉個金龜婿是不是太有損形象了。不過唐可轉而一想:“我要不是穿越來了冰瑟國,依照我的姿色在現代……也應該沒人看得上吧?”唐可氣餒。
“那個人是太子?”樑蕭繼續問。
“啊!”唐可一聽立即無語望樑蕭,雖然她對樑晟很有意思,但是天地良心,她剛纔幻想的人絕對不是他,因爲在唐可那個幻想形成之際,樑晟跟她還隔著不知道是銀河還是宇宙,她們根本不在同一個時空。
“你不必驚慌。”樑蕭說,“你們的事情我早就洞察到,我之所以睜一眼閉一眼只是想給你一個機會而已。”
唐可一愣,她與樑蕭之間終於捅破了那一層紗,聰明如樑蕭,要是沒有看出她跟樑晟的姦情來那纔是不正常。只不過樑蕭在突然之間提出來,這讓唐可措手不及。
唐可賊眉鼠眼地看了看樑蕭:六王爺他老人家應該不會無恥到喜歡在她的傷口上撒鹽,看準樑晟把她拋棄便落井下石,先揶揄然後折磨她,輕則掃地出門,重則趕盡殺絕。唐可在這件事上理虧在先,她沒有什麼好辯解的。
“你不言語就等於默認嗎?”樑蕭又問。
“王爺,您……您想怎麼樣?”唐可長吁短嘆,“我現在是人財兩空,賠了夫人又折兵,悲痛欲絕、痛不欲生,王爺你想處置我不用客氣,要殺要剮、要煮要蒸,悉聽尊便……當然你看在你在我的病上花了這麼多銀子的份上,還是要好好考慮一下,殺了我簡直就是白白浪費了那銀兩。”
樑蕭“哧”的笑了一聲,“這點銀子王府倒還付得起,只是我覺得我有點捨不得殺你。”
“好,很好。”唐可激動道,“王爺你的那點不捨得一定務必必需要保持下去,並且日益膨脹,永垂不朽。”
“這也不是行不通。”樑蕭興致勃勃地對唐可講,“不過爲了公平起見,我們一言爲定:只要你忘掉東宮一點,我的不捨得就增值一些,直到我們扯平。”
唐可也不是傻瓜,樑蕭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是明擺著對她“暗示”:我喜歡你,我中意你。唐可也不可能忽悠一下就了事,她想想往日的點點滴滴,樑蕭對她似乎還真不錯,只是她想不明白樑蕭是看上她哪裡了,世間好的女子千千萬萬,可惜他不喜歡,偏偏看上了她這個一無是處的下流胚子。
“莫非是我的錯覺?自作多情?”唐可心裡默唸,“希望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