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之話音剛落,看到南羽熙的表情後,便有些後悔了,但是說去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如何收回。
李南之比南羽熙高出一個頭,南羽熙看他都要擡起頭,只見南羽熙仰頭,定了定睛望著李南之,嘴脣波動欲脫口而出。
李南之猜測她說的,會是難聽的粗話,或是嘴上贊同他的話,還是要說些問候祖宗十八代的粗魯話。
南羽熙心裡像是憋了大口氣,忽略白思錦,眼睛直盯著李南之,眼底失望的將視線移開,無奈的搖了搖頭,終化爲(wèi)了一口長嘆的氣,一語不發(fā)。
看著南羽熙這幅樣子,李南之的心彷彿一根心絃被人突然挑動,隱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說不上來,卻很難受。
只是低著頭就這樣看著南羽熙,眼神微妙不語。
白思錦見李南之看著南羽熙發(fā)愣,低頭眼底陰狠,她想問,在李南之的心裡,她白思錦到底算是什麼,當(dāng)著她白思錦的面,用這種複雜同情愛意的眼神看著她南羽熙,她到底是爲(wèi)什麼,要把她至於這種卑微的地步?
但又爲(wèi)了大局,她不能把這些話說出來。
白思錦發(fā)愣之際,李南之的身子僵硬的像她靠來,回過神兒才發(fā)覺,南羽熙正低頭,身子前傾,使勁渾身解數(shù)的要將李南之往房外推出,李南之則愣愣的看著南羽熙,而她站在李南之身後,被順帶著推出了房間。
房門發(fā)出“咣噹”一聲,被狠狠的關(guān)上了,門外空留兩個心神不寧的人,就這樣呆呆的站在原地,他在望著門,你在看著他的樣子。
門關(guān)上的那一刻,南羽熙對李南之的心門,從此被關(guān)上,一陣無力感席捲了南羽熙的全身,腦袋空白一片,內(nèi)心不知道自己還擁有什麼,“撲通”一聲,身子直接坐在了地上。
仰著頭看著天藍(lán)色的天花板,上面的水晶掛燈是她和李南之一起挑的,雖然那時李南之不知道是爲(wèi)了他們結(jié)婚用的,但那時在一起的感覺,對她來說是一段很珍貴的回憶。
大牴觸景生情,或是此刻的心死得差不多了,心裡空落落的少了一塊,那種感覺就像直逼世界末日一般,讓人絕望。
南羽熙的眼眶不禁被打溼了,她使勁仰著頭看著天空,強(qiáng)制著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不讓眼淚留下來,可是不管怎樣,滾燙的眼淚順著眼尾滑落,至兩側(cè)的臉頰掉落在地上,耳邊安靜。
南羽熙腦海如同回放電影一般,和李南之在一起的畫面,是斷斷續(xù)續(xù)的,此刻卻壓制的內(nèi)心卻像失控了一般,眼淚奔泄而出。
她想反問自己,她這是怎麼了?可是眼淚卻如同斷了線的弦一般,不斷往下落,她想止住,卻無濟(jì)於事。
李南之站在原地,眼睛看著門發(fā)呆,隱隱約約聽到,房間裡的南羽熙似乎不太好,細(xì)聲的在裡面哼哼唧唧的,像是在哭。
想到這裡,又想起剛纔那一幕,他狠下心說“是”的時候,又浮現(xiàn)南羽熙在他國,與那個身份不明的肖雲(yún)接觸過多,時不時切換到童年的時候,他和白思錦在一起的那個時
候。
李南之的心裡只覺得如一團(tuán)亂麻,用古人的話說,就是剪不斷理還亂,心煩意亂,卻不想心情發(fā)毛的燥。
李南之轉(zhuǎn)身拍了拍,站在他身後低頭沉默的白思錦,一陣厭惡感從心底襲來,輕聲說道:“這件事,你也不用想太多,我們始終都在一起。”
白思錦聞言,擡眸看了一眼眼前的李南之,心裡一陣失望,李南之並沒有看著自己,而是眼神兒飄忽不定,一副心神不定的模樣。
從相識,相知到現(xiàn)在的相愛,白思錦很清楚眼前這個枕邊人的心思,同樣也清楚李南之這幾句話不過在忽悠,隨口的假意安慰罷了。
明白了這點(diǎn)之後,白思錦的心猶如被人潑了一頭冷水,清醒了幾分,只是默默的點(diǎn)頭回應(yīng)他。
李南之眼角瞥了一眼南羽熙的房門,眼底劃過一絲複雜,目光投向別處,細(xì)聲說道:“開心重要。”
說完,李南之從口袋裡掏出手機(jī),掃了一眼時間,又轉(zhuǎn)向給白思錦看,冷聲道:“公司有些事情處理,需要我處理,我走了。”
李南之的聲音太過冰冷,久久迴盪在白思錦的耳畔,等她反應(yīng)過來,李南之的身影已經(jīng)走遠(yuǎn),看不到背影。
“涼薄也不過你李南之。”白思錦站在原地,望著李南之消失不見的地方,眼底劃過一起怨恨,口中喃喃道。
翌日清晨,陽光如往常一樣透過窗戶,投在了白色的牀單上,南羽熙眼睛紅彤彤的腫脹,蹲在地板上將灰色的行李箱打開,低著頭看著行李箱,空蕩蕩的。
從衣櫃裡挑出幾件常穿百搭的衣服,南羽熙眼神空洞洞掃了一眼所有的衣服,又將手中的衣服簡單的折起來,又找出了幾雙高跟鞋和一個小方包,簡單的放在了行李箱裡面。
淡紅色的脣印輕輕的塗抹在嘴脣上,南羽熙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摸了摸紅腫了眼睛,化了一個稍濃的妝容,恰當(dāng)好處的掩飾自己眼睛腫脹,更增添幾分韻味。
她徑直了提著箱子出了門,快速的下了樓梯走出了客廳,站在別墅的門口,打了一輛的士,做了上去直奔一個方向而去。
白思錦站在廚房裡拿東西,卻將這一幕盡收眼底,眼神陰鬱,保姆見狀下意識的遠(yuǎn)離。
“喂,席凌顏,你在哪裡?”南羽熙同往常一樣,只要對方是席凌顏這個死黨,她一副大小姐的架子快速上身,命令式的語氣,趾高氣昂的說道。
席凌顏聞言,將自己所在的地方,告訴了那頭的南羽熙,另一頭的席凌顏,聽出了她的不對勁,追問道:“怎麼聲音聽起來……有些不對勁兒?”
“是嘛,可能是著涼了吧。”南羽熙打馬虎眼道,眼睛不自覺的回過頭去,看那棟漸漸遠(yuǎn)去消失不見的別墅,心裡生出隱隱不捨,隨後被斬?cái)嗲瑴Q(jìng)。
席凌顏笑稱:“難怪有些沙啞,你快來吧,我在家裡等你過來。”
“對了,她是不是有什麼事?”席凌顏猛然想起什麼,南羽熙的一大早便打電話過來,找她打發(fā)時間,也很少這
麼早過來,心裡爲(wèi)南羽熙著急起來。
兩人掛斷了電話,很快南羽熙推著不大的行李箱,優(yōu)雅的走進(jìn)了席凌顏的視線裡,兩人相視一笑,沉默了一會兒走進(jìn)了房間。
“我要在你家借住,同意不同意我都要住!”南羽熙故作強(qiáng)勢的看著席凌顏,又試探性的問道:“你和你的秦公子……我是不是會打擾到去?”
席凌顏冷汗,無奈的搖了搖頭,用一種“你大可放心的”眼神,看著南羽熙說道:“剛纔和他吵架了,你想打擾也不給你機(jī)會!”
說完,席凌顏眼底黯然一秒,隨即快速的恢復(fù)正常,幾乎捕捉不到。
“難看一見面,就看到了你一臉臭屁的表情。”南羽熙擰起眉頭,心疼的起席凌顏,心裡更加不爽,又接著嘆了口氣說道:“我現(xiàn)在也和你差不多,和李南之吵了一架,沒什麼好說的了。”
南羽熙的行李箱被安置在樓上的空房間裡,是席凌顏特地空留下來的客房,大大的雙人牀給南羽熙平添了幾分落寞,白色的真絲被套牀單,都是當(dāng)日剛換的。
客房裡,席凌顏與南羽熙你一句我一句,聊的不亦樂乎,卻抹不去心口的那道傷痕。
“不如今天放肆一回,老地方逛逛幾圈怎麼樣!”南羽熙坐在席凌顏身側(cè),輕輕的靠了幾下,又快速的保持一段距離。
心情同樣不好的席凌顏,一聽要去老地方,猶豫了許久,擔(dān)心秦少璟不同意她去酒吧,轉(zhuǎn)念一想,剛纔吵完一架,任性一回不理會他人的想法,才下定決心同意了。
夜色降臨,酒吧的沒有日常燈光開啓,有的只是幽暗的空間,紅燈綠燈藍(lán)燈到處轉(zhuǎn)動,捧人心絃的dj肆意的大聲放出來。
四處的女子,大多都是衣著款式簡單,吊帶露臍裝各有特色,男男女女一腔乾柴互相擦動,生怕惹不出火焰一般,互相撫摸著扭動的身體。
南羽熙和席凌顏穿梭在其中,被其中激情的曲目挑動,兩人站在舞池中央很隨著節(jié)奏,盡情的擺動身體,又走向了吧檯處。
隨意的點(diǎn)了兩瓶調(diào)製的伏特加,度數(shù)雖然沒有原來的高,卻也比尋常的白酒更辣,兩個人坐在某一處的沙發(fā)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快一瓶伏特加被幹完了。
兩個人也臉頰通紅,橫著躺在沙發(fā)上,一臉陶醉卻又隱隱透著心累,互訴衷腸與淚水,許久一段手機(jī)鈴聲響起。
南羽熙吐槽,這是什麼時代的歌曲,已經(jīng)過時了竟然害還有人聽,還挨著他們放歌,簡直雨污染了他們的耳朵,席凌顏則迷迷糊糊的贊同,一個勁兒的說“對!”
不知什麼時候,鈴聲停掉了,肖雲(yún)站在醉過去了兩個人面前,看了看自己手機(jī)的定位系統(tǒng),又看看了南羽熙的手機(jī),一個未接電話正是他的。
他打電話給南羽熙,見南羽熙不接電話,不得已打開了定位系統(tǒng)才找到他們,結(jié)果一來,看到她們兩個躺在沙發(fā)上,紅彤彤的臉龐一動不動,嘴裡喊著乾杯,一臉的無奈,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