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風(fēng)聲鼓盪,仙鶴長吟,幾道熟悉的氣息迅速接近:
“楊師弟,你怎麼樣?我看你好像被他打了一掌,沒事吧?”
潘辰、藺青嫣、趙滑等人坐在幾隻仙鶴上面,迅速飛近。三人氣息虛弱,一副劫後餘生的樣子。
楊紀連忙站起身來。
“潘師兄,多謝。剛剛?cè)舨皇悄隳且患铱峙抡娴木退涝谒盅e了。”
楊紀深深一禮道。
“小師弟,別說這種話。大家一起本來就是要互相幫助。你幫過我們,我們幫幫你也是很正常。而且,如果不是你提醒,大家還站在那裡粗心大意,抱成一團,恐怕真的是死傷遍地了。”
藺青嫣正色道。
她的荊釵散亂,剛剛的危險也是把她逼到了極限。不過藺青嫣的氣息卻還好。
“呵呵,師妹說的沒錯。我也幸好是身邊有個揹著弓箭的師弟。他在外面狩獵,聽說發(fā)現(xiàn)了邪道弟子的蹤跡,就跟著鮑玉廷他們一起湊熱鬧來了。我借了他的箭,也才能湊巧能幫了你。不過,能順利的逃脫,這還是你自己的本事。”
潘辰笑道
回想起之前千鈞一髮的情形,衆(zhòng)人也是一臉心有餘悸。邪道太子實力太強,是所有人關(guān)注的重心。
因此楊紀被邪道太子追殺的那一幕,險象環(huán)生,看得衆(zhòng)人揪心不已。
楊紀不知道鮑玉廷是誰,不過心中猜測,應(yīng)該是後來出現(xiàn)的那名本門的大師兄。
一隻只仙鶴很快絕塵而去,大部分的宗派弟子有逃出生天之後,幾乎是頭也不回的往鐵冠派去了。
這一次差點死在這裡,對於他們來說。這個地方兇險未去,是一刻也不想待了。
不過,還有少人留了下來。乘著仙鶴,停在空中。觀看這場難得一見的“武宗之戰(zhàn)”。
楊紀和潘辰、趙滑、藺青嫣等人寒喧一翻之後,衆(zhòng)人的注意力很快就集中到了下方的激戰(zhàn)中。
刑長老身份尊貴、地位崇高,宗派長老的身份意味著他輕易都不會出手;而邪道太子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想要親眼見到這種級數(shù)的強者交手,那真是太難太難。哪怕潘辰、趙滑等人也從來沒有見過。
眼看機會難得,衆(zhòng)人哪裡會錯過。
“轟轟轟!”
一波波驚天動地的爆炸聲不斷從地面?zhèn)鱽恚还苁切暗捞樱€是刑長老都已經(jīng)遠遠超出衆(zhòng)人目前的層次。
在他們身上燃燒的火焰,濤天吞地。連巖石都能燒化、燒碎。
“太厲害了,實在是太厲害了!……”
段剛站在鶴背上,看得激動的不能自己,甚至連身體都輕微的戰(zhàn)抖起來。他看不出太多的名堂,只是覺得這兩個人舉手投足,威力太強太大,遠超自己十倍。
潘辰、趙滑等人眼中看到的又不同。
段剛只看招式威力,但到了潘辰、趙滑他們這種級別,看的就是風(fēng)格、意識、戰(zhàn)鬥技巧、速度、反應(yīng)等等。
刑長老和邪道太子在戰(zhàn)鬥中展露的這些能力都令衆(zhòng)人心中驚歎不已。
“這種反應(yīng),太快了。”
“幾乎是不用思考的。”
“速度也比我們快得多。就算沒有那件法器。我們恐怕也逃不了。”
“還有招式,太凌厲了,而且沒有任何多餘的招式。精悍,而且充滿了威脅。”
……
這場“武宗級”的戰(zhàn)鬥讓衆(zhòng)人看得如癡如醉,讚歎不已。
楊紀雙手放下,盤坐在鶴背上,聚精會神的看著下方的漫天的煙塵。因爲(wèi)強大精神力的原因,他看到的,和感受到的都要比衆(zhòng)人強大的多。
而且,因爲(wèi)仙鶴飛在空中的原因,楊紀居高臨下。通覽全局,看到的東西更加的直觀。領(lǐng)悟到的東西也很多。
“陰狠、歹毒、勇猛、致命……,這個傢伙的威脅太強了。”
楊紀長髮飛揚。腦海中急劇運轉(zhuǎn),投影著下方的戰(zhàn)鬥。
他的精神力急劇的飛泄著,眉心中投下的能量一次次的補滿,又一次次的被耗空。投影“武宗”級別的戰(zhàn)鬥,遠比普通的戰(zhàn)鬥消耗大的多。
不是十倍的消耗,而是近百倍的消耗。
不過,楊紀卻毫不在意。這種級別的戰(zhàn)鬥真正是千載難縫,至少這是他目前能夠接觸到的層級的極限。
楊紀全神的關(guān)注著下方的戰(zhàn)鬥,沒有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動作。
“陰狠”、“歹毒”、“勇猛”、“致命”,這就是楊紀對邪道太子戰(zhàn)鬥風(fēng)格的總結(jié)。
楊紀從沒有見過這樣一個人,像蛇一樣陰狠,像蠍子一樣歹毒,像老虎一樣勇猛,但所有的東西加起來,都比不過一個“致命”。
對於戰(zhàn)鬥技巧,楊紀自認爲(wèi)也有一定的造詣,並且達到了一定程度,在同輩之中是絕對的佼佼者。
正是憑藉著這種能力,哪怕遇到境界比自己高的對手,楊紀也毫不畏懼,並且能夠?qū)Ψ綌貧ⅰ?
但是邪道太子的戰(zhàn)鬥風(fēng)格卻刷新了楊紀關(guān)於戰(zhàn)鬥技巧的認知。
“兩點之間直線最短”,所以最具威脅性的招式都是都是直來直去。
楊紀的“仙虹貫日”,藺青嫣的“電母劍法”,都是如此。
因爲(wèi)直接,所以時間最短,速度最快。對方往往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就已經(jīng)倒地斃命了!
但是邪道太子不同,在保持著直線的同時,他的拳招還削去了所有多餘、累贅的動作,使得這條“直線”精簡到最短。
這意味著在同樣實力,同樣速度的情況下,首先打中人臉的永遠是他。
哪怕是“弧線”,他擊出的招式也永遠比別人簡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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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完全刷新了楊紀對於“戰(zhàn)鬥技巧”的看法。
不止是如此,邪道太子招招不離要害,招式陰狠、歹毒。富有侵略性和威脅性,這使得和他敵對的人永遠面臨著令人窒息的龐大的壓力。
“武宗武宗,怪不得叫武道宗師。不止是力量強大。而且對於戰(zhàn)鬥的認識,也遠遠比其他人厲害。”
楊紀倒吸了一口涼氣。想起之前和“邪道太子”的過招,也是心有餘悸。
若不是“邪道太子”想要吸他的血氣,被他體內(nèi)的“小阿鼻功”抵擋,錯過了最佳的攻擊時機,恐怕自己早就死在他的手下了。
一念生,一念死。
只要自己當(dāng)時反應(yīng)慢一點點,耽擱一點點,也不可能像現(xiàn)在這樣。坐在仙鶴上面,安心觀戰(zhàn)了。
楊紀一邊在腦海裡投影兩大“武宗”的戰(zhàn)鬥,一邊將自己時爾代替在“刑長老”的位置和“邪道太子”戰(zhàn)鬥,想著自己該如何如何。
一邊時爾將自己替代在“邪道太子”的位置和“邪長老”戰(zhàn)鬥,想著自己又該如何如何。
如此比較,楊紀的力量並沒有提升,但是對於武道的領(lǐng)悟卻是突飛猛進。
砰砰砰!
地上山崩地裂,一片喧囂,天空中卻是一片平靜。
不知道過了多久,楊紀突然臉色一變:
“不好。長老要吃虧了!”
“什麼!”
聽到楊紀的話,潘辰等人心中一震,齊齊看了過去。但是地面上一切如常。兩人難分難解,根本看不出什麼異樣,不由紛紛詫異。
楊紀心中暗自搖頭,他一直在參悟兩人的戰(zhàn)鬥。不斷的代入其中。刑長老那裡一發(fā)生變化,楊紀就感覺到了。
“刑長老的血氣被吸收太大,已經(jīng)很難支撐住了。”
楊紀沉聲道。
邪道太子的“小阿鼻功”非常詭異,可以奪取武者辛苦修練的血氣。刑長老實力強大,血氣成沙,根本不會像普通人那樣被隔空吸走血氣。
但是也儘儘是不會被隔空吸走而已。兩人短兵相接,拳拳到肉。每一次的接觸。刑長老都會一部分的血氣被攝走。
若不是刑長老的年紀遠在“邪道太子”之上,意識、反應(yīng)、經(jīng)驗都極其豐富。每次交手。都是稍沾即分,根本沒有給“邪道太子”過多施展的機會,這會兒只怕早就倒下了。
然而就算是如此,每次吸攝一部分,由量變而質(zhì)變,已經(jīng)足夠引起質(zhì)的變化了。
“轟!”
似乎是迴應(yīng)著楊紀的判斷,僅僅是數(shù)息之差,突然轟的一聲驚天巨響,氣浪疊疊,席捲四周。
就在這漫天的氣浪中,刑長老被邪道太子一掌震飛十多丈,落地蹌踉,差點沒有站穩(wěn)。
“啊!——”
驚呼四起,見到這一幕,天空中所有的鐵冠派弟子都變了臉色。
衆(zhòng)人之所以可以淡定,在上空旁觀戰(zhàn)鬥,完全是因爲(wèi)認定了本門的長老完全足以戰(zhàn)勝“邪道太子”。
但是誰也沒有料到,刑長老居然打不過“邪道太子”。
“快想想辦法,看能不能幫到刑長老?”
藺青嫣站在仙鶴上,一臉憂慮道。
“沒有用的。”
楊紀搖了搖頭。衆(zhòng)人還只是在這裡旁觀,他可是親身體驗過“武宗”的厲害的:
“武宗的身體鋼鐵一般,極其堅硬。除了神兵利器,根本無法傷到他。之前我試過用古泉劍偷襲他,但根本沒用,連他的皮膚都剌不破。”
“貿(mào)然插手,恐怕不但傷不了他。還有可能會影響到刑長老。”
楊紀道。
邪道太子現(xiàn)在佔據(jù)上風(fēng),貿(mào)然插手其中,影響最大的只會是刑長老。
聲音一落,衆(zhòng)人紛紛沉默下來。
潘辰本來一隻手已經(jīng)伸向身後,但這個時候頓住了,很快收了回來。
楊紀的古泉劍有多鋒利,他是見識過的。如何連這種鑄劍名地出產(chǎn)的飛劍都奈何不了“邪道太子”,那他的弓箭就更沒有用了。
“可惜了我的劍!……”
楊紀一想起自己那被“邪道太子”扭成麻花的幾把劍,心中就陣陣的肉疼。當(dāng)時逃跑的時候不覺得,現(xiàn)在逃出生天了,喘過一口氣,才感覺到陣陣的心疼。
“那現(xiàn)在怎麼辦?”
一旁的田俊文遲疑道。
“沒有什麼辦法,只能靠長老自己。”
楊紀扭頭看著下方,心裡加了一句:
“至少,就算是打不過,他逃生的希望也比我們要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