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茗予摸摸鼻子,“行行,我這還干擾翠樓賺嫁妝錢了。
覃紜修抿嘴笑,“那太夫人您早點休息,這不懂事的丫頭我就領回去了。”說完拽著薛茗予就告退了。
薛茗予一邊兒走一邊兒納悶兒,“說誰不懂事兒呢”
“不就是你嘛沒聽到太夫人叫我們趕緊忙去。”覃紜修憋著笑。
“忙什麼啊有什麼好忙的”薛茗予噘著小嘴嘟嘟囔囔的。
覃紜修樂了,“不知道忙什麼待會我告訴你。保證讓你忙個夠”那壞壞的語氣,讓薛茗予瞬間明白過來羞紅了臉。
翠微山房,紅鸞帳裡,自然是一夜旖旎纏綿。巫山過後,覃紜修見懷中玲瓏的身軀遲遲沒有睡意,就撐著下巴想聊聊天。他以往總是被覃紜伽嫌棄話太少,太沒勁。他從來沒有理解覃紜伽的感覺。但是最近幾天,茗予明顯心裡有事,他也大概知道是什麼事,可是他不問,茗予不說。眼看著這丫頭心思越來越重,他像是五指抓流水一般無力。
“茗予,其實像你這麼爲下人著想的主子,是很少見的。不要跟自己過不去。”覃紜修撫摸著滑膩的背脊,溫熱的手掌帶起一陣暖意。
“嗯。”薛茗予輕輕應一聲。“我沒事兒。都過去了。我又不是天生就能勝任各種事情的,我也需要一點時間,在各種突發(fā)的情況裡,變成一塊兒老薑。”
覃紜修被她的比喻逗得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嗯。你說的對。慢慢來,我等著你變成一塊兒強大的老薑”
“好。”薛茗予在他胸前找到一個最舒服的姿勢,微微笑了。“謝謝你。把無憂留給我處置。”
覃紜修愣了一下,“我還以爲你要謝謝我守身如玉呢。”
懷裡的薛茗予爆笑出聲。“對你要守身如玉必須守身如玉”還沒笑完,她胳肢窩就伸進一隻大手,撓得她渾身顫慄起來,“啊不要我我怕癢”
譚府住在大槐街。很僻靜的一條巷子。沿路種了很多的槐樹,看著都有些年頭了。槐樹下,還有三五個聚集在一起聊天打牌的老頭子,有追著孫子餵飯的老太太。有坐在門檻上拍紙片兒的梳著稀疏小辮兒的孩童,還有搖著鈴鐺沒勁兒的喊著“賣糖葫蘆嘍”的小商販。
坐在馬車裡的薛茗予挑起簾子一腳,這條坐落在豔京角落裡的僻靜巷子,處處,都有很濃的生活氣息。跟雨後的泥土氣息青草氣息一樣,讓人忍不住想閉上眼睛深深吸到肺腑裡。
她坐在馬車裡,讓無暇下車去遞了帖子。按道理,是應該提前遞了帖子,約好了時間再來的。這樣人跟帖子一起到,本來薛茗予還有點怕譚夫人覺得她唐突,但是在大槐街的巷子裡轉悠過來,她恍惚自己是個從隔壁過來串門子的,還隱隱感覺,譚夫人應當不會拒絕自己。
果真。虛掩的掉了黑漆的大門一會兒出來一個老嬤嬤,到馬車前恭恭敬敬的說道,“奴婢給九王妃問安。我們家夫人身子不大好,不能親自迎接,還請九王妃恕罪。夫人讓奴婢轉達,九王妃光臨寒舍,榮幸之至,還請九王妃進府一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