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伯眨眨眼,難怪王妃說大瀝田莊這是當務之急了。 “不知道月瀧沙需要的布匹佈置都是有什麼要求和制式”他是瞭解王妃的,王妃開的鋪子,一桌一椅,都是精心佈置的。
薛茗予抿嘴笑,“月瀧沙需要的是桌布,椅套,屏風,還有掌櫃夥計廚子衣裳也要統一,這些一年四季都要有輪換的,所以量很大。具體的制式和要求您就和萬管事商量去。對了,記得孝爲先做的一針一線,都要跟月瀧沙收錢哦。”
陸伯呵呵笑起來,“那當然好。”
薛茗予支著腦袋指指大瀝田莊其他的地塊兒,“建房子招工人都不是一朝一夕的,您也別太著急。今年咱還得將暖棚擴展起來。前幾年收成都挺好,也都幹出經驗來了。暖棚做起來,人手您就讓莊頭領著去挑,從有賣身契的人家裡挑。”
陸伯摩拳擦掌渾身都有了幹勁兒,王妃不說,他也是想這麼提議。大瀝田莊上,種暖棚比種糧食收成要好,主要是這技術,不能傳了出去。自然要保證人都捏在自己手裡的好。
薛茗予放下筆墨,看看畫的有點亂的宣紙,瞇瞇笑道,“反正我不嫌地少,咱們也不用買別的莊子,把大瀝田莊弄好了就行。我的目標啊,旱地全部蓋滿作坊,良田全部變成暖棚。”
陸伯哈哈大笑起來,“王妃您這一個莊子,可比旁人十個二十個都強。老奴不能喝茶了,老奴迫不及待要去田莊看看,用自己的腳量量地盤兒,老奴這心裡才踏實。”
薛茗予用袖子捂著嘴笑。端茶送陸伯起身告辭。
無憂的事情,已經沒有必要再提了。她最終也沒有處罰無憂,只是將她送了出去。當時還有她的賣身契,也讓無暇偷偷塞到無憂的包裹裡頭了。情分什麼的已經不重要了。薛茗予不會因爲無憂就驅逐了陸伯一家。但是她也不會因爲器重陸伯,而有任何的妥協。
什麼叫緣分,緣分就是陪伴的那一段時間。時間長點緣分就多一點,戛然而止的時候就是緣分盡了的時候。
什麼叫做底線,底線就是不可觸犯。
薛茗予伸伸懶腰,在院子裡隨意走走,看看小丫頭們給綠蘿澆水的澆水,給白漆架子擦灰的擦灰。回頭看見無暇正指點這紅芙收拾著案幾上的筆墨硯臺。她招招手讓無暇過來。
“你有空別指揮紅芙了,你去偷偷瞧瞧丁大志去。”薛茗予湊在無暇耳朵邊說道。
無暇臉騰的就紅了。“王妃說的什麼話。奴婢奴婢纔不去呢。”
薛茗予板著臉瞪著她,“你傻啊陳大總管說丁大志好你就信了自己去看看多好,不然跟瞎子摸黑一樣,嫁錯了人怎麼辦”
“那那也不能偷偷去見啊。”無暇絞著羅帕,聲如蚊蠅,女子偷偷瞧男人,哪怕她只是個婢女,也知道這是不合時宜的。
“這有什麼。”薛茗予翻翻白眼,“你又不是去偷雞摸狗的。你就去瞧瞧那丁大志平時做事怎麼樣,是不是個踏實人。看看他跟不跟別人喝酒賭錢什麼的,這種人可不是個過日子的好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