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兒迷茫的看著一院子的灰燼,心想沒找到屍體反而是好事,說明小姐和夫人是安全的,可是人去哪了?茫茫人海要去哪裡去找他們?
敖烈也在如有所思,大劉村怎麼會一夜之間被焚燒殆盡,敖烈明白這不是單純地走水,而是有人蓄謀!剛剛幫著里正安置了村民,里正說大劉村一夜之間燒死了五十多人,其中還有不少孩子,更有的人家直接就沒人了。整個大劉村,沒有一間完整的房舍,村民們被集中安置在村後山頭上的破廟裡,暫時能夠遮風擋雨,現在天氣如此寒冷,如不早些做好災後工作後果不堪設想,昨天晚上大家都是半夜在睡夢中驚醒的,有的人更是隻穿了中衣便出來了,現在外面又飄起了雪粒子,一下一下的砸在臉上,生疼生疼的,大家都懂得打著抖,村後的破廟年久失修,寒風夾雜著雪粒子紛紛揚揚的灑了進來,屋裡大家生的火,被風吹的冒著濃煙,里正還在指揮者將受傷的村民安置進來,梨兒坐在破廟的一偶,屁股下面墊著敖烈弄來的稻草,梨兒此刻完全被悲傷籠罩著,這麼冷的天小姐可夫人可怎麼辦?
“梨兒,不要傷心了,我們將村民安置好,便去找她們!”敖烈看著大劉村的慘象,實在無法放下他們現在出去找人。
“恩!”梨兒應了一聲,也不再坐著了,而是去照看受傷的村民,這是小姐的鄉親,自己多照看一些,小姐也會得到好心人的幫助的。
敖烈看梨兒心情好些了,也鬆了一口氣,忙些也好。
“里正,這裡是些銀子,您趕緊找些人去縣城買些禦寒東西還有吃食回來,這麼冷的天要是吃不飽。會有人凍死的。”
里正也不客氣,再說現在也不是他客氣的時候,“多謝這位公子,只是不知道公子姓名?”
“在下敖烈。是李家的人。”
“原來是李家的人,多謝了!”里正將這份恩情記了下來,只是這李家母女兩個竟是連屍首都沒有找到,倒是傷心了一番。里正拿著銀子分派了一番,這才稍微安定了一下大家的心。
夜裡大家有了棉被衣物和吃的,也都安靜了下來,只是每個人臉上都掩飾不住的悲傷,全村的房屋沒有一間倖免,大家積攢了一輩子的傢俬也都化爲了烏有,夜裡斷斷續續的能聽到人們的哭聲。有的在哭自己死去的親人,有的哭自己預留的種子,更有的哭這老天的不公平,眼看著該過年了,怎麼就發生了這災禍!
第二天。雪飄的更大了,昨天夜裡,雖說有了衣物,但還是冷得出奇,有些人竟然都懂的發燒了,敖烈一看這樣下去也不行,而且看著天氣可能還要下幾天雪。如果一直這樣怕是會出人命的。
“里正,我看咱們將大家安置在破廟裡有些不妥,不如咱們搭些帳篷給大家,這樣也方便些?!?
“這,也好!”昨天的銀子還剩了些,想來搭幾個帳篷還收可以的。便潛了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再去了縣裡,敖烈又給了些錢讓他們多買些搭帳篷用的東西,同時又派了一批人去鄰近的幾個村子,找些木材,之類的。
梨兒正在用土堆得鍋臺邊熬著稀粥。人多食物少,也只能這樣吃了,幾個婦女去隔壁村裡買了粗糧回來,大家一看有了糧食心裡才安定了下來。大家有條不紊的清理著災後的村子,將能用的東西都撿出來,買帳篷的人也回來了,大家人多力量大,不一會兒也就搭完了,將所有人都安置進去,里正鬆了一口氣。
外面寒風呼呼地吹著,里正讓大家把僅有的錢都兌了出來,再加上敖烈的錢想要給每家每戶都蓋上房子是不可能的了,錢也不夠,但是還是先買下了一些木材磚瓦,趁著現在下雪先備著,等風雪停了天氣不那麼冷了在蓋房子,只是現在要委屈大家住一段時間棚子了,大家看著里正最近一段時間忙的滿臉滄桑,還有李家人出錢對大家的資助,村民們心裡都將這份情記在了心裡,也正是因爲這件事李家的美名傳遍了整個風華縣,以至於李家以後不論出了什麼事,村裡人都站在李家的立場上,這也是敖烈和梨兒做這件事所沒有想到了,這既是善有善報吧。
里正,李家女婿回來了,敖烈正在和里正說著購置磚瓦木材的事情,只見一個村民急匆匆的進來了棚子,一股冷風頓時倒灌了進來。
“白公子回來了?唉,這可怎麼向他交代!”里正面色凝重,只見棚子簾子再次被人掀開,進來一個一身白衣,身材高大的男子,正是小白。
“里正,這是怎麼回事?有人見到我家娘子嗎?”小白一進來便是一連串的問話,說話的聲音都顫抖了起來,眼圈紅著,嘴脣因爲快馬加鞭的趕路都乾裂了,臉上更是沒有一點血色,小白進屋裡一看敖烈也在,“敖烈,你怎麼在這?”
“我陪著梨兒來找南晴你們,沒想到一來就發生了這事?!卑搅覈@息道,“你放心吧,沒有發現她們母女兩個的屍體。”
可小白一聽到屍體兩個字,心臟頓時抽疼的厲害,南晴還懷著孩子,而且馬上就要臨盆了,這麼大的雪,能去了哪裡?琥珀冰霊她還帶著都沒有想自己求救,耶沒有感應到南晴肚子裡的孩子像上次金拔要傷南晴時發出來的力量,這說明南晴暫時是沒有危險的,這就好,這就好,還有時間,小白二話不說的衝了出去。
“白君心!你幹什麼去!”敖烈在後面喊著看著小白衝進大雪裡,小白知道南晴是被人給劫走了,不然憑著南晴的機智也不會不見了蹤影,而唯一能將南晴劫走的只有皇甫玄翌了,可他明明回國了,難道又回來了?小白一想到皇甫身中蠱毒,一臉陰霾的樣子,就害怕,對,他怕,怕南晴他們出事,小白腿上有些發軟,南晴不能出事!現在這樣的天氣他們肯定不會走遠了。敖烈看小白這樣子好想知道是怎麼回事便交代了里正照顧好村民,又留了些銀子也跟上了小白的腳步。
花開兩支各表一頭。
南晴只覺得頭昏沉的厲害,身上沒有一點力氣,整個人彷彿虛脫了一般,南晴試著動了動自己的手指,可卻沒有半點反應,想要睜開眼睛,使了全身的力氣才睜開了點縫隙,屋裡昏黃的燭光進入眼底,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孩子,我的孩子呢?南晴感覺肚子裡面空空的不再有跳動,自己的孩子生出來了,可卻沒有聽到一點孩子的聲音,南晴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生孩子的時候自己都是昏昏沉沉的沒有時間想其他的,自己記得走水了,娘還在後院,桃花去救娘了,自己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後來兩個雙胞胎出生了,自己就又昏了過去,自己這是被人救了嗎?可是爲什麼動不了,南晴這會兒心裡火急火燎的,著急著兩個孩子的下落,拼盡了全身的力氣終於將眼睛睜開了,入眼便是一間佈置華麗的房間,只有自己牀頭的燭臺是亮著的,整個房間裡只有自己,南晴試著動動胳膊,還是擡不起來,自己不過是生產了而已怎麼會全身都動不了?南晴想要運行周身的真氣,有些吃力,但還好,南晴漸漸地又閉上了眼睛,慢慢的運著真氣,想要恢復更多地體力。現在自己不著急,一定要冷靜。南晴漸漸進入了狀態,運了一會真氣,又進入空間裡吸收了些靈氣,洗了個澡,才覺得又是自己了。
南晴從空間裡出來,又試著動了動,果然好了,南晴趕緊翻身坐了起來,看著自己身上穿的竟然是絲質的中衣,想著有人給自己換了衣服,看著應該是戶大戶人家,南晴攏了攏頭髮,剛想穿上鞋子,聽到了外面似乎有了動靜,趕緊躺了下來。
“小點聲,別打擾姑娘睡覺!”
“一碗安神藥下去,她怎麼醒的了,”其中一個女子冷聲道。
“還是小心些的好,要是公子怪罪下來,可不是玩的?!?
“也不知道這個女人是個什麼來歷,都有了孩子了咱們公子竟然還對她這麼好?!绷硪粋€女子不以爲意道,這句話聽在南晴耳朵裡可就有意思了,這家的主人竟然認識自己?而且自己剛剛是被醒不了竟然是被人灌了安神藥!南晴氣急,還是撰著拳頭忍著。
“這麼好的東西竟然給他吃!哼!”
“哎呀,你呀,就算不是她,公子也不是你能肖想的!”
“哎呀,詩情你說什麼呢!”
“好啦,趕緊給她喂藥吧!”南晴閉著眼睛應該是被叫做詩情的女子端著東西走到了南晴牀前,往南晴嘴裡灌著東西,南晴無法只得喝了下去,那女子倒也細心,喂完了藥,又給南晴拾掇了擦洗了一下。
“她也是個可憐人,生了孩子也不能見上一面,一輩子都在躺在這兒了,你說你嫉妒她幹什麼!”
什麼不能見孩子?!孩子,我的孩子出什麼事了?南晴心裡大急,可還是得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