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答應？”
“那還有一種選擇，就是你們倆一起死裡面。”
男子話音剛落，林曦然心下便一沉。
此人給她的感覺實在太過莫測，這實力肯定在至尊境之上。
不然，不可能一個眼神就令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現在在算自己與林弄月聯手到底能不能制服他。
“你如果真的這麼做了，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生生世世！”
見林弄月一臉氣憤的樣子，男子不悅的嘖了一聲。
隨後又冷笑道：“我倒覺得，讓你生生世世恨著的滋味兒也不錯啊。”
他話音剛落，只聽刺啦一聲。十方鏡陣的鏡子在這一瞬間便盡數破碎。細碎的鏡片瘋狂的向二人襲來，林弄月設靈障擋住，但有一些卻還是透過靈障劃傷了她的臉頰。
“給你最後一個機會，讓開！”男子說著，眼神森寒的看著林弄月，語氣裡盡是不滿。
他已經從林曦然身上感受到了朱雀古玉的訊息，那就絕對不會放過！
“你、休、想！”林弄月聞言一字一句道，神情堅定。
“他是誰？”驀地，林曦然在林弄月身後冷不丁的開口。
林弄月聞言，身子僵了僵，欲開口想說些什麼，但又堪堪的吞回了肚子。
“他是誰？”她又問了一遍。
林弄月猶豫了一會兒，隨後看向了裴斯年，聲音有些沙啞道：“你看到他額間的黑紋了嗎？”
“恩。”
“那是魂墮者的標誌。”說到這裡，林弄月悽楚一笑道：“魂墮者，不正不邪，墮落於六道之外。這是，被‘天’所詛咒的人。”
此話一出，林曦然不由的睜大了眼眸。
魂墮者...
被“天”所詛咒的人？
“你恨他嗎？”林曦然不自覺的問道。
“...我恨‘天’！”說著，林弄月的眼眸中也不禁迸發了幾絲戾氣。
她恨“天”。
如果不是前者，裴斯年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以前的他是如此驕傲，身上揹負的榮耀足以撼動整個紅塵。可是，卻被“天”扣上了背叛者的罪名。
“既然你如此不識好歹，那我也沒有垂憐你的必要了。”裴斯年說著，嘴角勾起了一抹冷酷的笑容。
眼見裴斯年要動手，林弄月的神情變的無比凝重。
“曦兒，你現在已獲得了傳承對吧？”
“恩。”
“你現在，有愛人，有朋友嗎？”
“有。”
“那我就放心了...”林弄月說完，對她溫和一笑。隨後又緊緊一把將她摟入了懷中。
“還記得日影靈經中的那頁殘錄嗎？我心知你應天賦異稟，這日影靈經的最後一重，古往今來，唯一煉成的人，只有我。”
“所以接下來你就好好躲在我身後看著，切記千萬不能出手。好好看著，待你完全修煉完日影靈經，便可步入大圓滿。”
聽了林弄月這番話，林曦然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但緊接著，林弄月便戀戀不捨的鬆開了她。
臨走之際，林曦然下意識的攥住了她的一片衣角。
“孃親...他，到底是誰？”
她見到裴斯年，真的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覺。
林弄月聞言，神色複雜，沒有立即回覆她。而是在她的周圍設了一個堅不可摧的靈障，直到她轉身之際，林弄月才輕輕道：“他是你父親。”
“原本應該死去的父親。”
說完這些，林弄月強忍著沒有回頭看林曦然的表情。因爲她知道，後者的反應一定猶如被五雷轟頂。
父親...
林曦然聞言，瞬間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絞在了一起！
父親？！
怎麼可能？
她的父親會是這樣？
她的父親是魂墮者，眼裡沒有一點感情，甚至不知道她的存在。心心念念要她死。
她的母親，如今爲了保護她給她一條生路，要與她的愛人兵戎相見。
世上還有比這更諷刺的事嗎？
想到這裡，林曦然都覺得自己的頭皮一陣發麻。
爲什麼要她來到這裡，爲什麼要她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發生？
爲什麼？！
到底是誰在操控這一切？！
緊接著，她試著突破屏障，卻發現根本沒用。
林弄月的實力，已步入了大圓滿。
就算前段日子折損的厲害，她終究是半步大圓滿。
“憑你的實力，果真是要找死。”裴斯年見她一副血戰到底的樣子，不禁刻薄的笑了笑。
“是麼，那就儘管來試試。”林弄月說著，嘴角也勾起了一抹笑。
這一切，早該來個了結了。
他們之間的孽緣，也早該結束了。
這麼多年來的折磨，終究是在這一刻到了盡頭。
想到這裡，林弄月祭出寒劍，劍鋒直指道：“出手吧，我絕不允許你傷害我的孩子。”
“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呵，不自量力。”見著眼前紫衫女子眼底的那抹殺意，男子的眼色終於徹底沉了下來。
這個女人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他是真正的至尊大圓滿，是無限接近於神的存在。萬物於他，不過螻蟻。她拿什麼來拼？
“那我便成全你！”
裴斯年話音剛落，原本寂靜的空間中，狂暴的靈力猶如浪潮一般瘋狂的涌動，偶爾衝擊之間，竟是連空間都是在瘋狂動盪著！
威壓，獨一無二的威壓竟是令得在屏障中的林曦然都覺得呼吸不順。
這就是大圓滿的力量嗎？
光是直視，便已是難上加難。
而此時的林弄月見狀，緩緩閉上了眼睛，緊接著背後便出現了一個殘影。當林曦然看到那殘影時，不禁睜大了眼眸。
這的確是日影靈經中缺失的那一頁！
一招一式，風華中盡顯殺意！
林弄月手中迅速結印，緊接著，一股不亞於裴斯年的靈力瞬間衝破空間狂暴的襲來。
“嘖，天地之力？林族的日影靈經果然名不虛傳。”很顯然，當裴斯年見到林弄月的真正實力時，也不禁訝異了一下。
但轉而，他的神色又變成了饒有趣味。
“但如果你覺得憑藉天地之力就能打敗我，那未免也想的太簡單了。”
說完，裴斯年的眼中便閃過一絲嗜血。
而他額間的黑紋，也變得越發妖異了起來。
“我不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