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平這樣的條件反射，反而讓於君凌笑了起來，道：“你知道你在對著誰說話嗎？”
這一番模樣，儼然就是一幅主子的模樣，高高在上，不容侵犯。
以往的於君凌，哪裡會是如今這一番模樣的？這樣的氣勢，她只在於月紅以及於月清等一干主子身上看到過，如何是這個廢物應該擺出來的架子？
素平心頭不屑之意，越發濃了起來，冷哼一聲：“還真當自己是主子了？我告訴你，若不是因爲三小姐需要我跟在你身邊，我早就走了，誰還願意跟在你這個廢物的身邊，一點油水沒有不說，還被人鄙夷欺負，嗤！”
“這麼說來，跟在我身邊，還委屈你了？”於君凌背對著素平，話音淡淡的，聽不出喜怒哀樂。
素平沒有多想，張口便道：“那不是，若不是跟在你身邊，我在三小姐的身邊會有更加優越的地位跟待遇，哪裡是跟在你這種人身邊可比的？”
“跟在我這種人？這麼說來，你跟於月紅的私交很深？”
“哼，這還用說，三小姐還說要將我提拔做身邊的大丫鬟呢。”
於君凌聞言，眸光更冷，背對著素平話音始終不變，她道：“看來於月紅身邊一個大丫鬟的位置，誘惑力還真是不小呢。”
素平聽到這話，終於意識到了不對了，目光定了定，望著於君凌淡漠清秀的背影，心頭莫名有些不安。不過，想到於月紅曾經承諾保她平安的話之後，心頭也多了幾分底氣，哼了一聲：“至少比你這裡好，好一百倍，一千倍！”
“這麼說來，一直以來對於月紅報告我的消息跟行蹤的，就是你了？”於君凌說話間，已經背過了身來，望著素平的雙目微微含笑，可殺機卻在其內交織盤旋，乍一眼，便知非等閒之輩。
面前的少女一襲白衣，不施粉黛而傾國傾城，一頭墨發披散，清風掃過牽動了衣袂，結合起那徹骨的殺機，素平竟有一種修羅臨世的錯覺，一股打從心底的恐懼，驟然而生。
素平哪裡見過這樣的於君凌，只一眼，便被嚇得心頭狂跳，“你……你想幹什麼……”恐怕素平自己都沒能發現，此刻自己的話音已經變得顫抖，心裡下意識地便要逃，腳步往後縮去，目光驚恐望著於君凌。
於君凌脣角微微挽起了清淺無害的弧度，沉聲道：“別怕。”
低低的兩個字，讓素平心涼得更加徹底。
不怕，怎麼可能不怕，這樣的於君凌，不僅陌生，而且可怕！
“我不會讓你死得很乾脆的。”於君凌笑瞇瞇的，可是吐出的話，偏生又讓人背脊發涼，“有沒有試過，身不由己的感覺？”
“身不……由己。”素平瞪大了眼，還未反應過來之時，於君凌便伸手過來，素平下意識地便要躲避，可於君凌的速度何其之快，饒是她二品紅靈的修爲也完全不能躲避！
素平心中一驚，一絲掙扎的機會都未曾有過，便被掐住了下顎，力氣之大，不論她如何掙扎都是無用之功。
怎麼會……怎麼可能！這個廢物什麼時候有了如此敏捷的身手？
素平大驚，感覺一顆冰涼的東西被塞到了嘴裡，可是一進入口中，這一股冰涼又變作了一股熱流，流入了腹中，不到三息時間，素平便感覺到了全身僵硬，完全不受使喚。
“傀儡丹，沒想到你還有這種東西。”樓九天聲音低低響起，聽不清喜怒哀樂。
這是於君凌在幻雲界之時無聊之時煉製的，沒想到今日居然派上了用場。上一世，她的未婚夫楚雲軒是一個傀儡師，修爲斷然是比不上樓九天高深，經常需要一些丹藥以及傀儡人偶來做輔助，這傀儡丹便是其中之一。
傀儡丹煉製成功之後，使用者需要用血液來認主，而服用者服下之後，將會聽從使用者的號令，直至死亡。
於君凌將素平鬆開之後，素平連忙伸手去摳自己的喉嚨眼，可是扣到了連連乾嘔，都沒有什麼吐出來。
素平慘白著臉，望著於君凌怔怔問道：“你給我吃了什麼？我爲什麼覺得全身都不對？”
於君凌臉上依舊帶著笑，人畜無害，純潔得就像是九天之下墜落凡塵的天使一般，她一字一句道：“劇毒。”
聞言，素平心猛地一顫，一屁股癱倒在地，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很快，便想到了什麼一般，笑了起來：“我不信，你這個廢物，居然還妄想騙我，你哪裡來的劇毒？憑著你的身份，攜帶劇毒，可是死罪！”說話間，素平的底氣也便足了起來，這個廢物，不會如此不怕死的！
“是嗎……”於君凌臉上笑容不變，道：“你這麼說話，我真不喜歡呀，該掌嘴。”
話音一落，素平竟自己擡起來手，朝著自己白皙圓潤的臉蛋狠狠抽過去，十分用力毫不留情。
“啪”
“啊！”素平慘叫一聲，面露惶恐，因爲她發現，她的這雙手竟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
“啪”
“你對我作了什麼！”素平尖叫著想要躲避，可卻發現不過是在做無用之功。
“啪”
……
一連十下，掌掌有力。
“停。”
聽到了於君凌的命令，素平的手才完全停止了下來，原本白皙清秀的臉兒便腫起了青紫的兩邊，活像是兩個青紫包子，脣角帶血流溢而下。
素平疼得面目猙獰，被自己活生生給打得暈眩了，一咬舌尖清醒過來，狠聲詛咒：“該死是廢物，你如果真的敢對我做什麼，三小姐不會放過你的！三小姐會爲我報仇的！”
於君凌很顯然心情很不錯的模樣，笑意吟吟緩緩搖頭，“我怎麼敢對你做什麼，我怎麼敢對你如何？你可是於月紅的人呢。”話雖然如此說，可素平卻沒在她的臉上看到什麼害怕的神色。
這下，她真的慌了。
素平幾乎快哭出來了，哇一聲痛哭失聲：“二小姐，求求你放過我吧，看在素平跟了你這麼多年的份上，就繞過素平一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