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歐陽佳銘和龍景騰身上的哪一點和龍金棟相似了,兩個人完全不同的性格,而且現(xiàn)在爲止,龍景騰都沒有去找龍金棟好好的去說歐陽佳銘的事情。
恐怕之前從醫(yī)院回去的陸默雲(yún)跟龍金棟又是一番好好的冷戰(zhàn)。
越發(fā)幽藍的瞳孔裡印著老夫人那雙等著答覆的眼眸,龍景騰別過頭,輕聲說:“爸爸他昨晚來過了,但是今早有事就先離開了。”
這是今天第二個謊。
龍景騰轉(zhuǎn)過頭看著龍老夫人的眼前,繼續(xù)說道:“這兩天我會一直陪著你,你就不要亂想了,快休息吧。”
綁著氧氣罐的老夫人,艱難的搖了搖頭,“景騰,你見到……見到秀美了麼?”
聽到這個名字,龍景騰微微一愣,能見到歐陽佳銘的這件事情,老夫人一直都是念叨不停,這個人和那個孫子,兩個人的名字在老夫人的嘴裡已經(jīng)出現(xiàn)過很多次。
原本對以往的事情並沒有好奇心的龍景騰,在老夫人每日都說的情況下,對曾經(jīng)越來越好奇,甚至是龍金棟跟她們兩個人的先後關係,曾經(jīng)的那些年,到底發(fā)生了些什麼。
“秀美當初,可是奶奶看著她被趕出龍家古鎮(zhèn)的,我記得她手上流的全都是血,拉著小佳銘……”老夫人越說,眼角渾濁的淚水,越積攢的很多。
順著眼尾不停的低落在枕頭上,聽著虛弱如蠶絲的聲音,龍景騰微微皺起眉頭,“奶奶,不要說了,好好休息吧。”
看著心電圖上的字數(shù)越跳越少,龍景騰猛然站起身,剛把病房門拉開,就看到站在門口準備敲門,右手拿著手機準備撥通電話的歐陽夫人。
時間緊迫,龍景騰來不及理會歐陽夫人,快速的掃了眼歐陽夫人,就大步邁去叫醫(yī)生了。
而被龍景騰在病房門口被忽略的那個端莊身姿,在病房毫無一人的情況下,輕輕推門走進,隔著一層薄紗,歐陽夫人透過薄紗,左手輕輕拉動著薄紗,但是腳步卻沒有力氣在往前走。
歐陽夫人和龍老夫人現(xiàn)在就是隔了一層紗的關係,聽著加快的的提示聲,歐陽夫人只覺得耳邊的聲音很尖銳,尖銳又刺耳。
當她下定決心準備拉開擋在面前的薄紗時,身後已經(jīng)衝進來很多人,只見帶著口罩的小護士,語氣很嚴肅的對歐陽夫人說:“不好意思,病人情況緊急,請出去一下。”
歐陽夫人一下反應過來,很配合的轉(zhuǎn)身走出病房,而站在病房門口的人影,像一尊冰山一樣,剛走出病房,歐陽夫人就感受到龍景騰身上的氣勢。
轉(zhuǎn)過頭看著他的側(cè)顏,那眉眼間的熟悉感,歐陽夫人的心窩突然一躍,在那一瞬間,那莫名的熟悉感又從心底泛了上來。
歐陽夫人定下心來,朝著龍景騰走過去,站在他面前,“龍老夫人的情況,現(xiàn)在很不好。”
“你都看見了。”薄涼的嘴脣中,清冷的聲音像帶刺一樣,毫不客氣的朝著歐陽夫人說著。
歐陽夫人微微一怔,看著龍景騰那越發(fā)鐵青的臉色,她向前邁了一步,兩個人僅有幾步之遙的距離。
“我剛纔看到醫(yī)院門口有一家咖啡廳,我在對面等你。”歐陽夫人還是不願留在醫(yī)院。
說完這句話,歐陽夫人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其實也不算是她不願意留在這裡,只恐怕是歐陽夫人沒有辦法去面對龍老夫人吧。
看著歐陽夫人離開的背影,藍徹的雙眸靜靜的看著那一抹身影消失在視線中,緊皺的眉心中帶著絲絲氣憤,無論如何,在今天,龍景騰一定要問清楚他們的以前,以及歐陽佳銘的身世。
然而龍景騰並沒有立刻跟上去。他還要關注龍老夫人的情況,雖然自己也很著急知道上輩子的恩怨到底是怎麼會牽扯到下一代,但是當務之急就是要龍老夫人度過危險期。
他不想事情還沒解決完,龍老夫人已經(jīng)不能看到故事的圓滿結(jié)局了。他握緊拳頭,深深地看著遠方正在搶救著的龍老夫人,他不想,她就這樣走掉了,這樣會讓一位老人帶有遺憾。
從醫(yī)院裡出來的歐陽夫人,站在門口瞇眼朝著對面的咖啡廳望眼看去,今天的天氣很適合逛街,或許,今天抱著一個較爲平和的心態(tài)和龍景騰交談,結(jié)果會比較好吧。
如果歐陽佳銘的爸爸知道這個事情,恐怕,在歐陽家裡,她是最沒顏面的那一個吧。
歐陽夫人並沒打算讓歐陽佳銘來見龍老夫人,起碼現(xiàn)在爲止,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儘管,龍老夫人現(xiàn)在身體不是很好嗎,但是爲了歐陽家族,歐陽夫人也要阻止這個事情。
畢竟當年,自己受的傷害,可不比當時在場的人少一分,更何況自己當初,可是被陸默雲(yún)在衆(zhòng)目睽睽之下,被趕出來的!是被趕出來的!
想到這個事情,歐陽夫人渾身的雞皮疙瘩就冒上來了,心中的罪惡苗子也越漲越高,之前還抱有一點的內(nèi)疚感,在剛纔那一秒全部煙消雲(yún)散了。
她並沒有對不起任何人,這個事情本來跟她就沒有多少關係!想到這個,歐陽夫人心裡就更堅定了,更堅決,不會讓歐陽佳銘去見龍老夫人,當初刁難自己的人,可不止陸默雲(yún)一個人!
當初要是沒有歐陽佳銘這個王牌,恐怕自己在龍家指不定會被欺負成什麼樣子。
她十月懷胎的兒子,她一定要自己養(yǎng)著,一開始就是如此,那麼現(xiàn)在也要如此!
帶著倦意的眸中燃著熊熊大火,把眼前曾經(jīng)的所有場景全部吞噬燒在自己眼中。
這時候,一個欣長的身姿推門而進,引來了不少人的注意,尤其是各大白領女性,除了新入門的小雛菊對龍景騰一無所知以外,凡是知道龍景騰的人,都不忍不禁驚呼道。
一進門就看到那個風韻猶存的身影,龍景騰冷視掃過咖啡廳的衆(zhòng)人,轉(zhuǎn)身走到前臺,從錢包裡抽出一張卡,對著前臺迷愣的小姐說:“我希望不要有人打擾我和坐在窗戶旁邊的小姐。”
這霸氣的程度……難道是要包場?!
前臺小姐驚魂未定,看著面前閃著金邊的黑色卡,兩個小眼睛瞪得跟桃心一樣大,呆愣的模樣簡直就是遺忘了龍景騰剛纔說的話,可是龍景騰現(xiàn)在可沒時間跟她在這耗時間。
“聽懂了麼?”不耐煩的聲音把前臺小姐的思緒往現(xiàn)實猛然一扯,冷眼掃過回過神的小姐,“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小姑娘今天有些心不在焉,聽懂了都聽懂了,我這就去給你處理。”身旁突然亂入的聲音,經(jīng)理對著龍景騰訕訕的笑了下,不停的鞠著躬。
龍景騰快速掃了眼經(jīng)理,轉(zhuǎn)身走到歐陽夫人面
前。
鋥光瓦亮的皮鞋剛站在歐陽夫人面前,身後的前臺小姐和經(jīng)理就開始委婉的讓其他客人離開了。
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偌大的咖啡廳裡,就只剩下龍景騰和歐陽夫人,連身後前臺的小姐和經(jīng)理都紛紛避開。
龍景騰身上的威力無人能敵,既然能在短短的七八分鐘內(nèi),就能讓經(jīng)理把剩下的人趕走,這個城市,除了龍景騰以外,恐怕在沒有第二個人有這樣的號召力了。
帶著優(yōu)美的輕音樂,龍景騰兩眼直勾勾的看著歐陽夫人,“夫人,你今天找我來,應該不止是來看看窗外風景吧?”
窗外的馬路對面可就是醫(yī)院,哪來的風景可言,恐怕沒有誰一見到醫(yī)院能興奮起來吧,當然,除了懷孕生孩子的人。
歐陽夫人兩手緊握著面前的檸檬水,回過頭看著龍景騰,淡淡的說:“可能不看著你,我的心情會好一些。”
聽到歐陽夫人說這句話,龍景騰輕輕挑起眉頭,這個女人現(xiàn)在是在挑釁自己麼?看這句話的樣子,看來,歐陽夫人的心情並不是很好,連說話的字縫中都帶著淡淡的火藥味。
龍景騰無所謂的聳了下肩膀,“那你可以不用看著我說,畢竟看著我,可能會讓你心裡深處在勾起情愫,那該怎麼辦呢?”
還是一如既往的刻薄,龍景騰這句話差點沒把歐陽夫人噎的嗆出水,看著龍景騰那一臉漠然什麼都不在乎的模樣,歐陽夫人的怒火又燃了上來。
“難道沒有人給你們龍家人教什麼叫尊老愛幼麼?!”歐陽夫人低聲訓斥著,龍景騰在她的面前就跟個兒子一樣,沒什麼區(qū)別,但是跟歐陽佳銘比起來,他更要陰險! “對於尊老愛幼,恐怕歐陽夫人您做的比起我來說更是讓人覺得冷漠吧。”龍景騰掀起冷眸朝著歐陽夫人看去,身上的寒氣比前一秒更重了. “你!”歐陽夫人被龍景騰這句話嗆的無言以對,身邊還引來不少的人圍觀,礙於面子問題,歐陽夫人強壓著內(nèi)心的火氣,垂在身旁的手緊緊拽著衣角.
龍景騰撇了撇嘴,“所以,你找我來,是跟我說教養(yǎng)的事情?”
聽到龍景騰這般不爲所動語氣,歐陽夫人一下就不說話了,看著面前這個無感情的冰山面孔,緊閉的嘴脣微微張開,“我來找你,只是想告訴你,之前我說的那句話,並不是有意的。”
“所以,需要得到我的原諒?”龍景騰掀眼看去,一句話直接打斷歐陽夫人說話,“如果你是來找我原諒或者解釋昨天那句話的心情,那我覺得沒必要說了。”
既然她主要來的目的不是龍景騰想的,那麼有些話也不必說了,龍景騰也不想跟她在這浪費時間,要不是剛纔雪姨趕回來了,龍景騰就寧願讓歐陽夫人一直在咖啡廳等著。
“年輕不是錯,可是你錯就錯在,不該來找我跟佳銘的事情。”歐陽夫人的語氣也變得強硬。
這句話,龍景騰並不愛聽,深邃的眸中泛著一股不耐煩和急躁,冷幽幽的語氣朝著歐陽夫人,說道:“難道,不該錯在你們說上一輩人的身上麼?”
現(xiàn)在龍景騰能和歐陽夫人打到交道,那也是全擺他們年輕事情做下的孽所賜。
“你!”歐陽夫人猛然拍案,身子往後輕輕一顫,兩眼怒瞪著龍景騰,緊咬著嘴脣,氣急敗壞的模樣,正合龍景騰心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