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回到教學(xué)樓就碰上了李儒,他正在走廊裡跟畢豪暉聊天。
看見我的狼狽樣,他們倆都震驚不已,趕忙圍上來,李儒開口叫罵:“我艸,水哥誰把你給禍禍成這逼樣了?!”
我對著走廊的窗戶照了照,發(fā)現(xiàn)眼眶確實有點兒青,印象中好像是在我主動倒地的時候磕在了房罡的腦袋上,還好不是特別嚴重。
不過身上就慘多了,雖然葉佩靈已經(jīng)幫我拍掉了不少,但是還是有一些漏網(wǎng)的腳印明晃晃的掛在上面,一看就是剛被人亂腳暴踢了一頓。
我讓他們倆幫我把身上的腳印都拍掉,然後問畢豪暉,紙條親手交給陳蕊了麼。
畢豪暉搖了搖頭:“我到班級的時候陳蕊不在,我就放她書桌裡面了。”
“那後來陳蕊是啥時候來的?”我問道。
畢豪暉說:“我不知道啊,我放完紙條就找李儒來了。我倆剛纔出去買鞋墊兒去了!”
李儒皺著眉頭衝我嚷嚷:“水哥,你想急死我是不?”
“那你咋還活著呢?倒是急死個我看看啊?”我跟李儒說:“這事兒解決完了!你就別攙和了!”
“那也得讓我知道咋回事兒吧?”李儒有些怒意的說道:“都他媽怪小暉,買什麼鞋墊兒啊!哎,我說,你丫不是調(diào)虎離山吧?”
“說什麼呢?”我瞪了李儒一眼:“開玩笑有點譜行不行?哪有這麼說自己兄弟的?”
畢豪暉趕忙說:“沒事兒,他說什麼我都不會往心裡去,但是水哥你這跟誰打架了?”
我衝他倆神秘一笑:“房罡帶十幾個人找我親熱親熱……”
“啊?!”李儒驚呼一聲:“我艸,我說什麼來著?!他先下手爲強了!”
“激動什麼?”我跟李儒說:“但是我運氣好,有貴人相助。讓我給華麗麗的逆襲了!”
“真的?”畢豪暉有點不相信的問道:“怎麼回事,快跟我倆說說!”
我把事情給他倆一講,李儒已經(jīng)氣得說不出話來,畢豪暉也憋得滿臉通紅,一個勁兒的跟我說:“水哥,今天這事兒全怪我了!我要不是著急出去買東西,根本不會發(fā)生這事兒。但是房罡那小子說的你別信,陳蕊跟他絕對沒達到那種程度!”
我點點頭:“等你見著陳蕊幫我捎個話,下午放學(xué)在校門口等我!”
畢豪暉狠狠點了點頭:“這回保證不會出差錯了!”
李儒咬牙切齒的說:“媽了個逼的,這事兒不算完!”
“行了!”我推了李儒一把:“你還想怎麼著啊?準備集合吧!”
下午軍訓(xùn)休息的時候,李儒過來告訴我個消息,房罡下午請假了。
李儒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很深邃,我問他想什麼呢,他跟我說:“你說這丫會不會放學(xué)堵你?”
“應(yīng)該不會!”我對李儒笑笑:“他請假我也能猜出爲什麼,他估計是不想把事情鬧大,要不然鼻青臉腫的在教官和老師那兒也不好交代!”
“小心點兒好。”李儒皺著眉頭跟我說:“放學(xué)的時候你等我,我跟你一起走!”
“滾蛋,放學(xué)我約了陳蕊的!”我笑著跟李儒說:“我可不要你這大燈泡!”
雖然我已經(jīng)明確表示不要李儒護駕了,可他還是在放學(xué)的時候像個跟尾巴星似的跟著我,直到在校門口看見陳蕊,我纔給他攆走。
陳蕊看上去心情不怎麼樣,一點兒都沒有小別重逢的喜悅。
“你怎麼了?”我問她道:“怎麼瞅著心情不好?”
陳蕊搖了搖頭沒有說話。我又追問:“有心事啊?”
“沒有。”陳蕊不鹹不淡的問我:“你找我有什麼事兒啊?”
“咋的,沒事兒就不能找你啊?”我笑著跟她說:“這麼長時間都沒聯(lián)繫了,連見一面都費勁,我想你了看看不行啊?”
陳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表情很應(yīng)付的樣子。
我在心裡暗歎了一口氣,問她:“你有啥事兒就直說唄?你這樣我有點兒上不來氣!”
“也沒什麼。”陳蕊低著頭,輕聲的說:“就是怕跟你說了,你不高興。”
“你還沒說呢,怎麼就知道我不高興?”我笑著問她:“到底什麼事兒?說吧,我不生氣。”
“你以後別找我了。”陳蕊擡起頭,目光復(fù)雜的看著我:“咱們當普通同學(xué)吧?軍訓(xùn)還有幾天就結(jié)束了,你……你可不能像初中那樣混日子了,好好學(xué)習(xí)吧!”
我冷笑一聲:“呵呵,好啊!然後你跟房罡goodgoodstudy,DayDayup?”
“啊?”陳蕊聽我這麼說一下子愣住,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雙頰微紅:“你說什麼呢?房罡跟我什麼事兒都沒有,我們是普通朋友!”
“你和他普通朋友?”我笑了一下:“跟我是普通同學(xué)!這不還是你倆近一層麼?你咋不早跟我說呢,早說也不至於發(fā)生中午那事兒了。”
“中午什麼事兒?”陳蕊警覺的看著我:“你眼眶怎麼了?你不會跟房罡打架了吧?”
我衝她微微一笑:“你可以去問房罡。看來,他說的話是真的了。”
陳蕊皺著眉頭問我:“房罡跟你說什麼了?”
“我給你的紙條,你爲什麼給他看?”我語氣不滿的問道。
陳蕊眼神裡面透出疑惑的神情,想了一下,恍然大悟:“中午那紙條是你寫的?!”
我冷笑一聲:“合著你連看都沒看,就直接讓他代爲參閱了?”
陳蕊深吸了一口氣,跟我說:“萬俟水,你不要這樣。剛纔說好了你不生氣的!”
“那你還說好了要跟我……”話說一半兒,我揮了揮手:“算了,我不生氣!那這就算完事兒了唄?”
“什麼完事兒了!”陳蕊停下腳步,看著我說:“我跟你說這話與房罡一點兒關(guān)係都沒有。他心裡怎麼想的我不管,我對他可是清清白白的!而且中午確實他去找我了,在我書桌裡面拿出一張紙條,可他說那是他寫的!我能看嗎?當場我就拒絕了,讓他拿著紙條趕緊離開我的座位,就這麼回事兒!誰知道是你寫的啊,有什麼話你不能當面跟我說,還寫什麼紙條啊!”
陳蕊埋怨了我一通,我非但沒生氣,反倒覺得有一種雲(yún)開霧散,天清氣爽的感覺,我驚喜的問她:“真是這麼回事兒?”
“當然了!”陳蕊皺著眉頭跟我說:“否則還能是怎麼回事兒?”
“好懸上當啊!”我瞇著眼睛說道:“房罡這小子不地道,你看出來了吧?偷看我給你的紙條不說,還說是他寫的。”
“你快告訴中午怎麼了。”陳蕊有些著急的問道:“你這眼眶是不是跟他有關(guān)?”
“這事兒你就不用操心了。從古至今,衝冠一怒爲紅顏的事兒就屢見不鮮。”我跟陳蕊說:“而且古今中外,包括動物界,爲了找對象的問題決鬥的也層出不窮,至今仍然是優(yōu)勝劣汰。這是我們之間的事兒,你不用跟著湊熱鬧。”
這話說完,陳蕊當場就很不高興,生氣的說道:“不用我管是吧?那你以後都別找我了!”
“別啊!”我趕忙說道:“我還有個事兒沒鬧明白呢。你既然不是因爲這小子,那你爲啥不讓我再找你了?”
陳蕊語重心長的說:“你不覺得咱倆太小了嗎?在一起不在一起又能怎麼著?偷偷摸摸的揹著老師和家長,你認爲這是我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做的嗎?我就是想讓你好好學(xué)習(xí),將來考個好大學(xué),能咱們能爲自己負責的時候,再考慮個人問題吧!”
“你真是這麼想的?”我看著她問道。
陳蕊注視著我的眼睛,很肯定的點了點頭:“現(xiàn)在談這個,太早了!”
“那行吧!”我跟陳蕊說:“只要不是因爲別的原因,那我支持你的這個決定。爭取跟你考上同一所大學(xué)。不過……”
陳蕊問道:“不過什麼?”
“你還給我補課嗎?”我笑呵呵的問道。
陳蕊你搖了搖頭:“我怕你有別的想法,你還是找別人給你補課吧!”
揮手招停了一輛出租車,陳蕊上車之前跟我說:“好好學(xué)習(xí)吧,別整沒用的了。我不希望再看到你打架!”
我衝她笑笑:“遵命!”
看著絕塵而去的出租車,我既失落又慶幸,雖然明知道陳蕊說的都對,可這一份少男情懷讓我怎麼放下?時間會沖淡麼?我哪兒知道!
“喂!”
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我回頭一看,居然是一襲白裙的胡飛雪,頭髮梳得跟宮女似的,還別了個髮簪,見我回頭,衝我嫣然一笑:“想什麼呢?”
自從她上次被“調(diào)回”總部,之後就沒露過面,一直是黃天愁陪在我身邊,我詢問了幾次關(guān)於飛雪的傷勢,黃天愁告訴我她早就好了,在山上閉七小關(guān),修行呢。
“你……”我看了看四周,發(fā)現(xiàn)沒有人注意到我,壓低了聲音問道:“用心通嘮還是這麼聊?”
“就這麼說吧。”胡飛雪笑著跟我說:“你看得見我,別人也看的見!”
“啊?”我驚訝的問道:“怎麼回事兒?真成狐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