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了搖手指,司馬俊卻回道:“這不夠狠,得從人生巔峰跌落纔夠。”
“所以天才便日日眠花宿柳,讓花眠礙於他的才華無法動手之時,還要忍受他爲自己帶來的髒污名聲?果然是,又愛又恨吶!”平阮兒感嘆道,怪不得花冷的詞如此詭譎,想來,與他長期壓抑的『性』格大有關係。
“不錯,當年的神童的就是花冷,花眠爲了一己之私,竟然動用權勢將他擄來,並殺其父母,改其姓名。花冷『自殺』後,花眠的行徑暴『露』,最後這位一國宰相,所受的乃是凌遲之刑,不過他究竟是被刀子割死的還是被民衆的唾沫淹死的,卻還有待探究。而披『露』這些證據的,正是死去的花冷。”
“原來如此。”平阮兒心中略添惆悵,一代天驕,上天在賦予他驚人才華之時,也替他畫好了曲折坎坷的命運之線,最終,在他綻放才華的同時,如焰火一般,也瞬間結束了他的生命,只讓人們記住那美好一刻,從此將此鐫刻成心中永恆。他的一生,似乎很短,又似乎,太長了。
“認賊作父,這樣的悲劇發生在誰身上,恐怕都難承受吧……”司馬俊也不由得感嘆道,“若非如此,花冷也不會先『自殺』,在死後才經由他人之手將證據呈上,揭『露』花眠。十七年,有十四年的記憶都與宰相府有關,即便爲了報至親之仇,然而卻還是難免會對宰相府的人事產生感情。從他的絕筆詞中可以看出,花冷當時的心理也是極爲矛盾的。”
平阮兒挑眉,這就是所謂的生恩不及養恩大嗎?只不過因爲養育自己的是仇人,所以事情變得更加複雜了。不過這並不是她關注的重點,只聽她開口道:“你有沒有覺得,史子孝與史光臣,同花冷與花眠很像呢!”
司馬俊似乎很訝然,語氣中也帶了幾分質疑,“你這對比也太牽強了,女人吶,果然是奇特的物種,是不是你們的思維都這般發散?”
“不像嗎?義父都是權傾朝野、隻手遮天的大臣,義子則均爲天縱奇才,是人們口耳相傳的傳奇人物。”平阮兒歪頭看著司馬俊,眼中傳遞著“我覺得很像,很有道理”這樣的信息。
司馬俊不禁覺得自己還真不應該與女人討論問題,不由得回道:“人家史子孝與史光臣可是出了名的父慈子孝,與花冷和花眠截然不同好不好?”?? 第一女將軍36
“越不出聲的狗,反而咬人越狠呢武煉巔峰全文閱讀!”她輕挑起眉梢,眸子裡竟然流轉著瑰麗奇異的光澤。
聽到這句話,司馬俊不由得嘴角抽了抽,好歹史子孝也算是天降奇才,怎麼到了她嘴裡就變成了一條狗,還是一條會咬人的狗了?不過老大的直覺一向很準,也許,這還真是男人與女人的區別。於是當即問道:“您這樣說的依據是?”
然而平阮兒卻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笑道:“女人的直覺而已。”
“……”司馬俊突然發現自己被耍了一番。先前他還在嘲笑她八婆,終於有成爲真正女人的潛質,誰料如今她卻用“女人”二字來堵自己的口,還真是,睚眥必報呀!他已經可以預見,自己今天晚上將會被那該死的好奇心折騰得睡不著覺的悲慘命運了!
“好了,回去睡覺吧。”平阮兒收起詞集,頭也不擡地說道。
果然如此!司馬俊欲哭無淚,心中暗道:又是秋後算賬!他說她八婆的時候她分明沒有表『露』出絲毫不快的……
“還呆在這兒幹嘛?大熱天的?本帥可不需要你暖牀。”
“老大,你太狠了!怎麼可以剛用過人家卻轉眼就將人家丟了呢?”司馬俊無比哀怨。
“因爲你已經沒有價值了呀。”平阮兒一本正經地回道,認真的眼神霎時粉碎了司馬俊幼小的心靈。
最後,嫋娜而來的妖嬈男子終於以一種近似於飄的銷魂姿態“飄”出了房間。
平阮兒腳步輕盈地走上前去,伸手拉起司馬俊因爲太過傷心而忘記關閉的門,脣角勾起的笑意隨著掩上的門扉而漸漸冷卻,最後在『插』上門栓的那一刻,終於凝凍成冰寒刺骨的冷意。
踱步走到窗戶邊,冷冷地看著庭院中靜止不動的那叢翠竹,翠竹沐浴在月光之下,落上一層清輝,冷清得如同她的表情。
“今夜,還是沒有風呀……這樣熱的天,但願還能有個好眠。”說罷徑直走到了牀邊,然後歇了下來。
紫琉國,主營。?? 第一女將軍36
修長蒼白的手輕輕地翻動著詞集,與略微泛黃的書頁形成鮮明對比。纖長玉指一如詞集上勁瘦的書法,帶著別具韻味的美感,美得,令人窒息。
雖然《飛花集》已經烙在腦海深處,然而他卻還是忍不住夜夜翻動,只有這樣,纔不會輕易犯錯吶。
“公子,難道真的不用對沁陽縣發動攻擊?”閻嶽疑『惑』道,公子強行令他撤軍之後,竟然沒有下令讓士兵們準備明日攻城的事宜,難道就這麼輕易地放過沁陽城和平阮兒不成!
“圍而不攻,你比本公子更清楚當初義父定下的戰略吧?”史子孝反問道,然後不捨地將手中詞集放下,瞥了眼先前已經看過的關於平阮兒的資料,心思微定,取了張信紙,提筆開始寫了起來。
閻嶽望著認真書寫的史子孝,對他這種不溫不火的態度愈發不滿,臉『色』也不由得沉了下來,繼續說道:“可如今情況不同了,大帥極有可能在等待我們的支援。”
史子孝卻置若罔聞,手中不停,筆尖濃墨化作一個個端正內斂的字。『毛』筆寫在紙上沙沙沙的聲音在寂靜的夜中顯得分外明顯。
見他如此,閻嶽是愈發憋悶,心中壓抑了許久的問題也終於冒了出來:“公子明知那狗剩就是平阮兒,爲何還故意放走她!”由於氣急,言語中竟然有種質問的味道。
“果然不愧是與本公子從小長到大的,咳咳……竟然連本公子心中想的什麼都一清二楚,原來本公子早就知道那狗剩是平阮兒了?”他輕笑一聲,語氣中飽含諷刺之意幻靈。
閻嶽面容微僵,何嘗聽不出他的諷刺之意。只是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懷疑公子了,多年的行軍經驗以及養成的直覺告訴他,公子的確有些奇怪,然而十多年的情分擺在那兒,而且公子根本就沒有任何動機,所以他的直覺每次都變成錯覺。這樣的矛盾情況已經不是第一天發生,難道真是他太過多疑?
就在他內心已經偏向於選擇自己的直覺之時,史子孝卻開口了:“若是今日不勒令你回營,你難道要強硬攻城?”
“自然!”想也不想,他當即答道。以沁陽縣那破敗的城牆,只要給他一些時間,帶兵強攻,絕對沒有問題。
“咳咳……”史子孝本來是想笑,卻變成了咳嗽,閻嶽瞪著他,有些怒意。好半天史子孝才止住咳,擡頭問道:“攻進去之後呢?”
“殺了平阮兒!”殺了平阮兒,定能挫敗飛羽騎,重創赤焰國士氣!
“噢,嶽的本事自然是大,只是瘟疫怎麼辦?咳咳!不知嶽可有方法破解?”
“……”閻嶽突然噎住,對上史子孝含笑的眸光,背脊卻突然一寒。是呀,他怎麼有把握確信自己進入沁陽城中而不受瘟疫傳染。原來公子先前問自己是否忘了圍而不攻的初衷竟是這個意思,是在提醒自己,那是座死亡之城呀!
他一時『性』急,竟然連這等生死存亡的大事都給忘了,若非公子及時趕到,只怕後果,不堪設想!
“公子,我……”
“抱歉的話就不必說了。”史子孝停筆,掩脣低低咳嗽了幾聲,過了好一會兒才放開手,然後自顧自地吹了吹寫好的信,隨後再將信捲了起來,敲了敲一旁的架子。
架子上閉眼休憩的黑鳥立即睜開了眼,『露』出略帶黃『色』的眸子,然後撲扇地飛到了史子孝面前的書桌上,用鳥喙啄了啄史子孝手中的紙卷。
“呵呵,不用著急。”他輕笑道,伸手將黑鳥捉到手中,然後翻過它的身子,『露』出細長腿上綁好的銅『色』圓筒,隨即將紙卷放了進去。弄完之後,又撫了撫黑鳥的『毛』,然後將其往外輕輕一扔,說道:“去吧……”
立在一旁的閻嶽從頭至尾靜默地陪著史子孝做完這一切,這種尷尬,也算是他對自己胡思『亂』想的一種自我懲罰。到了此刻,他纔出聲詢問道:“公子,您這是?”言語間已去了先前浮躁,又恢復了往日的敬重。
史子孝望向黑鳥消失的方向,過了一會兒才轉過頭來。蒼白的臉上一雙眸子卻黑得出奇,猶如萬年寒潭一般深不可測,不過此時卻帶著笑意。只聽他說道:“既然平阮兒給咱們弄了這麼大的一個驚喜,讓大夥兒三更半夜都驚喜得睡不著,那麼,咳咳,本公子又如何能失了禮數?自然,該是本公子回禮的時候了。呵呵,這份大禮,還希望咱們的女帥喜歡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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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存稿君小意子!小意已經去往省城的路上了,坑爹的報名。
再次申明,有活動喲!在評論區置頂處可以看到!
希望晚上回來的時候評論區能有所動靜,要不然真的要自個兒裝腰包了。雖然幣幣不多,但是是小意的心意喲!
這章的題目和咱的活動竟然有異曲同工之妙,嘻嘻!(偷笑中:絕對不告訴你們我是故意的。)
另:祝大夥兒二月二快樂!我們這裡的二月二要吃紅蛋,可是真滴不想吃蛋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