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剖心的穆廖猝不及防硬生生的受了她這一刀！悶哼一聲，穆廖手下一用力直接將她的心剖了出來！
沒有了心的穆如雪瞬間吐出一口鮮血，她悲哀的看著穆廖，眼中有怨恨亦有解脫。
“扯平了。”
你的手穿過我的胸膛，剖了我的心。我還你一刀，從今以後，父女情分便走到了盡頭。
穆廖，從今以後，她就算輪迴八百輩子，也不會再做你的女兒。
出生，是她穆如雪一生最大的不幸。
而這種不幸就以這種方式終結吧。
這種父女相殘的局面擱在旁人眼裡，簡直血腥。
穆如雪最終還是血淋淋的倒在了風夜笑的懷裡，而得到心的穆廖神色瘋狂，看都沒有看地上的穆如雪一眼，便朝那陰棺走去。
林曦然等人見狀，深感不妙，剛想阻止卻發現陰棺內在此時竟迸發出了一陣猛烈的光芒！隨後周圍便陡然升起了一股天然靈障，無人能進！
“以她的心做養料，靈女一定能夠醒過來！我們的守護神一定能醒過來！穆族不會亡，不會亡！”穆廖瘋瘋癲癲自顧自的喃喃自語著。
不遠處被林曦然死死壓制住的關山辭月見狀，眼底掠過了一抹嘲諷。
林曦然見狀，冷然道：“這是怎麼回事？！”
“我爲什麼要告訴你？”關山辭月聞言亦冷笑道。
紅衣女子見狀，妖魅的眸子中升起一股慍色，隨後勾了勾紅脣道：“嘴硬是麼？關山辭月，你不是酒酒，就沒有資格用這種語氣來跟我說話！信不信，我現在就砍斷你一條尾巴，讓你成爲這世間獨一無二的八尾狐貍？”
“你敢！”關山辭月聞言，心中一驚，看向林曦然的眼眸中多了幾分惶恐。
“你看我敢不敢？你要是不說，我今日即使不殺你，也會天涯海角追殺你！見你一次就割斷你一條尾巴，以此類推，到時候，我看你還怎麼傲！”林曦然說著，對著她嫣然一笑。
但這個笑容看在關山辭月眼裡卻足以令她背脊發涼。
她的長劍已然在無聲之下竄到了她的身後，令她避之不及。
這個女人，實在太狠毒了！
“我說，我說！他們這是要喚醒陰棺中的那名靈女。如果她醒了，你可就沒那麼輕鬆了朱雀鳳主。”林曦然聞言，不動聲色的挑了挑眉，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因爲，在千年以前，她可是最嫉妒你的女人。她將你視爲死敵，爲此不知道付出了多少代價！她纔是邪天身邊最利的一把刀！”
“而穆族，不過就是幫他人做嫁衣罷了。沒有了利用價值，誰會管他們的死活？”關山辭月說著，憐憫似的看了一眼風夜笑懷中的穆如雪。
“也就是說，打從一開始你們就沒打算將穆族收爲自己人？”赫連滄琦見狀也冷笑道。
“自己人？邪天的身邊，有誰能被他稱的上是人？都是工具，一堆的工具！穆族如此，那個靈女也是如此！”
“還包括你。”梵曄在一旁冷冷的戳穿道。
關山辭月聞言，頓時一噎，卻並沒有反駁。
“關山辭月，雖然你的靈力談不上舉世無雙，但我一直認爲你不是個胸大無腦的女人。”林曦然看著她的神色，隨後冷然一笑道:“一件工具一旦失去了利用價值，就會被銷燬。”
“而像你這種有著幾分小聰明，卻沒什麼忠貞的女子，在那名靈女甦醒後，你也就逐漸失去了利用價值。”
林曦然點到爲止，她看著關山辭月驀地變的蒼白無比的臉，心中很滿意。
“你，你…”紅衣女子一下子就戳中了自己的傷處，關山辭月表示很不甘心。
“你憑什麼說我沒有利用價值?邪天需要工具，越多越好。在沒有十足的把握之前他是不會動我的!”她篤定，現在被封印的邪天一定急迫需要力量。
所以即使靈女覺醒，他也不會不要她。
“你對他越忠心，死的就越快。我勸你，從今以後給我夾起尾巴做人。否則…”林曦然說著，危險似的瞇起了眼。
在她找到使得酒酒重新回來的方法之前，她必須留著這隻狐貍一口氣。
“否則，我會讓你生不如死!”片刻後，她補全了後半句話。
反正也只是吊著她一口氣而已。只要她不死，她有的是手段折磨她。
…
而這邊，失去了心臟的穆如雪在風夜笑的懷中奄奄一息。
風夜笑整個人彷彿都失去了神智，他顫抖的手緩緩拂上穆如雪的臉龐，卻換來對方一個虛弱至極的笑。
“師兄，其實風花雪月，一開始就是你的故事。只是這個故事，必須由我來結束。”穆如雪哽咽道，眼角似有淚水緩緩滑落。
從一開始，她愛的人就只有風夜笑。風夜笑是她唯一的底線。
穆如雪爲了他，什麼都可以做。但她卻也選擇隱藏自己的心意，什麼都不說。
“如雪，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他現在知道了，但也晚了。
“師兄，我做了好多錯事。我死後，請你把我與他們葬在一起，這樣花雪月就齊了。我知道我只能用下輩子來向他們贖罪了…”
或許即使到了下輩子，他們也不一定會願意見自己。穆如雪此刻有些自嘲的想著。
“還有，你要好好活著。風夜笑…你，太容易受傷了。”
因爲太善良，因爲太重義氣，所以太過容易受傷。
“我們風花雪月，至少要有一個人，活的，自在…師兄，保重。”
傻瓜，以後我不在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娶妻生子，子嗣綿綿。
然後，瀟灑傲然的過一生。
這樣，纔是她心中的風師兄啊。
說完這些話，穆如雪在下一秒便緩緩閉上了眼睛，徹底沒了氣息。
而隨之換來的，則是風夜笑歇斯底里的悲吼聲。
“如雪!!!”
爲什麼他們之間會是這個結局呢。
從頭到尾，穆如雪都沒問過他愛不愛她，好像也從來沒有奢求過他的愛。
從頭到尾，一個人默默的愛，默默的死。
從來不反抗，不掙扎，也不索取。
風夜笑，你晚了。
做什麼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