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流瀾那偏淺色的眼睛靜靜地看向付神使,付神使的這個問題其實很難回答,很難有證據(jù)證明擁有了強大力量後的他的真實想法,很難有證據(jù)證明在能夠?qū)ν饨绺兄?,有了行動能力,有了思考能力之後的他對這個計劃一點都不知情!
何流瀾靜靜地看著付神使,嘴角帶著淡淡的讓人看不透的似笑非笑的表情,不過還是帶著一絲淡淡的妖異的味道。
這個看上去很難回答的問題其實是一個小陷阱,一不小心就會鑽進某些誤區(qū)裡面,到後面就會被抓到把柄,想要再解釋清楚就會很難了。
但是這樣的問題怎麼可能難倒他?現(xiàn)在纔剛剛開始不久呢,他怎麼可能在這裡就會被打倒,他怎麼可能被這麼小小的一個問題打倒,一切照實說不就行了,只要不說謊,一切都會按照好的方向發(fā)展,程霺焰他們在把他弄進旋轉(zhuǎn)城堡的路途也順暢很多,所以在這場審判上,他是一個字都不會說謊的。
經(jīng)得起審判的實話看有誰能夠從中抓到什麼把柄,而且他所說的那些還不是隱藏了關(guān)鍵的實話,他所說的那些都是完完全全沒有任何漏洞的實話。
何流瀾睜著有點天真的眼睛看著付神使,沒有去關(guān)注周圍的人的表情,甚至連程霺焰的臉也沒有看一眼,這是爲(wèi)了避嫌,也是想證明自己的能力。
他臉上的那絲天真有著一些僞裝的成分,但是因爲(wèi)他只有九歲,偶爾有點天真的神態(tài)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所以這樣的表情也沒有顯得多麼的突兀,對他十分了解的人才能夠看出來一點點怪異的成分,而那些人恰巧是不會揭穿這些的。
所以何流瀾保持著自己那樣的表情,淡淡地似笑非笑地用清晰的聲音一字一句回答。
“不,在我能夠?qū)ν饨绺兄辛诵袆幽芰?,有了思考能力以及得到那些力量之後我依舊對這個僞造皇冠聖痕的計劃一點都不知道,因爲(wèi)我在進行自己的計劃,我對我的計劃很執(zhí)著,容忍不了任何別的計劃來打擾我?!焙瘟鳛戩o靜地說,“而且我的計劃和大元帥所想要的另外一些小計劃完全相反呢?!?
何流瀾微微勾了一下嘴角停頓了一會,很適當(dāng)?shù)氐?
待付神使提出問題,詢問他口中的“計劃”到底是什麼計劃。
付神使當(dāng)然也沒有讓他失望,事實上不提這個問題的話也無法進行下去了,而且大家的確對何流瀾的計劃也很好奇。
“那麼請問你的計劃是什麼呢?還有你口中所說的關(guān)於大元帥的那些‘小計劃’又是什麼呢?是不是和你身上僞造的皇冠聖痕有著什麼聯(lián)繫?”付神使用他那公式化的聲音說,“具體哪些方面和大元帥所想要的計劃完全相反呢?”
何流瀾抿了抿嘴,嘴角閃過一絲淡得完全不可察覺的笑意,接著表情迅速回歸認真。
“我的計劃當(dāng)然是獨佔霺焰姐姐的計劃,我很喜歡她,她給了我從來沒有體會過的溫暖,從來沒有人對我這麼好過,我很想把這份溫暖據(jù)爲(wèi)已有,所以我的計劃就是排除霺焰姐姐身邊很親近的人。”何流瀾很認真直白地說,“最親近的兩個人當(dāng)然是紅蓮和童流瀾,我的計劃就是殺掉他們兩個。”
現(xiàn)場再次響起小小的**,幾乎所有人齊刷刷地把目光直接掃向了程霺焰,程霺焰眉頭一皺,被所有人的目光刺得有點受不了,但是還是假裝沒看見似地忍下去了,把這些目光當(dāng)成空氣。
其實這裡大多數(shù)人對這件事情心知肚明,這個**是因爲(wèi)何流瀾的這份直白——這也太過直白了。
何流瀾沒有在意現(xiàn)場的那些**,只是很認真地只看著付神使一個人,在很耐心地等待這**聲漸漸低了下去後繼續(xù)說了下去。
“而關(guān)於大元帥的那些計劃……你們知道我的命是樂寰舟大元帥撿回來的,這麼多年的治療也都是靠他維持,我的生活起居也都是他派人在照顧,把我安排在連身上的這個皇冠聖痕也是……”何流瀾很認真地說,“那時候我還一直認爲(wèi)我身上的皇冠聖痕是真的?!?
何流瀾微微皺了皺眉,好像想到了一些不怎麼愉快的事情,接著還是很快地調(diào)整好情緒,繼續(xù)說了下去。
“很早以前我覺得大元帥對我這麼好不太可能是真的擔(dān)心,我不覺得他是一種擔(dān)憂照顧未來帝王的姿態(tài)在照顧我,表面上說何大人和我同姓所以讓我住在他家,事實上是
降低我的戒心好躲在暗中監(jiān)視我,他給我配置的那些藥我的確也有點懷疑,事實上的確存在著很大的問題,但是爲(wèi)了活下去我不得不服用……不過所有的事情聯(lián)繫在一起我總算明白了一些事情?!焙瘟鳛懨碱^再次皺了一下不過很快地鬆開,臉上透出可憐兮兮和一種無奈且自嘲的表情,“他做這麼多事情無非就是想要控制我而已,即使我坐上了帝王的位置他也依舊能夠好好地控制著我,然後他就把帝王的權(quán)力牢牢地掌控在他自己的手裡,我只是他扶植上去的一個傀儡而已?!?
現(xiàn)場依舊低低地**了一小會,付神使淡淡地看著他,彷彿對他這個解釋仍舊沒有任何興趣,只是很公式化地低頭仔細地在面前的資料上快速搜索了一下,在找到相關(guān)的文件後點了點頭,承認了何流瀾的說法。
“你的說法和何鸛巖所交代的那些話基本一致,沒有什麼太大的出入,何鸛巖在供詞中也提到了樂寰舟這樣的想法,他也說樂寰舟想要扶植掌握一個傀儡帝王,自己獨佔帝王的權(quán)力。”付神使依舊無比公式化地對照著說,接著眼中閃過一絲銳利,挑起眼睛看著何流瀾問,“但是這些還是不能夠表達你不知道皇冠聖痕是僞造的這件事,你是否還有著別的證據(jù)能夠證明?”
何流瀾的眼睛一瞇,接著微微嘆了一口氣,淡淡地繼續(xù)說下去。
“我的確不知道,大元帥這樣的行爲(wèi)反而給了我對自己是未來帝王的身份更大的肯定,控制一個冒牌貨是一件很不保險的事情吧?他這麼執(zhí)著地想要得到權(quán)力總不會供奉一個冒牌貨上位吧?而且他期間也讓人警告我不要太過接近紅蓮和霺焰姐姐,這讓我對自己的身份更加有信心了,怎麼可能還會產(chǎn)生懷疑的情緒?!焙瘟鳛懺俅巫猿暗毓粗旖牵拔沂且粋€很多疑的忍了,但是我從來都沒有懷疑過我身上的皇冠聖痕是假冒的這一點。”
付神使淡淡地看著何流瀾,目光更加地淡然,接著用更加公式化的語調(diào)機械般地說。
“你所說的依舊不能夠證明你不知道皇冠聖痕是僞造的這一點,請你拿出別的更加有利的證據(jù)?!备渡袷沟卣f,“能夠說服現(xiàn)場所有人的證據(j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