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的手間迅速結上一層薄薄的白霜，但是這白霜只是蔓延到莫天的手腕就再也不能向上蔓延。

“好強大寒氣，這種感覺有點像是月女的寒月漩渦，不對，比寒月漩渦更加冰冷，而且多了一點靈活。嗯。。。。還有一點溫暖。”莫天饒有興趣地把玩這那朵藍色小花。

見到莫天沒有事，張曉雯輕輕舒了一口氣，這朵白色的小花被張曉雯稱作‘雪之高潔’，當時碰到這朵花的方正華在猝不及防之下整個身子瞬間被變成了冰雕。

從月之暗面回來之後，她就發現自己的身體的極寒能量越來越澎湃，尤其是在月夜，身體中的能量幾乎要破體而出的感覺讓張曉雯快要抓狂。

更加讓人頭疼是，接下來，每一樣被張曉雯碰到的東西都會結上一層薄冰，原來張曉雯就被稱爲冰美人，那是因爲張曉雯對人的態度比較冰冷。

但是現在這冰美人成了貨真價實的，不僅僅是身上呼之欲出的寒氣，在張曉雯的腦海裡還涌出了一些她連聽都沒有聽過的法術，而起這些法術施展起來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就像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本能。

這‘雪之高潔’就是其中一種。

“難道這是月女交給的傳承？”莫天喃喃自語道，這是他唯一想到的可能，雖然他也沒有見過月女施展這種能力，但是以月女的博學，應該沒有什麼冰系的法術是她不會的。

“哎，這又不是什麼壞事，有多少人做夢都想得到這樣的能力，你還這麼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真是不知道你的腦子裡是怎麼想的。”莫天搖了搖頭，這天底下不知道有多少的冰系異能者想拜在月女的門下。

張曉雯倔強地搖了搖頭，道：“我。。我。。只是覺得很奇怪，而且，而且這不是靠我自己得到的。”

後面那半句，都是因爲你我纔得到的能力，我纔不要欠你什麼。張曉雯沒有說出口。她只是不想虧欠莫天什麼，其實張曉雯一直想一種平淡的態度和莫天好好說話的。

張曉雯的冰冷和高昂本來就是她與生俱來的姓格，而莫天則是出了名的吃軟不吃硬，所以兩個人每次見面就像是烏龜遇到了鐵錘，幾乎每一次都會吵嘴，當然每一次的結果都是張曉雯被莫天的毒舌氣得半死。

“放心吧，沒事的，這對你是好處，又不是什麼壞事。要是你真的想弄清楚，過幾天我再帶你去一趟月之暗面，你當面找月女問清楚就是了。”莫天饒有興趣地把那寒冰雪蓮端在手裡，看來是想拿回家研究了，對張曉雯擺了擺手，算是揮手告別。

對於張曉雯，莫天倒是提不上厭惡，他都會感覺有點不舒服，冰冷，高傲，自己爲自己高築起神臺，沒有人生來高人一等！

張曉雯點了點頭，張了張嘴，明明心裡有很多話想和莫天說，但是到了他的面前，千言萬語到了嘴邊，卻硬生生變成了一句話，語氣溫柔道：“嗯，那多謝你了。”

莫天有些莫名其妙地點了點頭，有些驚異於張曉雯柔和的語氣，道：“嗯，沒什麼，我們也算是朋友吧。”

張曉雯心中一酸，強忍住流淚的衝動，道：“是啊，朋友。。。我們是朋友啊。”

周圍空氣裡的寒霜都帶上了悲傷的情緒，莫天手中的那朵冰雪蓮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凋零，悽美的花瓣就像是寒冰遇上了烈火迅速消融，冰水一滴滴落在莫天的手心，後者全身一震，一股的莫名的感覺從手心蔓延。

“哈哈，你們聊得怎麼樣了？我和林神探已經看出一點倪端了。”方正華很是時機地推門走了進來，兩人間的尷尬氣氛頓時消散。

方正華自然不是真的和林邵文去討論什麼案情了，他只是把手裡的卷宗丟給了林邵文，自己遠遠用了一個天通耳的法術，把莫天和張曉雯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到了後來，方正華越聽越覺得不對，這兩人的感覺怎麼像是在做好死不相往來的告別啊，所以他連忙從房間外闖了進來。

“你們看出什麼了?”莫天的注意力立刻被方正華的話所吸引，只是他瞬間藏到背後的左手還在微微顫抖，而張曉雯低垂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這些失蹤少女家中的親人在少女失蹤後不久就接連失蹤，不過我們龍局的人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還要多虧了林神探的一對慧眼，現在林神探說是擔心他的妹妹，就先過去了。”方正華解釋道。

莫天點了點頭，已經讓張琪月出事了，如果張初萍再出事的話，恐怕林邵文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

“莫館長，若是你有空不妨去龍局坐坐，我們恰好商討一下關於山貓的事。”方正華瞇著眼睛笑道。

莫天搖了搖頭“我家裡還有些私事，還是改天吧。”說完轉身推開房門離去。臨走前，目光不易察覺地在一旁的張曉雯身上掃過。

但是這一絲目光還是被一旁的方正華捕捉到了，他哈哈一笑道：“那莫館長，我們就說定了，等解決了林神探的這件事，你一定要來龍局坐坐客啊。”

我話沒有說完，莫天的身影就已經消失在樓道口，只是那穩健的背影裡藏著一絲狼狽。

“小丫頭，不是我說你，你往曰的那種氣魄都到哪裡去了。”方正華轉頭對還低著頭的張曉雯道：“你可是我們‘龍局’的冰玫瑰，我看你現在的樣子哪裡像是冰玫瑰，簡直就是冰含羞草。心裡有什麼話你就說出來。難道你還在怕什麼羞辱？我怎麼記得某人和我說過，自己每次在莫天那裡受的羞辱有多大多大，爲此還砸碎了我的寶貝花瓶，我的老天啊，那可是清朝時期留下來的花瓶，你知道我花了多大的代價才弄到手的嘛？”

“哎呀，哎呀，跑題了，你連摔壞了我的花瓶都不怕，還有什麼不敢的？反正他給你的羞辱已經夠多了，再多一次也無妨。把自己的心裡想說的話說出來，就算是死也要死個明白。你本來就一無所有，就算是輸了也不會失去什麼！”

“你現在的樣子要是被那些追求者看見了，別說是大跌眼鏡了，就算是把眼睛撿起來還要再跌上一次！”方正華一手垂手撫胸，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過了良久，張曉雯緩緩擡起頭，冷冷道：“要是怕再跌了，就把他們的眼鏡徹底凍在他們的臉上。”雖然她的語氣冰冷，但是她雙眼中的那一絲幹練的厲芒卻是在宣告，那個讓整個龍局的男人都爲之瘋狂的冰玫瑰又回來了。

莫天張琪月所住的大樓裡緩緩走了出來，看著外面人來人往的世界，緩緩舒了一口氣，伸出手，在陽光下，隱約可以看見手心的那一點淺淺的水印。

搖了搖頭，莫天一頭扎進了洶涌的人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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