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拍拍薛茗予的手,“過兩天,我就回祿米倉衚衕去吧。 ”
沒等薛茗予挽留,陳氏就板著臉,“聽我說。比忙著留我。”
“你們啊,年輕有年輕人的日子要過。看到九爺對你這份心,我老婆子就是現(xiàn)在進棺材也能安安心心閉眼睛了。”
“說什麼呢您,呸呸呸”薛茗予噘著嘴不依。
陳氏笑呵呵的,愛憐的撫摸著薛茗予烏黑的頭髮,“我知道我孫女最疼我。你看你父親你母親,他們怎麼過日子,我都是睜隻眼閉隻眼。你哥,錦來,他想好了要和離,又要去北麓書院,我也不攔著他。你們都是大人了,想做什麼,也不是我老婆子攔得住的。好在啊,我孫女是個聰明的,有福氣的,我這幾年就算白擔(dān)心了。”
“九爺在外面忙,你該忙的也該忙起來。女人雖然只屬於內(nèi)院,但是可別忘了,內(nèi)院也是戰(zhàn)場,我在,多少束縛著你的拳腳。我啊,也不打算回西涼了,我就在祿米倉衚衕住著,我孫女孫女婿孝敬我的,我住著高興。你得空了,就來看看我老婆子。什麼時候想你了,我也能坐了馬車去雲(yún)霧山莊,我還怕你不給我開門不成。”
薛茗予心裡是又酸又澀。太夫人一番苦心,蘊含了老人家的智慧和包容。陳氏定是思量多時。薛茗予悶悶的點點頭,“嗯。行。你怎麼住著舒服就怎麼住。需要什麼,讓薛管事去雲(yún)霧山莊跟我說一聲就成。”
“那當(dāng)然了。我就靠我孫女和孫女婿養(yǎng)老嘍。”陳氏呵呵一笑,不知道爲(wèi)什麼,聽起來特別失落。
下了馬車,錦瑟立在垂花門邊,神色焦急。
薛茗予心想沒兩天太夫人就要回祿米倉衚衕了,不想讓老人家跟著著急,她就忍著沒問錦瑟。陳氏卻是多年的精明瞭,輕言問道,“怎麼可是有事兒找王妃”。
錦瑟低垂的眼睛閃動了一下,“也沒什麼事兒,就是就是王爺回來了,回來有一會兒了,王妃您沒回來,王爺在嘉槿堂呢。”
陳氏也沒多想,就笑瞇瞇的說道,“哦,肯定是找不見你,讓這丫頭在這兒等你,莫不是喝多了不舒坦了吧。你快去看看去。”
旁邊立著的陳大總管連忙上前一步,“那就請?zhí)蛉速p個臉,讓老奴送您回仲桑堂吧。”
陳氏點頭,“那敢情好。”又去催薛茗予,“還不快去,王爺這陣子這麼忙,難得在家歇半天的。”
薛茗予嘿嘿笑著,囑咐了幾句陳氏,讓跟她出去的無暇無琴和錦華都一起陪著陳氏回去,這才和旁邊已經(jīng)有點急白了臉的錦瑟往嘉槿堂去。
兩人碎步快走,薛茗予沉著臉問道,“說吧,到底怎麼了”她想起在四王府那個外院婆子遞話叫她早點回府的,原來是覃紜修下午回來的早。不過,若只是覃紜修等著她,錦瑟的臉色不該這樣帶著慌亂纔對。
“王妃”錦瑟咬咬牙,飛快的轉(zhuǎn)動腦袋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別的人能聽見她說話,這才小聲說道,“是執(zhí)劍讓我在這兒等著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