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離這裡不知有多遠,長風這一去大梁國便沒了國主,長風只得找了宰相輔國,再三交代了鬼醫一定要照顧好花影,便帶了冷逝,二人一起上路了。東海不單單是海,其周圍還有很多山脈,想那曼珠沙華定是在某處,鬼醫也不知道具體在哪裡,只說了大概的位置,長風握緊了繮繩,快馬加鞭,往東邊去了。
“主子!”冷逝將水遞給長風,二人一路風餐露宿路過一處便抓緊時間補給,可還是會遇到沒有人煙的地方,兩人輪替著,一個休息一個去找水和食物,這樣才能保存實力,應付突發事情。冷逝將渾濁的水澄乾淨,長風喝過自己又喝了一些,吃的便是前幾天備的乾糧,堅硬的乾糧喇的嗓子難受,不過對於長風和冷逝來說都已經習慣了,手上沒有地圖,二人只能一直往東的方向走,走了一個多月,問了路人,都說沒有東海,看來還有很遠。
長風就著水吃了兩口乾糧,望著漸漸落下的太陽,長時間的趕路再加上心裡著急,嘴上的火泡疼得厲害。冷逝看著長風吃完,便去撿了樹枝生起火來,荒無人煙的地方,夜間是不能趕路的,前面便是一處森林,裡面說不定有什麼,二人只得晚上在這裡將就一下了。長風去拔了些乾草,厚厚的鋪了兩處,晚上睡在上面也暖和一些,冷逝將火生了起來。
“我去打獵!”長風盯著遠處的森林,只在森林邊緣處打些獵物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主子還是我去吧!”冷逝趕緊放線手裡的樹枝。
“你留在這,”長風翻身上馬往森林裡去了。
天空中還有一絲絲餘暉,可森林裡看起來已經漆黑一片了,長風下了馬,走了進去。森林裡面陰暗潮溼,灌木叢生,樹枝更是不斷地掛著衣服,突然眼前白影一閃。長風敏銳的屏住了呼吸,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隻野兔,長風握緊手裡的劍。咻的一下向那白影刺去,只聽遠處撲騰了兩下便沒了動靜,長風快步上前,拔出劍,提起地上的兔子。忽的耳邊一陣清風襲過,長風一轉頭又是一道白影,放下手裡的兔子,看著遠處大樹後面露出一點白色,腳下生風,向那樹後砍去。
“啊!”
卻是一個女人的聲音!長風心中警鈴大作。手下不由得緩了力氣。將劍收了回來。
“誰?”
“你又是誰?”黑暗裡看不清楚,長風只看到眼前一個只到自己胸前的女子,穿了一身的白衣。
“我不過是路過,想要打些獵物!”長風解釋道,不知道這女子有沒有被傷到。
“打獵?”
長風不再理會她。將地上的兔子撿了起來,便想往回走。
“喂,你武功很厲害嗎?”那女子卻跟在了長風后面問道。
“喂,你怎麼不說話?”長風走的飛快顯然那女子有些吃力。“我叫靈月兒你叫什麼名字?”
長風將兔子擱在馬上,翻身上馬。
“喂,你等等我!喂!”那靈月兒見長風走了,身子一輕。也飛上了長風的馬,緊緊的抱著長風的腰。
“你幹什麼!”長風像炸了毛一樣,嚯的一下將那女子掃到了地上!
“咳咳!”靈月兒被馬屁股後面的塵土壋的大聲咳了起來。
“你沒事吧?”長風有些過意不去,可這女子也太不知羞了點。
“你被摔下來看看有沒有事!”靈月兒站了起來,拍拍屁股上的土。
長風看著她沒什麼大礙,便打馬走了。
“喂。大冰塊,你等等我!”靈月兒一看這人就這麼走了,氣的叫了起來,前面的長風聽到這句大冰塊嘴角抽了抽。“哼!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追到你!”說著便施了輕功在後面追了起來。
“主子!”冷逝接過長風手裡的獵物,便到河邊去處理了起來。卻見一個白色的身影也在河邊,正是在清洗的靈月兒。
“你和那大冰塊是一起的吧!”靈月兒一邊洗臉一邊看著冷逝,剛剛自己追上大冰塊看著人叫他主子。
“啊?”冷逝愣了起來,不知道這女子什麼意思。
“你手上的兔子不就是他打的?”靈月兒指了指冷逝正在剝皮的兔子,冷逝這才反應過來她說的竟然是主子嗎?額上頓起三條黑線,不過大冰塊確實挺符合主子的,心裡忍不住偷笑了起來。
“是的!”冷逝答道,手上動作卻不停。
“那就是了!你們要去哪裡?”靈月兒自來熟的問道。
“東海!”
“東海?還有好遠呢!”
“你知道東海?”冷逝驚喜了起來。
“知道啊!”靈月兒拿出帕子擦了擦臉,“我還知道怎麼去呢!”
“真的?太好了!你能告訴我嗎?”冷逝大喜過望。
“行啊,不過你們要帶我一起去。”靈月兒笑道。
“這,這得問我們主子!”冷逝不敢隨便答應,畢竟再多帶個人會麻煩很多。 兩人一塊兒去了火堆那裡。
“主子,這位姑娘說她知道怎麼去東海!”冷逝將她帶了過來。
“哦?”長風不爲所動,看到了靈月兒眼裡的皎潔。“你到底是誰?”
“我是靈月兒啊,”
“你的家人呢?”
“他們,他們都死了!”靈月兒聲音漸漸小了,眼中也起了水霧。“我爹是這一代的山大王,可一個月前被人尋仇,人都死光了,我跑了出來,躲在森林裡,今天遇到了你們。”靈月兒抽泣著。
“那你怎麼知道東海?”
“我們寨子裡有個老頭,他什麼都知道,這是他講故事的時候告訴我的。”靈月兒實話實說道。
“講故事?呵呵。”長風不再理會她了。
“主子最起碼比咱們總是繞遠路強些,不如——”冷逝看著面前柔弱的女子,心裡起了憐憫。
“好吧,不過,你們騎一匹馬,等到了城鎮再給她買馬!”長風妥協了,自己確實沒有太多時間可以耽誤了。
“耶。太好了,終於不用自己一個人了!”小姑娘開心的蹦了起來,身上墜的鈴鐺響起了清脆的聲音,這聲音聽在心裡竟然掃去了二人不少壓抑。小姑娘似乎累極了。又或許是放鬆了,不一會便靠著樹睡著了。長風和冷逝吃了兔肉給她留了一些,冷逝將她放在鋪好的乾草上自己靠在樹上睡了。只是那眼中的溫柔沒有逃過長風的眼睛。
“碧月潭!”小白和小武又來到了一處有水的地方,是在兩山夾縫間的碧月潭,二人來到這個山谷之中,明明是冬季卻樹木鬱鬱蔥蔥,鳥語花香,彩蝶翩飛彷彿春天一樣。不過二人卻沒有心情看風景。
“小武你在這裡守著,我下去看看!”
“好!”小武應了一聲,小白便一頭紮了進去。小武將兩匹馬牽到青草多的地方便坐在了水邊休息,兩隻眼卻直直的看著水面,以免出現情況自己好應付。
過了一柱香的時間,水面上還是沒有動靜,小武坐不住了。站了起來,想要圍著水面來回看看,可自己一扭頭,卻發現剛纔栓馬的地方沒有馬了,可自己就在前面,竟然一點動靜都沒聽到。四周也是靜悄悄的,水面更是平靜的連一絲波紋都沒有。小武看了一圈,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在拴馬的地方來回看了看,只見草地上溼漉漉的一直從著拴馬的樹那裡延伸到水邊,小武心中大駭,肯定是水裡有什麼東西將馬拖了下去。
“嘩啦——”而此時。水裡傳來嘩啦的響聲,小白出來了。
“姐夫!”小武看著人沒事,心裡鬆了口氣。小白從水裡躍了出來,渾身卻沒有一滴水。“姐夫馬不見了!”小武拉著小白往剛纔拴馬的地方走去,小白仔細看了看。也看出了端倪。
“怕是水裡有什麼東西!”小白說道,可自己剛剛在水裡遊了一圈,沒有黑蛟的氣息,也並沒有見到什麼其他的妖物。
“姐夫,怎麼辦?”馬身上有兩人帶的衣物還有乾糧,最重要的是兩人的武器都在馬身上。
“小武,你去山上打點獵物,要活的!”
“好!”小武飛快的上了山,不一會兒便帶了只傷了腳的狍子。二人將狍子放在剛纔拴馬的地方,靜靜地等了起來。
“姐夫,它會不會察覺了?”兩人蹲了有半個時辰了,還是沒有動靜。
“再等等!”小白話音一落,平靜的水面,竟然起了一個一個的泡泡,二人警惕了起來。水面上漸漸出現了一隻觸角,緊接著露出了腦袋,黑漆漆的頭顱像是帶了盔甲,上面一雙拳頭大小的紅色眼睛,那東西順著河邊往上爬,漸漸露出了真容。
竟是一條百足蟲!
只見那蟲子露出水面的身子兩側數不清的蟲腳爬動著,卻沒有一絲聲響,難怪剛纔小武沒有聽到動靜,百足蟲應該是聞到了狍子的血腥味纔出來的,蟲足支撐著身子快速的衝了過去,而此時小白也飛身出來,一掌向那蟲打去,百足蟲吃痛想要回水裡,卻又不捨得到嘴的食物,一個爪子掛著狍子,一邊往水裡退去,但速度卻慢了下來,小白又一掌打去,百足蟲扔了狍子便跑,小武從另一面夾擊,小白站在了百足蟲身上,那蟲咕嚕一下便滾進了水裡,小白也跟了下去,百足蟲見小白竟然不怕水,對自己緊追不捨,惱怒了起來,不停地在水裡扭動著身子,小白一掌一掌的打去,百足蟲的腳掉了好幾只,反抗更加激烈了起來,小白正要一掌向它眼睛打去,那百足蟲竟然吐出了濃重的墨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