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我是不是做了什麼錯事?”皇甫將白粥喝完,便問起了鬼醫,其實自打自己清醒了以後,就覺得大量的?記憶涌進了腦子裡,自己殺人,南晴生子,還有黑蛟,等等等等,皇甫覺得自己頭疼欲裂,又懊悔不已,自己怎麼能做出這種事呢?“師傅晴兒呢?”
“她,她被黑蛟帶走了!”鬼醫擱下手裡的碗,嘆了一口氣,南晴是自己的得意弟子,皇甫傷害了她,自己卻在她最需要的時候沒有幫助她。
“什麼!”皇甫雖然心裡隱隱約約知道了,可聽鬼醫說了出來還是驚慌不已,那黑蛟可是喜怒無常,嗜血成性,南晴被她帶走,是不會有好結果的,現在已經過去那麼久了,也不知道南晴怎麼樣了,皇甫想著心便痛了起來,恨不得一巴掌打死自己,果然
迷人眼,自己真是該死,竟然將南晴害的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翌兒,你知道不知道那黑蛟藏身在哪裡?”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皇甫懊惱的撕扯著自己的頭髮,多想自己能夠知道,可那段時間自己彷彿不是自己了,身體裡好像住著另一個人,自己做了什麼都不知道,渾渾噩噩的,就像是做了一場夢一樣。
“好了翌兒!”鬼醫大喝一聲,將皇甫的雙手捉了起來,又在皇甫頭上紮了幾針,皇甫才漸漸平息了下來。鬼醫看著痛苦不堪的皇甫心裡也難受了起來,可皇甫說他不知道黑蛟的下落,那怎樣才能找到南晴呢?
在小白走後的第三天,李家來了位不速這客。
“鐺鐺鐺~”急促的敲門聲在外面響了起來,自從福伯和桃花沒了以後,李大娘又用了村裡的一個小夥子做門房,如今李家門戶小,平日裡一日三餐都是梨兒好兩個奶孃一塊操持的。
“你是誰?”小夥子叫趙剛,一打開門便看到門外佔了一個錦衣華服的貴公子。那通身的氣派簡直讓人不敢直視。
“你家主人在嗎?進去通報一聲說乾元璃湮來了!”門外那人筆直地站著,牽著一頭紅色大馬,身後跟了幾個看熱鬧的孩子。
“誒,好。您稍等!”趙剛一看這人就不是普通人,趕緊進去通報去了。
“夫人,外面有個人說他叫乾元璃湮!”李大娘正在都兩個孩子玩,便看到趙剛急匆匆的來稟報了,自家自從回了老家京城裡除了生意便沒有什麼來往了,怎麼今日會有人找上門來,李大娘一聽那人姓乾元便知道是京城來的了,因爲乾元是國姓,看來這人是來找南晴的了。
“讓他進來吧!”李大娘讓奶孃將孩子抱了下去,梨兒去廚房沏茶去了。
李大娘稍微整理一下儀容那人便進來了。
“不知這位公子有何貴幹?”李大娘讓了座便問道。
“我是來找南晴的。”乾元璃湮也不囉嗦。直接說明來意。
“你說晴兒啊,她不在!”一提到南晴李大娘又紅了眼眶。
“不在,她去哪了?”乾元璃湮很奇怪,當初南晴回鄉下是給自己留了信的,說自己可以來這裡拿藥。怎麼會不在呢?
“我也不知道!”
“你少誆我,她到底去哪了?”乾元璃湮惱怒了起來,自己每日被折磨的不像樣子,沒想到等了這麼久竟然找不到南晴了。
“她真的不在,我們已經找了一個多月了,都沒找到!”李大娘說著竟然哭了起來。
乾元璃湮,看著如此的李大娘有些傻眼了。看來南晴並非要躲著自己,而是真的不在,要不然她離京時也不會單單給自己留了信。
“到底怎麼回事?”
李大娘看這人是與南晴相交的,便將事情大致說了下。
“沒想到這段時間以來的局勢動盪竟然會和南晴有關係!”乾元璃湮,喃喃道,這段時間大梁國風頭正勁。連乾元璃熙都要夾起尾巴做人和他們定了友好契約,沒想到南晴竟然和大梁國的國主有如此關係,後臺竟是這麼硬,乾元璃湮十分慶幸自己沒有將南晴得罪死,還留有一線生機。
“這位公子。不知你來找南晴有什麼事?”李大娘看著陷入沉思的年輕人問道。
“哦,我是來找南晴看病的!”
“哦,哎呀,你一說看病我想起來了,南晴之前做的藥丸說是給什麼人的,應該就是你吧!”李大娘拍了拍腦袋突然想了起來。
“應該是吧!”乾元璃熙沒想到南晴竟然對自己的事這麼上心。
“我這就去拿!”李大娘去了東廂房,將鎖在雕花櫃子裡的藥瓶拿了出來。
“梨兒,今天中午多做幾個菜啊!”今天家裡來了客人,這人也沒說啥時候走,不過從京城那麼遠的地方來的,怎樣都得讓人家吃頓飯再走。
“誒好!”梨兒便去了。
“給!”李大娘將手裡的藥瓶給了乾元璃湮。
“多謝夫人!”這句多謝乾元璃湮可是發自肺腑說的,只是不知這一瓶藥能不能將自己的病治好,可惜南晴又不在。
“不用謝!”李大娘笑呵呵的招呼乾元璃湮喝茶,那邊廚房裡便傳出了陣陣香氣。
“你啊,走了這麼遠的路,累了吧,中午在這吃了飯再走!”李大娘很是熱情,這倒讓一向冷淡的乾元璃湮有些不適應,含糊著答應了。
“也好,夫人能否讓剛纔那位小哥將我的馬喂一下?”乾元璃湮被李大娘帶的也客氣了起來,不知怎麼的他突然覺得李大娘很溫暖。
李大娘笑了笑便將趙剛叫了進來,讓喂一下馬,趙剛憨厚老實又能幹,倒也是稀罕那馬,高興地去了,不一會兒飯菜便上了桌,乾元璃熙看著這一桌子的菜,卻不知道怎麼下筷子,梨兒準備的菜都是鄉下經常吃的,讓這位吃慣了京城細糧的人,頓時有些不適應。
“乾元公子吃啊!”李大娘熱情的招待著,拿了一個蔥油餅便放在了乾元璃湮的手裡,鄉下人吃飯規矩少,男女老少都在一個桌上,敖烈剛剛回來,洗了手和乾元璃湮打了招呼坐下便吃了起來,乾元璃湮看著自己手上的蔥油餅,戰戰兢兢的咬了一小口,吃相極其優雅,可這一下口不當緊,竟是酥脆鮮香的很,不由得大口大口吃了起來,看著一個桌子上的人憋著笑了起來。
“這餅真好吃!”乾元璃湮不好意思的說道,臉上微紅。
“好吃就多吃點!”李大娘又往他手中塞了一個,乾元璃湮也不客氣,吃著餅就著紅燒肉不一會兒便消滅了好幾張餅,扶著圓滾滾的肚子,才覺得自己吃的似乎有些撐了。
吃了午飯,乾元璃湮便要走了,李大娘讓廚房準備的乾糧和誰也給了他,乾元璃湮看著眼前這個長相普通的婦人,她沒有華麗的衣裳,沒有名貴的首飾,可整個人卻像的散發著光暈一樣,讓人心裡暖暖的,許多年以後乾元璃湮才知道那叫溫暖,而這頓飯每每自己想起來,心裡就開心起來,乾元璃湮更不知道的是這正是自己所缺少的關懷,讓自己的病好的快了許多。
大梁國皇宮裡,層層垂下的紗幔後面,有一個睡著了的少女,長風站在花影的牀邊,看著花影熟睡的容顏,曾經以爲自己不會再愛了,沒想到卻遇到了她,這南晴是自己前世欠下的債嗎?
“讓他進來吧!”長風小聲的同站在一旁的宮人說道。
“是,國主!”
那宮人將跪在外面的鬼醫領了進來,鬼醫肩上揹著藥箱,一路進了鳳鳴殿,剛剛聽宮女們說這鳳鳴殿歷來都是給皇后娘娘住的宮殿,想來敖冥風對這女子非常在乎吧,如此就更好了,自己治好了他,豈不是爲皇甫爭取更多些機會,這樣想著便加快了腳步。
“參見皇上!”
“起來吧!”長風讓宮裡的御醫給他打下手,自己則坐在了一旁,花影自從受傷以來,每天大部分時間都是這樣睡著,長風覺得她很不對勁,可宮裡的御醫又查不出來,心裡不禁焦急如焚。
鬼醫上前給花影診起脈來,屋裡靜悄悄的長風都能聽到自己砰砰砰的心跳聲,花影,若你好了,我來娶你可好?
鬼醫將花影的手放回被下,捋了捋鬍子。
“怎樣?”
“這位姑娘心肺俱傷,能活到現在,怕是吃了我的西華丸吧!”
“你說你去給她吃的藥是西華丸?”
“是啊,那是我配了給南晴保命的,沒想到她給了這位姑娘。”看來這個花影應該和自己的徒弟關係很好吧。
“那花影還能治好嗎?”長風說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可以!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需要兩年的時間,而且要用到罕見的曼珠沙華。”翌兒,師傅只能給你爭取這麼多時間了,希望這麼長的時間能夠讓這位淡忘了你,放你一馬,鬼醫雖然可重複簽了契約,卻依然不敢保證長風利用完自己以後不會殺了皇甫。
“曼珠沙華?哪裡有?”長風不怕時間長,就怕找不到!
“古籍上說這種藥長在東海一代,但卻沒人找到過。”這個倒是真的,而曼珠沙華也的確是治療心痛的良藥,可這良藥卻從沒出現過,“這兩難我會保證她的性命。”
鬼醫話還沒說完,長風便大步出去了,曼珠沙華我一定要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