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玉鏡塵那一臉憔悴的模樣,大楚帝即便有心想要袒護著他,卻也忍不住爲雲(yún)緋月感覺到心疼。
任是哪個女子,在得知自己所愛之人,隱瞞了自己這麼重要的事情,更在自己的生死關(guān)頭,都選擇了繼續(xù)隱忍,而不是在能力所及之處,第一時間選擇救自己,也都會感覺到寒心吧!
更何況,玉鏡塵的身份,是在最壞的時間地點和人物面前被揭穿。
了緣的那一番話,可謂是字字錐心,任誰聽到,都無法不多想。
玉鏡塵這一次,運氣可謂是差到極點了!
見玉鏡塵在聽到自己的話之後,神色更是痛苦,大楚帝不由嘆息了一聲,開口問道:“月兒現(xiàn)在在哪裡?朕去找她談談,看看她能否看在朕的幾分薄面之上,原諒你幾分!”
聞言,玉鏡塵痛苦地閉上眼睛,開口說道:“她走了!”
“走了?”大楚帝一愣,急急問道:“走去哪裡了?”
“丹谷!”玉鏡塵目光一暗,開口道:“就在昨天,她就離開了!她說,從此與我,形同陌路……”
見玉鏡塵前未有的黯然模樣,大楚帝不由一皺眉,冷聲喝道:“你這孩子,她走了,你不能去找嗎?”
“找?”玉鏡塵一愣。
“沒有錯,找!就算你找不到丹谷的位置,雲(yún)家就在這裡,雲(yún)緋月的父親和祖母都在這裡,她還能不回來了?”大楚帝不由惱怒地站起身來,看著他這番模樣,沒好氣地開口說道。
玉鏡塵默了默,緩緩坐直了身子,星眸之中再次出現(xiàn)了神采,勾了勾脣,開口說道:“沒有錯,我要去找她,一定要找到她,丹谷即便再是隱蔽,也終究有跡可循,就算找不到,本王就不相信,雲(yún)緋月今生今世就不出丹谷了!”
“這纔是朕的兒子!”見玉鏡塵終於不再如同方纔那般黯然傷神的模樣,大楚帝這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轉(zhuǎn)而開口問道:“方纔你的脈搏爲何會那般紊亂,了緣
那一掌可不輕,可曾傷到你的心肺了?”
“我的身體無事!父皇無需擔心!”玉鏡塵微微斂下眼眸,搖了搖頭道:“奚雅靜他們雖說已經(jīng)逃離了,但畢竟還是一個後患,父皇記得讓三皇弟多加註意一些。若是有事情,儘早讓追星通知我!”
見他就要起身離開,大楚帝眉頭一皺,關(guān)切地開口說道:“你的身體纔好些,不宜操勞,即便想要找月兒,大可讓手下的人去尋找,你又何必一定要親力親爲?”
“若是別的事情,或許我還能等的住,只是,事關(guān)月兒……父皇以爲,我如何能夠等的住?”言罷,玉鏡塵苦笑一聲,不再言語,轉(zhuǎn)身便朝外走去。
在玉鏡塵看來,雁過留痕,萬事皆有跡可循,只是距離雲(yún)緋月離開,已經(jīng)足足有一日的時間,若是自己再不抓緊時間,只怕真的無法再追尋她的痕跡了,他又如何能夠放得下心來將這件事情交給別人去做?
此時此刻,玉鏡塵無比痛恨自己,爲何要昏迷了一天一夜,以至錯過了最佳的追尋時機。
看著面前再次斷開的線索,玉鏡塵身上的氣息冰冷得幾乎要凝結(jié)成霜。
“主子,緋月小姐的行蹤,已經(jīng)被人刻意抹去,想來……應該是丹谷的人所爲的!”看著自家主子那生人勿進的神色,暗雲(yún)硬著頭皮上前開口說道。
“繼續(xù)追查,不得錯失任何蛛絲馬跡!”狠狠地握緊了袖下的雙拳,玉鏡塵星眸光芒如冰地看著面前的密林。
丹谷,就算你在天涯海角,本王也定要將你挖出來!
月兒,今生今世,你註定是我玉鏡塵的女人,就算是要捅破這個天,掘穿這個地,才能將你找到,我也在所不惜!
“哈咻!”此時此刻,丹谷之中正在繡著一株白梅的雲(yún)緋月冷不丁地打了個噴嚏,手下一抖,險些沒有刺破了自己的指頭。
才被丹雲(yún)染指派來服侍雲(yún)緋月的聽禪,才進門,在看到因爲貪涼而坐在窗前的絕美少女之後
,無奈地搖了搖頭,開口說道:“小姐,如今可是秋季,早晚都比較涼,您這般坐在窗前,可別著涼了纔是!”
說話之間,她已然麻利地取來了一件披風,爲雲(yún)緋月披上。
聽著她的碎碎念,雲(yún)緋月心中一暖,不由地想起了此刻遠在京城的若初和若雲(yún)。
這一次,她如此自私地將她們兩人都留在了京城,想必她們的心中,也是充滿了委屈的吧!
等到將自己的心情收拾好了,回京之後,當好生安撫她們一番纔是!
“小姐在想些什麼?”見雲(yún)緋月目光飄忽,聽禪不由好奇地開口問道。
“想起了在京城的兩個姐妹,只怕這個時候,她們應該在怨我吧!”收回心神,雲(yún)緋月笑著搖了搖頭,繼續(xù)低頭繡著手中的荷包,大哥明日就要出谷了,她必須趕在他離開之間,先將荷包繡出來給他纔是。
“小姐的繡工真好,難怪三公子和四公子嘴裡已經(jīng)開始唸叨著,迫不及待地想要拿到小姐的荷包了!”見雲(yún)緋月口中有著幾分傷感之色,聽禪便善解人意地轉(zhuǎn)移了話題道。
當初丹雲(yún)染安排她來服侍雲(yún)緋月的時候,就已經(jīng)細細交代過,要她多陪雲(yún)緋月說一些開心的話,聽禪本就聰慧,自是盡心盡力爲之。
“長幼有序,三哥和四哥就是再心急,也只能多等兩天了!”聞言,雲(yún)緋月便是一笑,聰慧如她,自然明白,丹寒軒他們要荷包是真,但最主要的,還是故意給自己尋一些事情來做,不想讓她沉浸在悲傷之中吧!
只是,即便再如何忙碌,在思海空暇之餘,她依舊無法自已地思及了那個男子,那個,前世今生,第一次愛上的男子。
若是心傷如此容易便復原,千萬年來,又怎會有那麼多的人,爲情而傷及一生?
不知,此時此刻,他,又在做些什麼了?
她的離開,是否會牽動了他的心神?
赫連然,可會暴露了自己的去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