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自己覺得這孟陀城是個好地方,二來南晴也確實是身體不舒服,所以南晴的病在自己刻意下晃晃悠悠的養了半月有餘,來回給娘寫了幾封信,只說是自己在忙著酒樓的事脫不開身,再無其他,也是想安她的心,每天將一些生活瑣事還有自己覺得有意思的事情統統給娘寫上,她倒也看的十分開心,用自己僅會的那些字磕磕巴巴的給南晴寫了幾封回信,聊表對女兒的思念之情,還有一些家裡的瑣事,以及張越母子的一些事,這張越母子到了家裡倒也安分守己,呂媽媽每日在廚房操持,張越則是在一邊用功讀書,一邊忙一些園子裡的事情,南晴娘對他們還是很滿意的,李大娘滿意,南晴自然也是滿意的,暗暗點頭,怎麼說呢,不論過程如何,只要能到自己想要的效果,還是不錯的,可是像紅兒那樣的人確實不能留在近處的,說不定哪天就給自己背後來一刀,因此從南晴娘信中所看,那婢子還是本分的。
“小姐,來嚐嚐這個烤肉!”中午的飯南晴讓擺在了雲華樓雖然瘦子每天都向自己報告一天的流水,也是多的驚人,不過這些早就是南晴意料之中的事,可是想要看看生意究竟好到什麼程度,若是真的可以自己就能回京城了,今日也算是自己視察一下吧。
“嗯,肥而不膩,口味鮮美,不錯!”雲華樓二樓一間雅間裡,南晴嘴裡嚼著烤肉,看著眼前桌子上的烤肉機,這個是南晴讓南先生按照前世自己所見那些韓國烤肉的形狀做成的,方便使用又沒有油煙,而且雲華樓還專美設計了女士用餐的地方,海報一出。每條大街小巷都沸騰了,特別是那些貴婦人和小姐們,整日在困在後院裡繡女紅,南晴正是抓住了他們這種煩悶的心裡,這不在後門專爲女士開的門前停滿了轎子,馬車之類的,一下子生意火爆的不的了,而京城和佩城也複製了這種模式,同樣的效益驚人。
“呵呵,都是小姐的調料好啊。這慢慢的也有幾家店賣起了烤肉,可這味兒還有這烤爐可都差遠了!”瘦子笑道,可不是自己溜鬚拍馬。對面那福星樓不就是很好的例子?畫虎不成反類犬,哼!
“所以瘦子,這保密功夫可要做好了!”南晴夾了一塊肥牛說道。
“這個小姐自然放心,瘦子說到做到,不會讓小姐失望!”瘦子驚得一下子從凳子上跳了起來。給南晴打了個揖表著忠心,南晴揮揮手讓他坐下。
“我當然信得過你,來,乾杯!”南晴舉起酒杯,對著大家一飲而盡,梨兒嘴巴塞得太滿。不等自己端起酒杯,別人都已經坐下了,敖廣寵溺的將梨兒的酒杯拿走不準她喝酒。這二人真有些郎情女意的感覺了。
“小姐,外面有人求見,說是京城雲華樓來的!”幾人正吃得滿頭大汗暢快淋漓,卻聽門外有個夥計說道。
“讓他等一下,就說小姐在吃飯呢!”瘦子大聲道。那門外的小廝嚇得一哆嗦。
“瘦總管,小的說了。可他說是十萬火急的事,小的也——”越說聲音越低,那一聽是十萬火急的事,心中也有些不安。
“讓他過來吧!”南晴放下筷子道。
不一會兒,南晴便聽到樓梯上有人快速跑上來的聲音,每天不覺得皺了起來,難道真的有什麼事?正在暗暗思索的時候,那人已經在門外了,“進來吧!”
那人一聽讓進去,趕緊推門而入。
“小姐!我可找著您了,出大事了!”那人南晴識得,是京城雲華樓的活計,只見他滿身塵土,嘴脣乾裂,像是拼命趕來的,心中暗道不妙。
“梨兒,給他一杯水!”南晴看那人臉上滿頭大汗,臉色蒼白,再不喝水怕是要暈過去了。
咕咚、咕咚、兩下子就喝完了整杯水,來不及順氣,就向南晴說了起來,淚水國內公司嘩嘩的淌,混了臉上的泥土,十分的狼狽。
“小姐,自打您走了以後,雲華樓還相安無事,誰知道——”那活計急火攻心,竟是一口痰卡在了喉間,南晴看這情況不對勁,趕緊將袖中帶的藥丸拿出來一顆,讓梨兒給餵了下去,這才緩了過來。
“誰知道,那天來了個商人打扮的人,說是要訂咱們雲華樓的酒席請客,掌櫃的一聽很高興,能在小姐回來之前做單大生意,可是前天酒席辦好,客人們也吃得開心,結賬時也是掙了不少一筆銀子,掌櫃的很開心,將那些銀子收了,可誰知到了第二天那商人卻說咱們酒樓的飯菜吃死了人,要讓咱們償命,而且已經報了官,那官差二話不說就去府上將老夫人抓走了!”
“什麼?娘被他們抓走了?”南晴不待那人說完一下子站了起來,怎麼會這樣,娘被抓走了!南晴心中劇痛,想著娘會不會吃苦,會不會被他們拷打,想著想著再也坐不住了,轉身就往外走。
“瘦子備車,用最好的馬!”南晴吼道,梨兒心中大急,趕緊回去收拾一下,便跟著南晴坐上了回京城的馬車。
“王貴,辛不予,你二人快馬加鞭先去京城打探消息,我們隨後就到!”南晴雖然關心則亂,但此刻卻是關係著孃的安危,自己可萬萬亂不得。
馬車在路上飛奔著,搖搖晃晃的像要將人的五臟六腑都顛出來,南晴沒有選擇平坦的官道,而是能夠抄近路的小道,那活計,也在馬車裡,將剛纔沒有說完的話繼續向南晴稟報著,南晴聽得很認真,就怕錯過什麼細節。而南晴所知道的是那掌櫃的跑了,二十桌大酒席一千兩銀子也是假的。
掌櫃的跑了?自己還沒回去他跑什麼?莫不是他們是一夥的?南晴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要真是這樣,自己這回可是栽大了,可那孟長貴是自己高薪聘請的,不但給他一月一兩銀子的報酬,還買了座一進的院子給他的家人住,自己一向是本著高薪養廉的方法對待手下的人的,他沒有理由背叛自己啊?要是有那就只可能是一種情況——被逼無奈!
南晴一行人直到辰時纔到了京城,城門已經關了,南晴又不敢施法術飛進去,只有麻煩敖廣將他們一個一個的帶進去,驚得那夥計直說敖廣是大俠。
漆黑的夜,空蕩蕩的街,寂靜的想讓人發瘋,只有天上的月亮發著淡淡的光,南晴來到雲華樓前,只見往常熱鬧的雲華樓,被兩張白色的封條緊緊的貼著,看不清裡面什麼情景,南晴用力一推,那門吱呀一聲開了,“咳咳——”塵土嗆得南晴咳了起來。
“小姐,要不先回家休息一下吧!”梨兒跟在南晴後面,眼角閃著淚光,小姐的病纔剛好,就要受這樣的打擊,也不知道老夫人怎麼樣了,過得可好?
南晴進了裡面,只見桌椅板凳,亂丟一氣,不過倒是沒丟什麼財物,點點頭,應了梨兒,先家去了。
“小姐,喝口水吧!”梨兒推門進來,端著剛沏的大紅袍,爲南晴倒了一杯放在她面前,南晴支著腦袋,坐在軟榻上,想著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很明顯是有人在搗鬼,可到底是誰呢,自己不善應酬,也沒和什麼人來往,更別說得罪什麼人了,到底是哪裡出錯了?
“梨兒,將那夥計叫過來!”
“小姐,都這麼晚了,還是明天再說吧!”梨兒看看外面黑乎乎的天說道。
“嗯,好吧!”南晴只好作罷,這麼晚了見一個男子,倒也是不妥。
南晴一夜都沒有睡好,翻來覆去的,差一點都把牀板躺穿了,第二日一大早,來不及吃早飯,南晴就讓梨兒將那夥計喚了進來。
“小六子,你知道不知道咱們店的夥計都在哪裡住?”
“大部分小的還是知道的!”
“那就好,你通知他們就說讓他們留意一下看最近有沒有人打聽咱們雲華樓的底細的!”南晴昨天晚上琢磨了一夜,想來唯一有可能的就是競爭對手了,自己在他們眼裡是一個一沒有靠山,二沒有錢財的鄉野村姑,能開這麼大的雲華樓全憑幸運,可若真是這樣,自己的雲華樓出了事,他們一定會按耐不住了,如果自己猜得不錯的話要麼是收購自己的雲華樓,要麼就是直接威逼利誘著從自己手上要走,自己家除了這樣的事正是大量需要銀子的時候,那些人的計謀可不就是一舉兩得,即擠壓走了雲華樓,又可以低價得到一個這麼大的酒樓。可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南晴並不缺錢,南晴開分店的事業並沒有在京城裡宣揚過,而且南晴也不是沒靠山,宰相府那位可是鬼醫的師兄呢,只是外面那些人可就是不得而知了。
“嗯,小的這就去!”小六子眼睛炯炯有神,信誓旦旦的說。
“小六子,給他們說如果雲華樓挺過去了,統統給他們漲工錢!”
“呀!太好了,小六子替他門謝謝小姐!”說著給南晴磕了個響頭便一溜煙的跑了,南晴心道真是個不錯的孩子,鍛鍊一下,就讓他做掌櫃吧!
“梨兒,準備東西,咱們去衙門一趟!”南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