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做的很好,這風雅澗裝修的也不錯,辛苦了!”南晴如實道,在這個時代能有這樣的已是不錯了,南晴有些懊悔早知道就不顧及那麼多早一點來了,也不至於現在空有這麼好的場地卻生不出銀子。辛不予二人也只是循規蹈矩的按照他們的想法來做,這也不能怪他們,畢竟自己頭上有穿越者的光環,而他們沒有。
“可是小姐你看都沒有什麼客人,恕我才疏學淺!”辛不予看了一圈道。
“無妨,這不是你們的錯,我自有主張!”南晴淡淡道,彷彿毫不關心卻又胸有成竹一般。“對了,這家青樓你們是怎麼盤下來的?”南晴問道,自己還是很好奇,這風雅澗不久前還是鼎盛的模樣,怎麼現在那柳二孃竟將它賣了,而且陰錯陽差的到了自己手上。
“好像是以前的老鴇得罪了什麼人,具體我們也沒有細問!”
“那你們可知道以前那老鴇去了哪裡?”那柳二孃是個有義之人,雖人在紅塵青樓,南晴卻覺得要比什麼自負清高的人更加可愛得緊。
“小姐有所不知知,那柳二孃,哦也就是以前風雅澗的老鴇,卻是在廚下做了粗使婆子!”二人不知道南晴爲什麼關心起了一個陌生人,還是如實答道。
“她還在這風雅澗?”南晴鄒了下眉,心中不解,怎奈辛不予二人瞭解的也不多,只道當初那柳二孃求了二人仍要留在這裡,不求工錢,哪怕是個粗使婆子也無妨,但是二人也好奇過,這賣風雅澗的銀子可是夠她兩輩子吃喝不盡的,可怎麼問她也不說。也就由她去了。
“將那柳二孃帶過來吧,我有話要問她!”南晴端起桌上的茶水,見是淡淡的菊花茶,便小口喝了起來。
“小姐,這位是夢娘,我二人讓她先幫著招呼風雅澗的客人。”南晴擡頭正見一女子嫋嫋婷婷的走了過來,體態風流,嘴角含媚,不是那門口之人又是誰。想來她就是風雅澗新的老鴇了,能入得了辛不予的眼定也是個能幹的。看著倒也利索。南晴微微點頭。
“夢娘拜見小姐!”說著便對著南晴盈盈一拜,那輕盈的姿態,真是我見猶憐。
“起來吧。你以前是做什麼的?”南晴問道。
“回小姐,奴家以前便在這風雅澗。”
“哦?”南晴眉心一跳,這夢娘該不會記得自己曾在風雅澗選花魁的事吧,再看她眼神坦蕩,沒有絲毫認識自己的樣子。便又將心放下了。“你只做好自己分內的事便罷了。”南晴揮揮手又讓她立在一旁了。卻見那夢娘似乎有話要說,站在那裡惴惴不安的樣子,手中帕子不停的攪著,不一會兒便皺了起來,南晴依舊是淡淡的喝著自己的菊花茶,不知是誰泡的。喝著倒是不錯。
“柳二孃,東家小姐找你回話呢!”小婢子喚道,卻見風雅澗的大廚裡柳二孃繫了個圍裙。正蹲在井邊的木桶旁洗刷著油膩膩的碗碟。一聽叫自己去回話,頓時心頭一頓,在聽那婢子說什麼東家小姐,更是奇怪了起來,難不成還有未出閣的女子開青樓的?柳二孃不敢耽擱。趕緊站了起來,卻是站得猛了。腦袋一暈差點跌倒,還虧得那婢子扶了一把。
“哎呦,二孃,您可得小心點,這要是摔了,跌在了井裡可怎生得了。”那婢子雖嘴上每個把門的可說的也是實話,柳二孃點點頭,在圍裙上稍微擦了擦手便跟著那婢子去了。
“你是——”柳二孃看著南晴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手指在半空中,定在了那裡,南晴也不言語,只是看著柳二孃淡淡的笑著。
“二孃,是我!”南晴輕輕的吐出了一句話,卻是讓柳二孃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彷彿要把所有的委屈全都倒出來一般,南晴站了起來,伸手拉起了柳二孃冰冷的雙手,看著那往昔白皙的手此時卻沾滿了油污,十分的粗糙不堪,不覺也跟著心酸了起來。
“南晴姑娘,怎麼是你!嗚嗚嗚。。。”柳二孃含糊不清道,周圍的人卻越發的莫名其妙起來,這兩個人怎麼會認識的?
“好了,你們先出去吧!”南晴揮揮手將其他人轟了出去。
“二孃,不哭了,我知道你有委屈,到底是怎麼回事?”南晴看著柳二孃哭紅的雙眼,再聯想起以往意氣風發的柳二孃心中自是感嘆不已,什麼樣的經歷才讓一個意志堅強的人變成如今這幅摸樣?
“哎!”柳二孃終於止住了哭,接過南晴遞的帕子,幽幽的嘆了口氣。“”姑娘可記得糟蹋了秋菊之人?
“嗯,自是記得!”南晴回想起了那日的情景,那人肥頭大耳令人噁心至極。
“那日我卻是將他得罪了個徹底,只是沒想到他真是八王爺的人。”柳二孃抽了抽鼻子。“那人原是禮部侍郎劉鵬,自回去後便整日來騷擾風雅澗,要麼是找些地痞流氓,要麼是官差衙役,最後風雅澗的生意因此漸漸不好了起來。到最後那人竟是逼著我將風雅澗賣掉,還——”柳二孃說著又痛哭了起來,一想起那幾個令人作嘔的臭男人在骯髒的牢裡當著衆多犯人對自己做的事柳二孃就忍不住的顫慄起來。
“二孃,你怎麼了?”南晴覺得柳二孃有些不對勁擔心道。
“沒,我沒什麼!”柳二孃愣神道。
“柳二孃,你在這帝都開這風雅澗也是許久了難道就沒有個說得上話的靠山?”
“也是有的,可人家一看是八王爺的人,都不敢開罪。”也是,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又有誰能和皇家對抗呢,再說了男人來此大多的逢場作戲,誰又願意爲了個妓女而送上自己的前程?
“二孃,那賣青樓的銀子也不少你怎麼就要做這下人的活來糟蹋自己呢?”南晴是知道這風雅澗可是值不少銀子的。
“那畜生怎會放過我?不過是搶佔了去罷了,還說是八王爺的意思。”柳二孃憤恨的咬著牙,像是要將那人生吞活剝了般。“我一個孤苦無依的又能有什麼辦法?”二孃本想一走了之,可又捨不得自己一手建起來的風雅澗。因此才留了下來。
“二孃,你還有我!”南晴心疼道。
“多謝姑娘!”
“二孃,我知你是性情中人,你又何必如此?”
“是二孃無知了!”
“呵呵,這就對了,有我在這風雅澗還是你的!”南晴笑道,沒有人比柳二孃更適合老鴇這個職位了。
“哎呀,這可如何是好,二孃可承受不起。”說著便推諉了起來。
“二孃。。。。”南晴笑著看著柳二孃,“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兩個大男人是個不善經營的。這風雅澗到了我手裡也是沒賺上銀子,反倒賠了不少,二孃的本事我可是見識過的。您要是再推辭,我可就生氣啦!”南晴嘟起嘴。
“不是還有夢娘嗎?”柳二孃小心翼翼道。
“那人我還不太瞭解,正想問你呢!”
“這、、、”
“怎麼了二孃?”柳二孃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有些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柳二孃低頭看著腳尖彷彿在做掙扎一般。
“二孃難道還不當我是自己人嗎?”南晴握著她的手定定道。
“我、我猜測那夢娘可能和劉鵬有關?”柳二孃終於吐出了心中的秘密。
“哦?”南晴思索了起來,難道這劉鵬許了夢娘什麼好處?“二孃這件事就交給我吧!”
南晴和柳二孃有說了會子話,便叫外面候著的幾人進來了。
“這位是柳二孃。我南晴是當姐姐來待得,今日起便是這風雅澗的媽媽了!”南晴對著幾人道,王貴和辛不予倒是沒什麼反應,畢竟誰當老鴇和他們沒啥關係,倒是那夢娘一聽這話,臉色頓時變了。
“小姐有所不知。夢娘是這風雅澗的媽媽,不知小姐——”
“夢娘,你沒聽清楚我的話嗎?”南晴打斷夢孃的話。
“是。小姐!”
“好了,你下去吧!”南晴直接讓夢娘出去了,那夢娘眼中滿是委屈,可在她轉身的瞬間南晴卻看到了狠戾,果然是個有故事的人呢。
南晴接著又將自己和柳二孃相識的事和王貴辛不予二人說了一遍。二人亦是對柳二孃佩服不已。南晴將自己準備的腳本給了柳二孃,讓她找人抓緊時間排練。也好以最快的速度扭轉風雅澗的局面,這邊有交代了王貴二人留心夢娘,這纔回到了李府。
“娘,我回來了!”南晴一進府裡就大聲嚷嚷了起來,很難想象出她就是雲華樓和風雅澗幕後老闆。
“晴兒,你回來了,家裡有客呢,說是找你的!”南晴剛踏進門李大娘便道。南晴一擡頭,果然見一人端坐在那裡笑看著自己,正是那個神經病乾元璃湮。南晴將頭一扭對李大娘道,“知道了娘,你去忙吧,這裡有我!”李大娘很識趣領著一衆丫鬟都出去了。
“怎麼?看到我不高興?”那人品著手裡的茶,白菊茶,倒是不錯,笑盈盈的看著南晴道,只是那笑卻讓人覺得遍體生寒。
“知道還問!”南晴悻悻道。
“我只是想來催催你,怎麼樣?有進展了嗎?”
“還沒有,我還在翻看古籍,你也知道這種事是急不來的!”南晴有氣無力道,不是自己敷衍,真的是有些累了。
“最好是別讓我等急了!”砰地一聲將茶杯放在桌上。
“你不要逼我好不好!”南晴也惱了,“我已經夠煩的了!”
“呵呵,你煩什麼?”那人卻是又笑了起來。
“還不是你家那個王八爺!”南晴一說完趕緊捂住了嘴,自己怎麼將心裡的話說了出來,真是太大意了,怎麼就忘了眼前做的是那王八爺的兒子呢。
“呵呵,原來你是這樣叫父王的!”南晴沒想到眼前那人竟是笑了起來。“他又怎麼惹你了?”
南晴見他真的想知道,便把風雅澗的事給他大致說了說。
“這件事不是父王做的,父王怎麼會爲了一個小小的禮部侍郎管什麼勞什子風雅澗?”像是聽到了可笑至極的事,竟是哈哈大笑了起來。南晴也有些動搖了,難道不是八王爺?“和了,我走了,你要是需要我幫忙儘管開口,但前提是要治好我的病!”說著便揚長而去,留下來呆呆的南晴在想著整件事的來龍去脈。突然南晴靈光一閃,對了,肯定是這樣,那劉鵬定是說了謊,一想到這層南晴便釋然了,如果不是八王爺事情便好辦多了,自己有辦法讓劉鵬將那銀子吐出來。
南晴突然心情大好,想要出去逛一逛,習慣性的想要梨兒陪著,可又一想梨兒已經不見多日了,心情又落了下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敖廣不告而別?那老婦人又是誰?
“女兒,那人走了?”卻是李大娘進來了。
“嗯,走了,”南晴淡淡道。
“那人是誰?你們是怎麼認識的?”李大娘的八卦潛質又被勾了出來,南晴頓時覺得頭疼不已。
“額,是一個病人啦!”南晴含糊其辭道,“對了娘有梨兒的消息嗎?”南晴只好岔開話題。
“哎,還沒有!”這幾日府上一直在託人尋找,可還是沒有一點消息,李大娘心裡難受也就不再追問南晴那男子是誰了。
“娘,不用擔心,敖廣也不見了定是去找梨兒了,那敖廣是個有本事的,梨兒定當無事!”南晴安慰,既是安慰娘,也是安慰自己。
太陽已經偏西,被一片火燒雲包圍其中,明天定是個好天氣,南晴在後院中看著眼前自己和梨兒還有娘開出來的幾畝地,已經撒上了種子,福伯指揮者幾個小廝在那裡澆水,到是比自己更上心,南晴突然覺得很累,很累,要是能一直在鄉下該多好。
“小姐!”南晴正在出神,卻見有人叫自己,便回頭看去,原來是張越。
“張公子好!”南晴禮節性道。
“小姐真是個性情中人,想這整個帝都也就小姐會在園子裡種菜吧!”張越逆著光站在那裡,怎麼這人每次出現都是這麼的光彩熠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