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玲手指伸出,纖纖玉指輕輕打開玲瓏小巧的盒子,衆人聞到的首先是一股如玫瑰花一般的香氣,受到這股香味的吸引,不但銅頭馬*頭伸了過去,就連龍飛也伸頭往小盒子中看去,只見在小小的盒子之中,裝著的是一層大紅色的膏狀的東西,看上去滑膩如油。
左召琴首先伸手,用右手尾指輕輕地挑了一點,放在兩隻手指之間揉了揉,再放在鼻子底下聞了一下,然後舉到眼前看看,轉頭看著左如詩、賈玲及鐵蘭高興道:“不錯,真的是陳氏胭脂!”
賈玲也學著左召琴的樣子挑了一點放在手上揉揉,一會之後才擡起頭來對那個一直一面淡然地站於旁邊的陳掌櫃道:“陳掌櫃,來四盒,多少銀子?”
“呵呵……”陳掌櫃笑了起來,從櫃檯下卻拿出八盒放在櫃檯上,推到賈蘭面前微笑道:“各位小姐喜歡儘管拿去,銀子就不用提了。”
“送的!”銅頭看了陳掌櫃一眼驚訝道。
“正是送給各位小姐的!”陳掌櫃呵呵笑道:“各位如看得起小老兒,這八盒胭脂各位請儘管拿走,店中有什麼東西入得各位法眼,也請儘管挑!”
“老掌櫃認識我們?”龍飛突然盯著陳掌櫃道。
“前時禁秋這來犯,據說軍力更盛於往時,連西城門都已被攻陷,流沙城危在旦夕,正是因爲有幾位公子及小姐支援,才
最終擊退了禁秋軍,讓流沙城最終化兇爲吉。”老掌櫃微微一笑道:“老朽雖然沒福氣親自看過幾位公子小姐,卻也聽過此事。”
“老掌櫃認爲那些人就是我們?”馬玨笑道:“老掌櫃就不怕認錯了人,被人騙了?”
老掌櫃微微一笑道:“各位公子小姐老朽雖然不認識,但少團長以前經常在城中出現,老朽還是認得的!”
“嘻嘻!原來是認得向團長!”左召琴笑道:“看來我們還是託了向團長的福!”
“不敢!”老掌櫃正色道:“此次就算沒有團長大人跟隨各位,這區區幾盒胭脂老朽也是要送給幾位公子小姐的。”
“這卻是爲何?”銅頭驚訝道。
“各位公子小姐對流沙城有大恩,老朽生爲流沙城子民,便也等於是對老朽有大恩,送恩人幾盒胭脂,只是舉手之勞,還望幾位不要推辭!”老掌櫃正色誠懇道。
“陳掌櫃還是說一個價錢吧,我不習慣白拿別人的東西。”賈玲將幾盒胭脂推到陳掌櫃面前:“不然這胭脂我們不要了!”。
“各位公子小姐小小年紀便爲流沙城出生入死,老朽年已老邁,沒本事上戰場去殺敵,但送幾盒胭脂給幾位的本事還是有的,各位就收下吧!”陳掌櫃又將幾盒胭脂推到賈玲身前,誠懇地看著向元飛等人道:“幾位於我流沙城有恩,於我有恩,送幾盒胭脂只是略表老朽一點心意,如果收幾位的錢,那老朽豈不是被流沙城的人指著脊樑骨說老朽老來糊塗,只知貪財卻不分好歹!”
“這……”賈玲看著龍飛及向元飛等人,不知如何是好!
他們都看出來了,今天這個老掌櫃是絕對不會收他錢的,並且,如果他們不收下這幾盒胭脂於這老掌櫃來說也肯定是莫大的侮辱。
可是,讓如賈玲這樣的出身大家族的少年,平白拿人東西,他們也確實沒這個習慣,並且不屑爲之。平常只有她們送東西給別人,那裡有伸手拿別人東西的。
“既然老掌櫃盛情難卻,那就留下四盒吧。”向元飛向著賈玲點點頭,再轉向老掌櫃道:“掌櫃好意我們心領了,我替他們及朱雀軍謝謝老掌櫃,流沙城正是因爲有老掌櫃這樣的人,我流沙城才能穩如泰山,累次擊退禁秋軍!”
“不敢!老朽只是盡一點綿薄之力。”老掌櫃正色道:“團長大人剛纔說得也不對,應該反過來說,流沙城是因爲有團長這樣的人及朱雀這樣的軍隊,纔有我們這樣的子民!”
“是!向某領教了!”向元飛恭恭敬敬地向著老掌櫃行了一禮道:“多謝老掌櫃指教,我保證朱雀軍以後還會如以前一樣,與流沙城各位休慼與共!”
“指教不敢!只是老朽活得長久一些,經驗便也多一些,忍不住便向團長大人說說!”
向元飛剛纔說的那番話意思是說正是因爲流沙城有老掌櫃這樣的以流沙城爲家,一心保護流沙城的人,流沙城才能累次擊退禁秋軍。
而老掌櫃說的卻是正是因爲向元飛及朱雀軍上下都視流沙城的百姓爲子爲兒,百般阿護,才讓流沙城的百姓萬衆一心,拼死抵抗禁秋軍的攻擊。
兩者結果一樣,但原因不同,老掌櫃可能是聽到向元飛已接掌朱雀軍的大權之後,忍不住提醒他幾句,而向元飛也坦然接受,並沒有絲的彆扭!
賈玲拿了四盒胭脂後,那個陳姓老掌櫃還在熱情地向他們推銷著其他東西,幾人雖然有心再買幾件,奈何陳掌櫃死活卻不肯收錢,幾人只好作罷,在陳掌櫃的熱情歡送之下,一衆幾乎是狼狽地走出了這家陳家胭脂鋪子。
出了胭脂鋪子之後,衆人再逛上大約十丈,又拐進了一個珠寶店了。
“這幾條項鍊就送給幾位小姐及幾位公子吧,小人可不敢收幾位的銀子!”
在衆人又挑又看又摸,百般比較之後,終於挑出了幾條漂亮的手鍊,就要賈玲掏出銀子準備付款之時,那個穿著黃色長褂的珠寶店掌櫃又是誠懇道。
“又送?!”銅頭驚訝得張大了嘴巴,剛纔還白白到了四盒胭脂,這來到珠寶店,幾位小女看到那閃亮的手鍊都想買幾條,卻不料珠寶店的掌櫃竟又是如那胭脂店的掌櫃一般,只肯送而不肯收錢。
“珠寶貴重,不比其他東西,掌櫃還是收下這些銀子吧!”向元飛道。
黃色長褂的掌櫃苦笑道:“向團長就不要害小人了,如果我收下你們這些銀子,我這個店鋪也別想在這條街下開下去了”
“那就算了吧!我們走了,下次有機會再來光顧掌櫃的生意!”龍飛搖搖頭,流沙城太過熱情了,雖然說他們這次爲了流沙出生入死,確有大功,但也不應該是這些平常的人來獎勵他們。
“各位請等等!”黃衫掌櫃急忙攔住衆人,拿出了四條手鍊,一一交到賈玲四位女孩子的手中笑道:“各位既然到我店中,怎麼能空手而回,這幾條手鍊不值什麼錢,就送給四位小姐作個記念,小小東西不成敬意,還望幾位收下。
各人一看,這幾條手鍊金燦燦的,竟都是黃金做成,手鍊上還鑲嵌著一粒粒的珍珠,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那裡是不值什麼錢的東西。
“這……”
賈玲又看著向元飛,不知如何是好了!
“收下吧!”向元飛也只能笑笑,向著賈玲點頭,於是,衆人的口袋中便又多了一條價值不菲的黃金手鍊,然後幾人又是在掌櫃熱的歡送中,一樣狼狽地逃出出了這個掛著大成珠寶的商鋪。
***
“這幾雙鞋子幾位就收下吧,也是我的一點心意,錢就不要說了!”
“這幾件兵器,各位看中了儘管拿去用就是,我送給各位的,錢就不要說了!”
……
其實不止一處,衆人順著長街一路走下去,只要是他們進入的店鋪,不管是想要什麼東西,掌櫃都是直接送給他們,並且
他們不收還不行,不收就是看不起人,就是讓他們無法活下一樣,每一位掌櫃都幾乎是痛哭流涕的求著他們將東西收下。
因此,他們這一路下來,銀子沒花上一兩,東西卻收了不少,就象盜賊一樣,不管進入那一家都是手不落空,這一路下來,不但幾個男孩子意興索然,就算是購物興趣高漲的以左召琴二小姐爲首的少女羣體,也徹底的失去了興趣,到最後衆人看到那些店鋪,特別是看到有掌櫃站在門口的店鋪,就好象是看到毒蛇一樣,避之唯恐不及。
可是,他們避開還不行,雖然一路行下來,只要他們不進去,有的店鋪的掌櫃便也當作沒看到他們,但有的掌櫃卻是遠遠看到他們便跑了過來出聲邀請,不但口頭邀請,還用手接,彷彿這幾個人不進入他們的店鋪,便是對他們最大的侮辱一樣,拼命的拉著衆人,一定要拉到店中,拿出幾樣特色的禮物贈送才作罷休。
長街只是逛了一半,衆人便已沒有了剛開始的勁頭,都是越走越慢,到最後意興索然的站住了。
這樣逛街有什麼意思,這一路走下來,就象強盜搶*劫一樣,看著手中的東西,他們既爲流沙城的人們而感動,卻也失去了逛街的勁頭。
“各位於我流沙城有大功,流沙人自古便是恩怨分明,就算是收幾件東西也不算什麼。”
看到各人的樣子,向元飛當然明白了衆人的意思,忍不住勸解起來。
此時,龍飛等人卻是終於明白了爲什麼朱雀軍單憑一個軍團的兵力,卻能在流沙城一住就是幾十年,並且越來越強,禁秋軍累次進攻卻次次都是無功而返了。
這本身隊了朱雀軍的強大,上下同心,戰力厲害之外,還有流沙城百姓對朱雀軍的支持,那是毫無保留的支持。
只是因爲龍飛等人於戰勝禁秋軍有功,流沙城中的一些人便有如此表現,可知朱雀軍平時與流沙城的百姓相處是如何融洽的,如何的同心,如果流沙城真的到了最後關頭,這些人可能就算真的傾家蕩產都要擊退來犯之敵。
自古便是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朱雀憑一軍之力,能穩守著流沙,憑的便是民心!
“沒意思,沒意思!”銅頭首先大叫起來:“這那裡象逛街,這是搶*劫,還不如回去睡覺!”
“這確實有點不好意思,就好象我們恃功傲寵一樣!”君楓道:“我們雖然幫了一點小忙,但也不值得他們中此對待呀!”
“各位也不必覺得不好意思,這就象是戰時徵集一般,就當作是他們這些人被徵集了一點東西就是!”向元飛苦笑道:“既然各位不想在城內逛,那明天我們出城去看看如何?”
“好啊!”銅頭首先叫了起來:“這段時間困在城內,人都發黴了,就出城外去看看了吧!”
向元飛轉向龍飛及君楓等人,看到他們也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