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刨著牆皮,一不小心,竟然刨出了一個活人?
我伸手碰了碰手指,那手指竟然還有彈性。
“這裡有死人!”我對風(fēng)影和密十三喊了一句。
密十三反手拔出了鬼頭刀,虎視眈眈的望著,我則拿過了風(fēng)影的手電筒,對著這新土,一陣猛刨。
新土沒幹,刨起來很輕鬆。
我徹底刨開之後,我了個乖乖,裡面是一具女屍。
女屍的衣服,被扒得精光。
就這麼赤果果的站在我的面前。
她沒有臉,臉皮被人剝掉了。
我忍住惡臭的味道,對著女屍的方向,往鼻子裡扇了扇風(fēng),一股腥臭的味道往我的鼻孔裡鑽。
我差點沒被薰得直接嘔吐。
“小李,你真是尿性,這都敢聞?”風(fēng)影兩隻中指紮在鼻孔裡面,朝我點頭。
我說招陰人從小就對五感有過訓(xùn)練,我小時候,就要聞屍體的味道判別屍體的死亡時間,我爺爺親自訓(xùn)練我的,沒少打我。
“那死了多久了?”風(fēng)影問我。
我瞧著風(fēng)影說:三天不到。
“才三天?”風(fēng)影望了望坑頂,說:那這屍體是怎麼運(yùn)到這個坑裡面來的?當(dāng)時上面的地板還沒砸開呢。
我搖搖頭,走到坑邊那塊銅匾那兒,對著銅匾一踢,奶奶的,這塊銅匾至少有五六百斤重,直接就壓垮了庭院上的石板。
我對風(fēng)影說:老風(fēng),我先上去拿鐵鍬,你等著我。
“行!”風(fēng)影說道。
我上來之後,庭院裡已經(jīng)空無一人了,估計都去參加天葬去了。
我回屋裡瞧了一瞧,發(fā)現(xiàn)龍三、大金牙他們,都不在了,估計也都去參加天葬了。
我邁著步子,到處在房間裡翻找著鐵鍬。
藏族雖然是遊牧民族,可現(xiàn)在藏族人,百分之七八十的,靠種地爲(wèi)生。
在莊園裡面,找把鐵鍬,應(yīng)該不難吧。
我順著走廊走著,翻找了六七個房間,沒找到鐵鍬。
在我出來房間,走在走廊上。
突然,我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冷戰(zhàn)。
我突然聞到了一股危險的味道。
像是毒蛇纏繞在我脖子上的感覺,這感覺,讓我感覺到相當(dāng)不舒服。
嘶,嘶!
我聽到兩聲特別奇怪的聲音,連忙轉(zhuǎn)過身,卻沒發(fā)現(xiàn)一個人。
“剝臉人……盯上我了嗎?”我心裡不停的打著鼓,後悔剛纔去找鐵鍬,沒把風(fēng)影和密十三都喊上,不然也不會進(jìn)入這種危險的境地。
莊園裡一個人都沒有,但剝臉人卻肯定在,我是自己把自己推到了危險的境地啊。
我猛的往前走了幾步,想要回去找風(fēng)影和密十三他們,至於鐵鍬,我特麼不找了。
我才走了兩三步,突然,我身後又傳來嘶嘶的聲音。
緊接著,我感覺我渾身動不了了。
奶奶的,剝臉人真的過來了?
我閉住呼吸,心裡默默的祈禱著。
可我越是這麼祈禱,越是沒用,我感覺我的後背碰到了什麼黏糊糊的東西。
一種黏糊糊的東西,往我身上爬。
我去,難道我就得死在這裡了嗎?我後背上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閉上了眼睛,努力的抗拒著這種能夠?qū)⑽夷痰牧α俊?
突然間,我聽到一聲清脆的佛語。
“無量壽佛!”
佛語過後,我身上一切緊箍,全部掙脫。
我再睜開眼睛,看到面前站了一個人--無智法王。
“李施主,你在這廊中,找尋什麼呢?”無智法王微笑著看我。
我笑笑,回頭看了一眼,什麼也沒看到,對無智法王說:哦,大師,我想挖土,少了一把鐵鍬。
“哦。”無智法王笑了笑,雙手合十,對我說:李施主,請隨我來。
他一邊走,一邊說:小僧每天無事的時候,也會種種蔬菜,所以,我的禪房裡面,總是放著一把鐵鍬和一把鋤頭。
“哦,哦。”我對無智法王笑了笑,跟著無智法王的背後走。
走路的時候,我心裡琢磨,剛纔那個剝臉人,明明有殺了我的機(jī)會,邪術(shù)已經(jīng)附著了我的身體,怎麼無智法王一出現(xiàn),那邪術(shù)自動消失了?
我懷疑……無智法王,真的就是那個剝臉人。
也許他的邪術(shù),如果真的施展的話,可能對我不會有傷害?所以,無智法王才故意賣我一個順?biāo)饲椋?
我緊緊的盯著無智法王的背景,看來,今天調(diào)查的重點,真得放在這位扎西木活佛的弟子身上了。
我得讓龍三和大金牙,一參加完天葬,立馬聲東擊西的去看一看無智法王的手書,確定一下無智法王到底是個什麼人格的人。
我跟隨著無智法王去了他的禪房。
禪房裡,他打開儲物櫃子,櫃子裡,斜靠著一柄鋤頭和一柄鐵鍬。
我扛起了鐵鍬和鋤頭,跟無智法王道了一聲謝謝後,走出房間。
出門爲(wèi)無智法王關(guān)門前,我看見無智法王的桌子上,多了兩個圍棋裝棋子的罐,我問無智法王:“法王,你會下圍棋?”
“有時候心緒煩亂,自己跟自己手談兩局,平靜一下心情。”無智法王笑著說。
我點點頭,說:弟子也曾經(jīng)學(xué)過圍棋之道,改明兒有時間,我陪法王手談。
“恭候李施主大駕。”無智法王雙手合十。
……
出了無智法王的禪房門,我連忙下到了庭院的深坑裡面。
我把鋤頭交給了風(fēng)影,我拿著鐵鍬去鏟。
一條甬道過去,我竟然挖出了十幾具屍體。
屍體腐爛程度不等,有的看上去像死了半個月的,屍體上的肉,屬於濃水狀態(tài)。
有些屍體,估計死了有一年多了,屍體是乾屍,身上的乾癟的皮膚,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定程度的風(fēng)化。
所有我發(fā)現(xiàn)的屍體,都有一個特點——臉……被剝掉了。
原來剝臉人真的和挖眼人不是一個人。
這剝臉人,在很久之前就出現(xiàn)了,只是以前一直是地下作案,現(xiàn)在才轉(zhuǎn)成正面。
但挖眼人,纔是前幾天纔出現(xiàn)的。
“小李,這邊還有屍體。”風(fēng)影在別處挖的時候,不停的喊著這一句話。
一上午的時間,我們挖出了多少具乾屍?
七十六具乾屍!
刨了兩個多小時,密十三都看不下去了,拿著鬼頭刀幫著我們刨。
這些埋藏了乾屍的地方,非常好找,因爲(wèi)埋的土,和周圍的土,完全不一樣。
挖完了之後,我累的直冒汗,坐在地上,望著一地下的乾屍。
風(fēng)影給我遞了一根菸,問我:小李,這些乾屍,死得最久的,有多久?
“分不清楚了。”我對風(fēng)影說:一個星期以內(nèi)死亡的屍體,能夠準(zhǔn)確預(yù)判。一個月以內(nèi)的,判斷誤差不超過四五天。一年以內(nèi)的,只能估計個大概了,一年以上的,我就看不出來了。
“這些屍體怎麼都是乾屍呢?”風(fēng)影問我。
我說這些屍體在死亡之前,都大量的損耗了血液,和嘎達(dá)子時、莫桑藍(lán)、巴爾扎一樣,丟掉了太多的血水,再加上這地下氣候其實很乾燥的,久而久之,身體內(nèi)的水分徹底風(fēng)乾,就變成了乾屍。
雖然這地下是用來做防水工事的,可是後來全部堵住了,西藏的白天,陽光是非常大的,所以這地下洞穴,就變成了一個桑拿室,只要進(jìn)來,什麼水分都給你蒸發(fā)幹。
剛纔我們刨人,刨一會兒就要喝完一整瓶水。
我看著乾屍,恨恨的說道:這剝臉的人,比特麼挖眼的還兇一百倍,殺了這麼多人,不揪出來都對不起這死去的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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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影也點頭:丫也特麼太狠毒了,人家怎麼得罪你了,你殺人剝臉?
密十三冷冷的說道:如果我遇見了,見面就是一刀,砍死那個王八蛋。
“那是必須的。”我對密十三說。
……
好不容易捱到了下午三四點,參加天葬的人都回來了。
我把司徒藝琳和司徒土司都拉到洞下看。
他們兩人看了這一地的乾屍,都嚇得不知道怎麼閉眼睛了。
“這……天通海莊園下面……竟然隱藏著如此罪惡?”司徒土司氣得渾身發(fā)抖。
我指著乾屍說:土司,你先彆著急,你看看這些屍體,有三天之前死的,一年之內(nèi)死的,也有很多,還有很多,我都確定不了年限了。
司徒藝琳氣得直拿腳踢牆。
我對司徒藝琳說:沒關(guān)係,我已經(jīng)基本上確定是誰了,也許就在今天,也許就在明天,我要當(dāng)著天通海莊園所有人的面,把這個剝臉人給揪出來。
我並沒有告訴司徒藝琳和司徒土司——我懷疑的剝臉人,就是無智法王。
因爲(wèi)無智法王是天通海上師,沒有拿出證據(jù),胡亂指責(zé)法王,確實難以服衆(zhòng)。
現(xiàn)在這個社會,不都講究證據(jù)嗎?
我需要到一個地方去找尋。
司徒土司不是告訴過我,說天通海莊園,以前有個女人被剝了臉皮和挖掉了眼睛嗎?
我得去他們家訪仿,問一問。
現(xiàn)在時間要緊,我告別了司徒土司和司徒藝琳,偷偷告訴龍三和大金牙——去無智法王的房間裡面,窺探一下他的字跡,分析無智法王的人格。
而我,則拉著天通海的管家耿不二,去日碦則找被“挖眼睛、剝臉皮”的女人家屬。
我剛剛出門,我電話響了,是陳奕兒給我打的電話。
我接過了陳奕兒的電話,她在裡面著急的說:李哥哥,我表哥已經(jīng)收到了那個竹筒,他聞過了那裡面的氣味,說是苗疆的一種草藥……叫兀禿骨。
“你表哥有沒有說那兀禿骨有什麼作用?”我急急忙忙的問陳奕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