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芙這才喘口氣,“是,奴婢這就去了。
紅芙一走,薛茗予跳下羅漢牀就要走,被陳氏拉了一把,陳氏眼睛一瞪,屋裡的沈媽媽,翠樓,和無暇無琴就羅貫出屋了。
陳氏板著個臉,“怎麼跟你說的你這丫頭怎麼就聽不進我的話呢”
“個個都是奴才,你這主子有什麼對不起人的你要是不會挺直了腰桿兒說話,我去跟老陸說去。”陳氏眼睛瞪得跟銅鈴兒似的,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架勢。
薛茗予訕訕一笑,她毛毛躁躁的,難怪陳氏訓(xùn)她。
“茗予知道呢。你看我剛纔不是把紅芙還嚇得話都說不直溜了麼。陸伯在外面幫我跑孝爲(wèi)先鋪子的事情,出去跑了大半年了。他來,我當(dāng)然得禮遇了。無憂的事兒指不定他還不知道呢。就是知道了,那也一碼歸一碼,你說是不是陸伯能幫我把孝爲(wèi)先開到各個郡縣去我當(dāng)然得好好用他。無憂吧,您放心,讓她做通房,王爺不同意我也不同意,這點兒我是不會讓步的。”
“你啊。”陳氏愛憐的搖搖頭,“你是個聰慧的,就是心太軟了。沒事兒,祖母我這也是白擔(dān)心一回。女人啊,沒這些糟心事兒磨練,心又怎麼能變硬呢。去吧。”
薛茗予拿了羅帕按按眼角,這才微笑著出去。
陸伯已經(jīng)到了翠微山房了,薛茗予進去的時候,就看見陸伯在堂屋裡跪著。早晨的陽光照著他兩鬢的白髮,薛茗予默默上前親自扶了他。“您怎麼跪著呢快起來。”
無琴正想端茶進去,看到門邊一個熟悉的身影蜷縮在那裡。她側(cè)過頭,就當(dāng)沒看見。雖然無暇一直沒說,但是無憂一直被晾在一邊,無琴又是在薛茗予身邊當(dāng)值的,多多少少也猜到了。她心想,睜隻眼閉隻眼算了,或許聽聽老父親說話,要比她娘說話管用呢。
陸伯卻是不肯起。“老奴有愧啊。無憂這丫頭吃了豬油蒙了心了。老奴我真是沒臉來見王妃了”
薛茗予臉一板,“您說什麼呢快起來無憂就算有錯,她也只是心裡轉(zhuǎn)不過彎兒來,她可是一點對不起我的事兒都沒做過。您這樣跪著,不知道的人,還以爲(wèi)本王妃就這麼對待爲(wèi)我在外奔波的人呢,還以爲(wèi)無憂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呢您要是爲(wèi)了我著想,爲(wèi)了無憂的名聲,您就不能跪快起來”
陸伯掙扎著起身,臉上已經(jīng)老淚縱橫。“王妃”
“您坐下說話。”她見陸伯坐下了,這纔在主位上落座。這才讓門口站著的無琴送了茶水進來,才問道,“陸伯這趟出去,可還有收穫”
無琴出門,跟沒看見門邊豎著耳朵跪著聽的人影一樣。還將院子裡其他的丫鬟都?xì)w攏了出去。
陸伯已經(jīng)調(diào)整了一些,“有的。老奴和張遠,跑了十來個郡縣,都是在豔京附近的。走訪了不少熱鬧的僻靜的地方,說起咱豔京的孝爲(wèi)先,竟是有不少人都知道的。不知道的,聽我們說起來,也是很感興趣。老奴和張遠都覺得往外開分店,是非常可行的。這是老奴隨身記的些東西,也不知道有用沒用,王妃有空了可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