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君凌咬了咬下脣,伸手向抓住他的手,卻被他避開。
眸光一暗,於君凌還是朝前一步,不甘心地問道:“到底怎麼了?”
樓九天袖下的手,微微一握,目光望著她那一張陡然接近的俏臉,眼神沒有一點變化,只是眉頭,卻有些控制不住地皺了起來。
於君凌盯著他,再往前靠了一步,道:“你不認識我了?我是於君凌,我換成男裝你就不認識我了不成?”
他怎麼可能不認得,就是她化成了灰,他都能認得她啊!
樓九天被她再次一步逼近,身形依然不偏不倚,抿脣道:“認得,那又如何?”
於君凌盯著他,想要在他的臉上看出什麼異樣來,但樓九天的心性,早已經(jīng)練成了喜怒不形於色,他不想表露出來的,她就是把他盯穿了,都什麼都察覺不到。
猛地朝前一撲,於君凌攬住了他的腰,將臉貼在他的胸口上。
樓九天身子微微一僵,袖下的手越發(fā)握緊,青筋直冒,於君凌擡眼,看到那線條堅毅的側(cè)臉,分明微微一繃,他是緊張的。
“我知道,你早就知道我來了,爲什麼不來找我?”於君凌的聲音有些委屈,擡頭,一眼便看見了他的下巴,掂了掂腳尖,朝著他的下巴親了一下,親暱道,“我好想你。”
她發(fā)現(xiàn),他下顎的線條越發(fā)緊繃了,大手擡起,將她的肩頭一推而開,他的眸光有些冷,道:“從小地方來的女子,都這麼大膽嗎?”
刻薄的話,讓於君凌面色微微一白。
他脣角噙起一抹冷諷:“公然與陌生男子曖昧親熱,這種事情,是不是做得很爽快?”
於君凌有些難受,低聲反駁:“怎麼會是陌生男子,你不是!”
“我不是?那是不是說,我想幹什麼都可以?嗯?”樓九天低低一笑,一步跨前來,便居高臨下望著她。
於君凌有些懵,看著突然逼近的他眨了眨眼。
樓九天喉頭一緊,大手擡起便扣住了她的腦袋,低頭便含住她的脣,長驅(qū)直入,放肆地攻略城池。
於君凌先是一驚,但很快,便安靜了下來。
是的,他做什麼都行,因爲他不是陌生男子,他是樓九天!
因爲是樓九天,所以什麼都可以。
於君凌反手搭上他的腰,忍不住將青藤驅(qū)動,將他們兩人纏住。
她想看看……他體內(nèi)的黑色是什麼東西。
只是,還沒等完全纏住,樓九天的動作便越發(fā)猛烈了起來。
他突然將她猛地一推,於君凌的後背重重跌落到了地面上,身上還壓著一個男人。
睜眼,她看見了樓九天的眼中,那漾著一圈金芒的瞳孔略微收緊,隱約間,好似含著幾分怒意。
大手在她身上游走,突然猛地一扯,衣裳撕裂是聲音隨之響起,緊接著他便探入了其內(nèi),放肆揉搓著。
於君凌驚呼一聲,敏感地顫粟了起來,下意識地便將他推開:“別……”
樓九天聞言,低低嗤笑一聲,脣上帶著幾分曖昧的瀲灩,道:“不是你說的嗎,我想幹什麼都可以,現(xiàn)在,我先幹你……”
下流至極的話語,讓於君凌猛地凝眸看去,樓九天的表情,不屑、鄙夷,像是在看著送上門的妓-女,那樣輕佻,那樣……輕蔑!
心頭,好像有什麼東西轟然倒塌,於君凌眼眶一燙,伸手猛地將他推開,一個打滾站了起來。
樓九天被推開,半躺在地上低笑,撐起身子來望著她,眸中含著幾分意味不明的情緒,他道:“不是你說的嗎,我想幹什麼都可以,反悔了?”
委屈,在心底氾濫成災。
不是這樣的,不會是這樣的。
樓九天怎麼會這樣對她?
於君凌喉頭一哽,死死盯著他。
依然是那張臉,依然是那模樣,依然是樓九天。
“你是認真的?”於君凌聲音有些哽咽,盯著他問。
樓九天聽見這話語,心裡空得可怕,痛得可怕……袖下的拳頭緊緊捏起,指甲深深陷入手心之中,血液微微滲出都渾然不知。再痛,也不及心痛……
可是他不能!
強壓下心頭的不捨,樓九天看著她,輕佻地笑了起來:“難道你不是認真的?我可是當真了呢,送上門來的,爲什麼不要?”
刻薄傷人的話,讓於君凌再堅持不住,狠狠一握拳,怒喝:“你混蛋!”
樓九天沒有絲毫被罵了的覺悟,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聳肩低笑:“可不就是混蛋嗎,不過……你還是送上門來了,你怎麼這麼賤呢?”
是啊!她怎麼就這麼賤呢!!
於君凌兩步跨上前,伸手就是狠狠一巴掌抽到了他的臉上,彷彿用盡了全身力氣,巴掌聲響亮又驚人。
化身爲小鳥的黑鳳嚇得翅膀一張,一頭栽到了地上,可憐翅膀已經(jīng)殘破,完全飛不起來!
而頭頂上的那倆人,似乎根本沒有察覺到它已經(jīng)掉下來了,於君凌紅著眼盯著面前的男人。
他的臉已經(jīng)高高腫起來,眸光晦澀,但在這種時候,他脣邊依然是掛著輕蔑冷諷的笑意。
於君凌盯了他半晌,才轉(zhuǎn)過身去,一顆淚珠潸然而下,腳步輕邁,很快便不見了蹤影。
望著她離去的背影,樓九天臉上的笑容再維持不住,一下垮了下來,崩潰地抱住了自己的腦袋,心,痛到了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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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青巖城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黑了下來。
失魂落魄給自己找了個客棧,於君凌便一頭栽了下去,抱著枕頭再忍不住低低嗚咽了起來。
只是沒過多久,她便抹了抹淚,對著鏡子吐了一口濁氣。
閉著眼睛假寐一下,然後給自己重新梳妝了一下之後,才走了出去。
比試盛會已經(jīng)開始,瓶爺四處找於君凌,終於在路上看見了她,當時一口氣便鬆了下來,上前去喊道:“哎喲,我的小少爺,快點了喂,全部都在等你一個人!”
於君凌側(cè)目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像是提線木偶一樣,朝前走去。
瓶爺感覺有些難堪了,看著她的背影,有些納悶。
怎麼出去一趟回來,就變成這樣了?
【作者題外話】:心疼九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