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這邊。”薛茗予指著條案左側(cè)的位置。條案是和鋪門呈直角的方式拜訪的。

“小男孩擺這兒。”薛茗予指指條案正面。說著又將人偶擺成要就著條案寫字的情景。這時(shí)候旁邊看著的陸伯和安嬤嬤等人已經(jīng)意會(huì)到了薛茗予是什麼意圖了。

“好像他矮了。夠不著。”無憂看著書案和大概八歲高的男童。

“這不有椅子麼。我們吃飯夠不著不都跪在椅子上夠啊。”剛把牌匾安裝好進(jìn)來的石頭在旁邊插嘴道，卻被大虎照頭拍了一記虎掌，拍得他嗷嗷直叫。上午在城東，他們?nèi)前凑昭柚概傻臄[下來，比起他見過的其他鋪?zhàn)佑謩e緻新穎，又看著溫馨舒服。哪輪得到他們這些剛脫下乞丐裝的小屁孩插話呀。

“哈哈。大虎你打他幹嘛。”薛茗予見他們倆一個(gè)捂頭一個(gè)瞪眼的，跟親兄弟打鬧一樣，樂得大笑。“石頭還說得真對(duì)。看來晚上的紅燒豬蹄要賞給石頭了。”薛茗予拍拍玉白的小手。

“啥？啥紅燒豬蹄？”石頭一聽這麼有葷頭的菜，口水直吞，“大虎哥你們中午吃紅燒豬蹄了？”

“石頭不用眼饞，晚上你一個(gè)人吃一盆都行。”正和無暇合力把小人偶往烏木卷書式靠背椅上擡的無憂擡頭笑道。

“別說，毛毛夠不著菜也是這麼個(gè)吃法。”難得多話的安嬤嬤也笑著插嘴道，她想著毛毛吃飯的模樣，將人偶的腿屈起，屁股稍微往上翹一點(diǎn)點(diǎn)，一手用小臂撐在桌面上，一手伸直。

“這還真像要夠著夾菜。”無暇指指伸直的那隻手。

“這樣正好。”薛茗予一拍手。“就這樣擺。在他手那邊放上筆架子和硯臺(tái)，就像是要夠著拿筆。桌面上鋪上宣紙，放張畫了一半的畫好了，或者放上一張寫了一半的字帖。”薛茗予說著又將旁邊成年男子的背壓得再彎一點(diǎn)，面向小男孩面前的書案，視線對(duì)著書案，同時(shí)也將一隻手?jǐn)[成指點(diǎn)著書案的姿勢。一副父親教子寫字的場景活靈活現(xiàn)。

“這樣好，這樣好。”大妞二妞立刻拍手稱道。

“那她們倆怎麼辦？”柳多指指一旁孤單的母女人偶問道。說完又感覺心裡的慌。說的好像是兩個(gè)活人一樣。

“她們啊..”薛茗予咬著下脣思忖。

“不如就繡花吧。”無暇小心插嘴道。那女童五歲的年齡，放一般人家，不正是開始學(xué)女紅的年紀(jì)麼。

“無暇你也想吃豬蹄啦？”無憂聽得一樂，打趣道。

“嘿嘿，兩份紅燒豬蹄本小姐也請(qǐng)得起。”薛茗予笑得眼睛瞇成兩彎月牙。“就繡花吧。正好咱們做的都是這類針線上的生意。”

“就是缺兩把椅子。姿勢倒好擺。”安嬤嬤說道。繡花兩個(gè)人不就坐著就好了。

“椅子就麻煩陸伯去買了。”薛茗予點(diǎn)點(diǎn)頭。“材質(zhì)也買烏木的，跟那邊書案和椅子能配套。陸伯去看看二手的吧。”薛茗予剛纔就注意到了，書案和椅子並不新，甚至還有些細(xì)小的摩擦缺口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