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寒點了點頭,朝南宮景皓拱了拱手道:“不錯,皓王果真聰慧。這麼快便想到了事情的關鍵,只要點燃特製的香,將那股味道釋放出來,再一放黃蜂,那幕後的黑手,自然原形畢露!”
“那是自然。本王的腦子向來好使。”
南宮景皓揚了揚頭,對於莫寒的誇讚顯然十分受用。
其它人聞言卻是紛紛臉色大變。
“王爺,這樣不太好吧?黃蜂最毒,傳言會蟄死人的,這院中這麼多人在,若是真的放黃蜂,那豈不是其它人也會遭殃?”
洛明珠蹙了蹙眉,聲音有些顫抖,若是被黃峰蟄在臉上,那豈不是會毀容?女兒家的容貌最是珍貴,誰想被黃蜂蟄?#_#67356
“是啊,這方法怎麼總覺得不太靠譜呢?該不會,大姐姐這是想逃脫責任,故意瞎編的吧,黃蜂可是會蟄死的人。”
洛明霞更是小聲的嘀咕著,她纔不想要被黃蜂蟄呢?
就連一向膽小怕事的洛明芝,此時也是顫顫微微的道:“要不我們還是看看有沒有其它的辦法,用其它辦法找出真兇?”
“就是,就算要用蜂兒,也不一定非得用黃蜂,這也太毒太狠了。”
其它的姨娘和小姐也是接連出聲的反對。
那蜂兒可不是人,那見人就蟄的,保不齊,到時他們也會遭魚池之殃,若是光被蟄兩下還好,萬一真被扣上謀害老夫人的罪名?
那豈不是隻有六個字:死無葬身之地!
莫寒見狀,卻只是涼涼的回了一句:“衆位有所不知,唯那黃蜂,對此味道,最是敏銳了。”
府醫站在一旁沒說話,神色間有些遲疑,只是卻很快便壓了下去,垂頭不語。
“姐姐,此事,仙兒也覺得多有不妥,若真是因此而弄出人命就不好了,那銀線草能引黃蜂,這實在太危險了,我們還是再想想,從旁處查吧?”
眼見事情已要木已成舟,洛仙兒也自是坐不住了,一臉擔憂有些害怕的的說著,心中更是怨毒,本以爲這次洛無憂必死無疑。
可沒想到,她居然還留了這樣的後手。
眼神朝人羣中撇了一眼,人羣中有人接收到那眼神,想要悄悄的退出去,然而,腳步剛斜,連一步都還沒有邁開。
南宮景皓的怒喝聲便已傳來:“哼,沒想到你們都這麼貪生怕死,只不過被黃蜂蟄一下,能要得了你們的命嗎?難不成,你們都是作賊心虛?那本王今兒個還偏就不信了,誰敢現在離開,本王立馬放小青咬他。”
“景皓住口,這是相府,容不得你這般的放肆!”永昭聞言立馬怒喝了一聲,然而,南宮景皓這個混世魔王,卻壓根兒不買她的賬。
只見他笑了笑道:“皇姑姑,這怎麼是胡鬧,這老夫人可是皇姑姑的婆婆,難不成皇姑姑就不想找到害她的罪魁禍首,皇侄兒這不是在幫姑姑麼?”#6.7356
永昭被堵得不輕,一頂婆婆的帽子壓在頭上,她還真不能直接反駁。
不過,永昭顯然也並非省油的燈,端莊的臉上閃過一抹痛惜,道:“本宮當然想找到兇手,可是,追兇也並非這一個方法,這堂中還有這麼多人在,若是黃蜂誤蟄了別人,又當如何?”
“皇姑姑,這你還不明白麼?那誰被蟄,那自然誰就是兇手了,這還用問嗎?”南宮景皓撇了撇嘴道:“更何況,章大人還在這裡,你們怕什麼,就算被蟄了,那不還有太醫在麼?”
“哪裡就像你們說的那般嚴重,會出人命了,出了人命,那豈不是讓那兇手死得太便宜了,本王可不會那麼輕易的放過他!洛無憂可是本皇子要護的人,誰敢動她,那就是和本王作對,本王豈能輕易的饒過他?”
“南宮景皓休得胡言,再這般放肆,看本宮不稟報你父皇!”永昭氣得不輕,這南宮景皓簡直沒大沒小,竟然當衆給她難堪。
好歹,她也是他姑姑,這裡是相府,豈容得他在這裡撒野?
雖然早就知道他在宮中肆意橫行慣了,可以前也不覺得怎麼了,身爲皇子,還是皇兄的老來子,任性些也是正常的。
可是,當事情臨輪到自己的頭上時,永昭才真正的覺得,這南宮景皓到底有多可惡,竟然爲了一個外人,來頂撞她這個姑姑。
當真是不知所謂!
南宮景皓聞言,癟了癟嘴,切,真是好沒道理,說不過就拿父皇來壓人,不知道爲什麼,南宮景皓對於永昭很是不喜,就如同對洛仙兒也是不喜一般。
大概就是因爲,小時候看到洛仙兒頂撞自己母妃的緣故吧!
“皇姑姑不必擔憂,本王相信,既然縣主提出這樣一個方法,就一定會保證那蜂兒不會誤傷到其它人。莫寒,本王說的可對?”
南宮景璃卻在這時出聲說道,眼眸也看向了一直靜靜一在邊觀看,眼含譏屑的莫寒以及洛無憂。
莫寒見狀笑了笑道:“那是自然,蜂兒對銀線草的味道極爲敏銳,有那味道在,又怎麼還會顧得上去叮別人呢?所以,衆位也不必要擔心會有所誤傷,誰被蟄,那肯定便是兇手,絕無第二個可能。”
眼神若有所思的掃了一眼洛仙兒,身爲董神醫的弟子,雖說習醫不久,可也不至於連這點常識都不知道吧?
看來這件事,和洛仙兒脫不了關係。
果真是,黃蜂尾外針,最毒婦人心,爲了陷害同宗姐妹,居然連自己的祖母也下得去手,這樣的女子,可當真不配活在這個世上。
也難怪,她會那麼急著反駁了,不過,還真得多虧幾位王爺在了,否則,師妹這抓兇的計策,只怕想要實施,也是得花費上一些功夫的。
洛仙兒被莫寒看得有些惱怒,眼底卻是不自禁的閃過一絲慌亂,明明安排好了一切,明明洛無憂就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可是,一切都被攪亂了,這讓她無比憤恨的同時,卻又更加的驚惶,謀害祖母,這樣的罪名,她是萬萬擔不得的,否則,毀的就不是洛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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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她了!
永昭自然也看到了洛仙兒的異樣神情,頓時,臉色也是陰沉了下去。
“好了,別說那麼多了,小林子,走,跟本王去搗黃蜂,我記得在相府後後的小林子裡就有一個黃蜂蜂巢,洛無憂,你放心,本王馬上就回,一定會把那個黃蜂巢給你完完整整的帶回來。”
南宮景皓一臉的興奮表情,對於這種事兒,他可是最喜歡的了。
“是,王爺。”
小林子應聲跟著自家主子走了。
莫寒也從藥箱裡拿出了一支香點燃起,嫋嫋的煙霧之中,整個壽堂一片靜默,氣氛壓抑低沉,衆人的臉色也都是不好看。
這下子,就算他們再不情願,只怕也要遭這個罪了,連公主也被王爺的話給堵了。
這可真真兒是,木已成舟!
……
且說壽堂之中,所有的人都在等著,而另一邊,沈素卿出了相府,直接搶了一匹快馬,翻身上馬,一路疾弛往容王府去。
“表哥,表哥,快點救命了表哥……”
沈素卿進入王府,不顧一衆僕婢的阻止,橫衝直撞的往裡面衝,一邊跑還一邊兒的喊著救命。
容王府的下人們連忙的上去勸阻。
“表小姐,郡王真的不在府上,老怒真的不騙您!”
“表小姐,您有何要事,可否告知老奴,待郡王回府之後,老奴定如實的稟告郡王可好?”
“表小姐,您可輕點聲。”
王府的老管家,滿頭大汗的跟在沈素卿的後面,不停的勸說,眼中也是微微詫異,要知道平日裡這表小姐可是最悚郡王的了。
可這會兒子到好,竟是自個兒找上了郡王的門來。
還如此的大吼大叫,這若郡王真的在府上,聽到看到,只不定又會怎麼懲治表小姐了,要知道郡王平日喜靜,不喜有人大聲喧譁。
否則的話,怎麼會把院落名字改成默園呢?
“哎呀,你就別攔著我了,我還不知道我表哥麼,那平日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比我這個大家閨秀更像大家閨秀,你說他不在,誰信呢?”
沈素卿癟了癟嘴,一邊走,一邊怒氣衝衝的說:“再說了,我這找他,可是救命的事兒,是天大的事兒,你就別跟著我了,趕快去幫我找人,等救到了人,他想怎麼整我都成!”
老管家抖落著鬍鬚,敢情這表小姐還有點自知之明。
“何人顫闖默園!”
默園的喧譁,早就驚動了隱在四周的暗衛,兩條黑影不知從何處飛落下來,轉瞬出出在衆人面前。
“你,你們是鬼麼?從哪裡冒出來的,看什麼看,我找你們主子,趕緊把他叫出來。”沈素卿拍著自己的胸口,有些惱怒。
表哥的侍衛,就跟他一個德性,冷冰冰的,半點不像個人。倒像是一羣鬼一樣,出現的悄無聲息,又冷的想要凍死人。
“主子不在,表小姐請回。”
“若再上前一步,休怪我等對錶小姐無禮。”
唰,那兩人說著,已拔出了兵器,沈素卿看得又氣又怒,若平時早就轉身走了,此刻卻是一咬牙,挺起胸脯反湊了上去。
“來啊,有本事你們對本小姐動手試試,本小姐倒要看看,你們到底敢不敢拿刀砍本小姐,我告訴你們,你們要敢動本小姐一個指頭,本小姐立馬告訴姨母,讓姨母,把你們通通關起來打板子。”
看沈素卿一臉豁出去的表情,老管家連忙將她拉了回來:“表小姐,郡王真的不在,要不,您去找王妃試試?”
她還真以爲那兩個暗衛不會對她動手麼?
也不想想,她以前擅闖默園,也不知道被扔出去過多少回,這都是少爺的人,別說是王妃了,就算是王爺來也不好使。
他們全都只聽少爺的命令。
沈素卿氣的小臉兒通紅,一把甩開了老管家的手,憤恨的瞪著那兩人,找王妃,如果找姑母有用的話,她還會跑來找表哥麼?
姑母都不認識無憂又怎麼可能會出手幫忙,再說了姑母早多年就不管事了,怎麼說表哥和無憂也算是相識,看起來,對無憂好像也有那麼兩分意思!
況且,這事姑母也管不了。
只有他那個喜怒不常,把眼睛長頭頂上的表哥才能管!
“好好好,我不闖,我不闖,那你們就趕緊的進去給我通報一聲,就說我有要事找表哥的行不行,兩位侍衛大哥?”
沈素卿壓下心中怒火,見那兩人不動,強擠出了一張笑臉道:“算我求你們了成不成,這可真是人命關天的大事,而且,這事兒也和你們主子有關係,你們不進去稟報,我告訴你們,要是到時候真出現什麼嚴重的後果?”
“小心你們家主子一定會剝了你們的皮!”
爲了搬容狄這尊大神出山,沈素卿可謂是使勁了手段,威逼利誘恐嚇無所不用其極,那兩個侍衛卻是紋絲不動。
“主子一早便已出府,未歸。”
冷冷的甩出幾個字,兩人飛走,直接又隱身了起來。^_^67356
卷二生死亂,步步爲營 第227章若想知道,早個人來給你試驗一下
兩個暗衛說的那叫一個冰冷,走的那叫一個乾脆。
“難道說真的不在?”沈素卿看得傻眼嘀咕。
都沒把她扔出去,這太奇怪了,況且,她這鬧騰的動靜,如果表哥真的在,只怕齊風齊衍早出來收拾她了。
“表小姐,我都說了主子不在,可您偏不信。”
不撞南牆不回頭,還非得受暗衛的冷眼才相信,這表小姐,這不是自己找虐麼?真是,這勁頭傻的,難不成他沒事兒騙她好玩兒麼?
“那你知道他去哪裡了麼?”沈素卿瞪了一眼管家,忍著怒氣問。#_#67356
“這我哪知道,表小姐,您又不知道少爺那是什麼脾性,少爺的事兒,除了王妃和王爺,這府中誰敢過問?”那他又不是活膩了。
就算是王妃和王爺過問,只怕少爺若是不想搭理,兩位主子也是沒轍。
“切,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你這管家到底怎麼當的你。”
沈素卿真想吐一口老血,朝老管家吼了一句,轉身就跑,敢情折騰了半天,她就是在這兒白拍騰,早知道,她還不如呆在無憂閣裡。
好歹還能替無憂擋一陣兒呢?
這表哥也真是,平日裡天天窩家裡,偏偏有重要的事兒找他的時候,他卻沒了蹤影,連個交待也沒有,這什麼人嘛!
而此刻容狄在哪兒呢?
城北一座別莊,陰暗的地下室裡,被鎖著的大鐵門哐噹一聲,被人打了開來,昏暗的空間裡,接著響起陣陣吱格聲。
原本坐在草堆上的男人聞聲兒,頓時跑到鐵條燒成的囚籠前,憤聲的怒吼:“餵你們放本太子出去,放本太子出去,聽到了沒有,來人啊,放本太子出去,再不放本太子出去,等本太子出去以後,要你們好看。”
“想要我們好看,那也得太子先出去以後再說吧?”
一道不屑的哧笑聲響起,齊衍推著容狄走了進來,撇了一眼驚瀾太子那樣子,很不給面子的笑出了聲:“太子殿下還真別說,你這副模樣,可還真的是……很獨特,很吸引人。”
此時的君驚瀾衣衫襤褸,頭髮打結,臉上也是烏漆抹黑,身上的袍子早碎成了一條條,一副衣不避體,渾身髒污狼狽的乞丐相。
再看不到任何一點先前風流俊朗的樣子。
不過,卻倒還是依舊的囂張。
“關你屁事,本太子又不給你看。”
君驚瀾被戳中痛處,憤恨的反駁了一句,看也沒看齊衍,反瞪了一眼輪椅上帶著面具的男人道:“本殿道是誰敢抓本太子,原來,竟是容郡王,怎麼的,本太子還沒跟你算那一釘之仇,你倒想先找本太子報仇了?”#6.7356
“你不膩?”
容狄卻只冷冷的看著君驚瀾,吐出三個字,字字譏屑。
“我什麼不膩,你說清楚,別沒頭沒腦,盡說些是人都聽不懂的話。”君驚瀾凌亂打結的長髮之下,眸光充滿了憤怒。
說話也是隱著深意,轉著彎的罵眼前男子是個蓄牲,若早知道是他,他就算是暴露自己也不會假裝被他們給抓到的。
害他在這足足受了十幾天的罪,一天一碗白開水,一顆蒸紅薯。
天知道,他這一輩子最無法容忍的事兒就兩件,一是不能淨臉沐浴,二便是紅薯,那甜膩膩的味道,嚼在嘴裡,簡直讓人無法下嚥,想要嘔吐。
剛開始那幾天,他還忍著,將那水拿來洗臉,習武之人,兩三天不吃飯,也沒什麼,反正餓不死,可餓個十幾天,誰受得了。
後來受不了,想走,可是,卻遲了。
這特製的鐵籠,饒是他使勁了九牛二虎之力,內力都幾乎耗盡,也沒砍開,反倒將他的驚鴻差點給砍缺了。
“切,我家主子乃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神人,主子說的話,你一介凡人,自然聽不懂了。”齊衍冷眼一掃,直接出言譏諷。
君驚瀾思緒被打斷,加之,又餓又怒又氣,任是隱忍這麼多年的功力,也是差點爆走。
該死的,什麼時候一個侍衛也能在他面前如此囂張了。
他怒極反笑,駁道:“還真是有其主就有其僕,這般自賣自誇,也不知道害臊!”
“比起北越驚瀾太子,我這也只能是小巫見大巫,甘拜下風!”齊衍也是立即反脣相譏,竟敢覬覦他們的未來主母,還真是不自量力!
“你……”
一向嘴皮利索的君驚瀾竟是無言以對。
“夠了,本郡王來,不是來聽太子和我的侍衛耍嘴皮子的!”容狄聲音微冷,一雙眼冷眼睢著君驚瀾氣憤的表情,對手下的辦事效率還算是滿意。
君驚瀾餓的發昏,也沒力氣再爭辯,直接問道:“那你想怎麼樣?你把本太子弄來又不殺了本太子,只把本太子關在這裡,該不會,就是想折磨本太子吧?還是,你暗地裡在盤算著什麼?”
他輕笑了一聲,眼眸一轉道:“呵,堂堂的大秦一代戰神,手握兵權又把本太子扣壓下,你別告訴本太子,你是想挑動兩國的戰爭,更甚者是想謀朝篡位?”
“這不關你的事,本郡王來,只想告訴你一件事,別再打洛無憂的主意,否則,本郡王能抓你一次,同樣也能抓你兩次,三次,更多次……”
容狄冷哼了一聲,聲音涼如數九寒風,滲人的慌:“你最好記著我的話,本郡王從不妄言,說到……必做到!”
“呵,沒想到,原來容郡王也是個多情種,愛美人,不愛江山。”
君驚瀾明顯愣了一下,想了很多,卻都沒想到,眼前的男人,如此大費周張的把他抓來又折磨他。竟然只是爲了一個女人。
一雙丹鳳眼在容狄身上掃過,堪好停容狄在他腿間,重重的砸幾下:“嘖嘖,就不知道,容郡王美人在懷的時候,能不能鼓起男人的雄風呢?都說郡王腿殘了,本殿還真是有些好奇一個殘廢是怎麼行魚水之歡的?”
齊衍暗恨,這君驚瀾說話可真是下流無恥又沒臉沒皮。
“你若想知道,本郡王可以找個人來在你身上試驗一下,那樣,太子殿下就會一目瞭然,清清楚楚的明白那種體會了。”
容狄墨瞳微冷,眼中泛著危險的光芒。
君驚瀾聞言著實被堵的不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眼前的男人深不可測,這種事兒,別人肯定幹不出,可都敢當著大秦皇的面子,朝他下手的容狄?
那絕對幹得出來。
“容郡王果然是容郡王,本殿記下了。”君驚瀾僵硬著身體回了一句,這筆賬,他記下了,遲早,會從容狄身上討回來的。
“記下就好,把他帶出來。”
容狄冷聲下了一道命令,推轉著輪椅,走至囚室門口,卻又突的說了一句:“幾日前,北越傳來消息,北越葛皇后殯天,太子殿下如此關心本郡,來而不往非禮也,這個消息,就當是免費奉送。”
“本郡王想,太子殿下聽到這個消息,當很開心纔是!”
君驚瀾出使大秦,卻又突然消失出現在北陲邊城,過了邊城就是北越的地界,更巧的是,他剛回到秦都,便傳回了葛皇后殯天的消息。
這兩者之間若無聯繫,鬼都不信了。
衆所周知,葛皇后是北越皇的繼皇后,前皇后也是君驚瀾的生母,早在君驚瀾還未足週歲時,便去世了。
“那就多謝郡王了,就是不知道容郡王到底要帶本殿去哪裡?”君驚瀾臉色微變,看著容狄的眼中,多了一絲忌憚。
容狄的話已挑得很明!
他拿洛無憂試探容狄,而他便拿葛氏的死訊來試探他,呵,還真是個不肯吃虧的主,且也是個深不可測的主。
按理說,這個時間,葛氏的死訊,不可能這麼快傳來秦都。
他卻是已經得到了消息。
“總歸不會是地獄,難不成,你想這副尊容出現在衆人面前,如果是這樣,本郡王也是不會介意的。”
言下之意,是要帶他前去沐浴,送他回行宮?
君驚瀾暗自思著,卻又覺得絕對不會那般簡單,只不知,這容狄到底是在打著什麼算盤!
容狄說了一句之後,便恢復了一慣的沉默。
出了地牢,齊風早已等在地牢出口處,臉色明顯有些不好。
“主子,相府出事了,顧若蘭和洛府小少爺都死了,未來主母被冤枉給洛老夫人下毒。表小姐強闖默園,想找您出面,主子,我們現在趕過去麼?”
齊風聲音裡透著一絲焦急,真是沒想到,這短短一個時辰裡竟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而且,這些事兒一看就知道是有人故意針對洛無憂的。
好歹這也是他們容王府的未來主母。
怎麼能由著別人這般欺負,那不是在丟他們家主子的臉麼?
容狄輕蹙了下眉:“她倒是挺關心洛無憂的,不過,既然素卿都找上門兒來,那本郡王自然要去看看!”
聲音不疾不徐,卻透著一絲嗜血的冷戾。
……
相府,壽堂之中。
衆人有些坐立不安,洛秉書與永昭皆沉著臉。
兩刻鐘後,南宮景皓返回,手裡提伶著一個大包裹,包裹裡還發出陣陣翁翁的蜂鳴聲,顯然的,那布里包著的便是黃蜂巢了。
一衆相府姨娘,丫鬟小廝,聽聞那滲人的蜂鳴聲,都不約而同的拔拉著衣袖,若可以,真想找個布袋給自己套在頭上。
那可是黃蜂,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尤其,在看到小林子臉上那明顯鼓起的幾個暗黑又泛紅的大包時。
更是不自覺的抖了抖身體。
永昭微微的挪了下臀部,看著那包裹,眼中明顯閃著冷意,眼神掃過去,落在人羣中的齊嬤嬤身上,齊嬤嬤朝永昭點了點頭。
一直垂在袖口中的手,突的一捏,似有什麼東西被捏碎。
“黃蜂本王可是弄來了,現在你們可小心了。”話還未說完,也不待衆人有任何的思想準備,南宮景皓突的,便揭開了那包著的布。
將蜂巢一個甩手,扔上了半空。
嗡嗡的聲音不絕於耳,壽堂上空,頓時時黑壓壓一片,大隻大隻的黃蜂競相涌了出來,衆衆紛紛以袖掩面後退著躲閃。
生怕自己變成黃蜂要蟄的對像。
原本就受到打擾的黃蜂本該四處亂散纔對,可奇怪的是,那些黃蜂卻是集中到了一處,朝著一個人瘋狂的涌了過去。
“啊——”
尖銳的慘叫聲在壽堂上空響起,聞之帶著幾分淒厲。
那人不停的躲閃著,伸手抱著自己的頭,兩手伸在半空之中想要撥開那些黃蜂,整個人也不停的往著人羣中鑽。
一邊逃躲,一邊驚惶大叫:“走開,走開不要蟄我,走開啊,走開啊,不要蟄我,不是我做的,和本小姐沒關係,啊……來人啊,救命啊……嗚嗚……”
其它人見狀,卻是都趕緊的慘白著臉退開,恨不得離她遠得不能再遠。
即使黃蜂並沒有蟄他們,可是,看著那黑壓壓的黃蜂!
乖乖,真不是一般的滲人,就算是身懷武功的侍衛也會忌憚幾分,更何況還是相府之中這些素來嬌滴滴的姨娘小姐們呢?
更是嚇得魂兒都快沒了。
尤其是,看著那人被蟄的情形之時,更是即懼又驚。
懼的是那人被蟄的毫無還手之力,滿頭是包的慘狀,當真是慘不忍睹。
驚的卻是,那人的身份。^_^673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