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更別說是京官了,南晴揣著三千兩的銀票和梨兒一起進了京城府尹,梨兒掂了些衣物還有吃食跟在南晴後面,敖廣本也想來,被南晴給打發(fā)掉了,要不然別人還以爲自己是要劫獄,二人站在高高的衙門前,石獅十分高大威武,太陽正在慢慢升起,照在南晴背上有了些許暖意,門口立著兩個衙役,眼睛一動不動像是壓根就沒看到兩人一般,南晴暗自搖頭,真是衙門口都是朝南開的,有錢沒理別進來,亙古不變的事情,南晴示意梨兒。
“這位小哥,麻煩您通報一下,我家小姐想要給夫人送些衣物!”梨兒本就長相甜美,聲音一出更是十分的悅耳,手上也不閒著,梨兒偷偷的從袖子裡拿出一兩銀子塞到那人的手裡。
“哼,那你們稍等一下!”那人將銀子在掌心掂了掂,扭頭便往裡面走去,衙門的門依舊開著,可兩人卻不能進去,只能在門外等著。
南晴和梨兒站的腳痠,換個姿勢坐在了門外的臺階上,另一個壓抑還是一動不動的,要不是偶爾眨下眼睛,南晴真以爲那是個假人呢。
“小姐,那人怎麼還不出來啊!”梨兒拿著帕子來回的呼扇著,想要汲取一點涼意,南晴也悶熱的難受,看著這天,豔陽高照,風和日麗倒是挺適合出去郊遊,不知道娘在裡面怎麼樣了?是在牢裡還是關(guān)在其他地方,南晴憂心忡忡,現(xiàn)在缺什麼也做不了,只等進去見了府尹瞭解具體情況後再去找張宰相了,可現(xiàn)在都過去小半個時辰了那人竟然還不出來,南晴不覺心中惴惴不安。
“梨兒,再去給那個壓抑五兩銀子!”南晴猜來猜去只有一個原因。就是先自己給的錢少了,那位不知道躲哪涼快去了。
“這位小哥,麻煩你再進去通報一下吧,剛剛那位大哥還沒出來,可能是被什麼事絆住腳了!”梨兒邊說便往那人手裡塞了五兩銀子,那人接過銀子一掂重量,嘴角一歪,笑了笑。
“好嘞!小的這就去幫小姐看看!”一轉(zhuǎn)身也進了裡面。
南晴和梨兒不得不在外面繼續(xù)等著,這次倒也快,不到一刻鐘第一次進去那位就出來了。“哎呀,二位姑娘等久了吧,在下真是不好意思。剛纔有些事一直脫不開身來著。二位這就跟我進去吧,我們大人有請!”那人態(tài)度倒是變了不少,梨兒心情很是鬱悶,這天下還真是沒有銀子辦不成的事。
兩人隨著那衙役腳步往裡面走去,進門便見一個很大的影壁。繞過影壁是一個碧綠色的小湖,湖上有去年開敗得荷花梗,順著湖上的石橋走去,只見兩邊湖水裡有許多小魚,紅的黑的白的,大的小的。南晴低著頭看了會兒,也就到了對岸,這京城就是不一樣。什麼樣的建築物都是透漏著大氣磅礴的感覺,一個小小的府尹,說起來怕是這京城裡最小的官了,可這府邸還是驚人的大,裡面的構(gòu)造擺設(shè)也都十分精緻。南晴只認爲李府已經(jīng)是十分不錯的了,沒想到自己倒是井底之蛙了。要是能將娘就出來,自己以後一定好好工作,好好賺錢,倒是買山置地,建屋找房,還是做回自己的鄉(xiāng)野村姑,再養(yǎng)一條想大黃一樣的狗,沒事了牽著出去溜溜,在山上想種什麼種什麼,就像前世爺爺建的基地一樣。南晴這樣一想心情也緩解了不少,長出一口氣,若所料沒錯,待會兒還有一場惡戰(zhàn)呢!穿過迂迴的長廊,只見長廊啥上攀爬著的植物已經(jīng)抽出了嫩嫩的芽來,有芽就有希望,芽不就是活力和生命的象徵嗎?南晴在心裡暗暗給自己打氣,希望一切能夠順利吧。
“二位請進!”二人一路走來到了一處門前,只見門緊緊地關(guān)著,南晴二人相視看了一眼,正在嘀咕著,那門吱呀一聲開了,裡面出來個十五六歲咋著環(huán)髻的婢子,著了一身粉色的對襟衣裙,走到南晴面前,輕輕地一彎腰,行了禮。
“小姐,請隨奴婢進來。”手往裡一身,將南晴二人引了進去,“誒!這位姑娘不能進”梨兒正跟在南晴後面擡腳進去,那女子竟是攔了下來。
“爲什麼不讓我進,我是伺候我家小姐的!”梨兒惱怒了起來,憑什麼不讓自己進啊,萬一小姐互不了自己周全可怎麼辦?說著梨兒便只管往裡進,卻不料那女子一把將梨兒扯了回來,只聽刺啦一聲梨兒的袖子竟是撕破了。
“你,你幹嘛!怎麼撕扯我的衣服!”梨兒臉紅了起來,南晴看的分明這是憤怒了啊,不過南晴驚奇,這樣的小小的婢子,力氣怎麼會這麼大?
“好了,梨兒你在這裡等我即可!”南晴不想繼續(xù)僵持下去,正事還沒辦,娘還沒有出來,自己就一刻不能安心,再說了這京城府尹又不是什麼龍?zhí)痘⒀ǎ馨炎约涸觞N樣?不過爲了娘就算是刀山火海自己也要闖一闖,打定主意,南晴把梨兒留在了外面,自己跟著那丫頭進去了,只見梨兒在外面,一直伸著脖子,可隔著門卻什麼也看不到!
“梨兒見過府尹大人!”南晴一進去,便見一四十歲左右的微胖中年男人坐在主位上,圓圓的臉盤,皮膚微黑,腦門上油光光的,鼻子塔塔的,下巴上微微蓄了點鬍子,南晴皺了皺眉,這人眼睛中精光很盛,南晴在南晴身上滴溜溜的打轉(zhuǎn)兒,上下來回將南晴掃了個遍,看的南晴渾身不自在,噁心的要死,但現(xiàn)在是有求於人,不得不做出一副淡定的樣子出來,那人見南晴進來,一直坐在那,手中端著杯子,拿著瓷杯的的蓋子來回撥弄著茶葉,南晴道了跟前,盈盈一拜。
“府尹大人有禮!”行了一禮,抑制住心中的噁心,南晴擡眼像那人猥瑣的目光迎了上去。
“下面是何人?”那人將眼睛一轉(zhuǎn),不去看南晴只問道。
“小女子李南晴,是雲(yún)華樓的老闆!”
“哦?想不到這麼年輕,嘿嘿!”那人一聽南晴是雲(yún)華樓的老闆,又將南晴上下掃了個遍,南晴恨得牙癢癢,發(fā)誓以後再也不要見到這個什麼破府尹了。
“大人過獎了,南晴此次前來是想和大人說一下雲(yún)華樓的事!”南晴不想和他拐彎抹角打太極,便單刀直入道。
“哦,這事我知道了,原是你們雲(yún)華樓的飯菜吃死了人,這個罪名可是要償命的!”
南晴心裡咯噔一下,“既然這樣,那大人就將民女抓捕歸案吧!民女纔是雲(yún)華樓的老闆,還請大人將民女的娘放出來!”
那府尹,眉尾一挑,倒沒料到南晴是個硬氣不怕死的,將水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那清脆的響聲在寂靜的屋子裡分外的刺耳,門外的梨兒自然也是聽到了,卻不知裡面到底怎麼了,在外面急得團團轉(zhuǎn),哎,要是敖廣在就好了,呸!這個時候想他幹嘛,梨兒甩甩腦袋,繼續(xù)聽裡面的動靜,那小丫頭一直看著梨兒,不讓梨兒太靠近,梨兒無法,不知給了那丫頭幾百個飛刀眼。
“哼!你以爲本官這裡是什麼地方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那府尹站了起來,大腹便便的樣子如跳樑小醜般十分可笑。
“那不知道大人想要怎麼辦!”南晴冷冷道,絲毫沒被那人自以爲很有氣勢的氣勢嚇到。
“這個也不是非要去償命,就看你怎麼去做了!嘿嘿嘿!”猥瑣的笑聲,那府尹邊捋鬍子便說道。
“南晴初來京城,人生地不熟,而且尚且年幼,有什麼做不到的地方還請府尹大人指示,南晴自會去辦!”南晴彎腰行禮,只是膝蓋卻一點沒彎,那府尹也不甚在意,背過身去。
南晴不知他何意,卻見他背對著南晴伸出三根手指頭!南晴一看頓時心下了然。
“大人放心,南晴一定辦到!”南晴心中一大定了,只要是錢能辦到的事就不是事,這下娘就可以安然出來了。
“嗯,不過你娘還要繼續(xù)待幾日,也好讓大人我堵得住悠悠之口啊!”
“你!”南晴差點就發(fā)作了,給了錢還有在關(guān)押人,這是何道理?
“怎麼?你有意見!”那府尹音調(diào)一變,頓時不悅了起來。
“沒有,民女怎敢!”南晴瞇著眼睛道,心裡卻把那府尹祖宗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那就好!”府尹見事情已落定,便氣定神閒的坐下喝起茶來。
“不過民女還有一事相求,還請大人成全!”南晴看事情已無轉(zhuǎn)機的可能,便想將傷害降到最低。
“說!”府尹擡頭皺眉,這丫頭還真不識擡舉。
“民女的娘,年事已高,平素身體孱弱,像是受不了那牢獄之苦,不如民女代替孃親如何?”不管怎麼,也不能在讓娘呆在陰暗潮溼的牢裡了。
“倒是個孝女!也罷,就依了你吧!”府尹道,反正只是個形式,誰在牢裡都一樣,只要銀子到了手,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