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其生得到了消息匆匆忙忙得趕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了二夫人跪在了地上,大堂上坐著一臉嗔怒的老夫人,林驀然和大夫人則是坐在下首,他大步上前走到了老夫人的面前行了禮。
“母親到底是發(fā)生了什麼事?”
“你看看你的媳婦做了什麼好事?”老夫人命人將紅花粉和砒霜遞給了他,“我真是不知道府上居然會出這種髒污的東西。”
二夫人心裡十分的忐忑,表面上還是恭敬得跪在地上淚眼婆娑得看著林其生,希望自己的丈夫能給自己討個公道。
就在這時林驀然微微一笑,似是猜透了二夫人的心思一般,淡淡得朝著林其生道:“父親,公道自在人心,當初三姨娘就是突發(fā)病暴斃而亡,而且也在她的房裡發(fā)現(xiàn)了砒霜之類的毒藥,便有人盛傳她是畏罪自殺,這件事情牽涉的範圍很咣,就連一些無辜的姨娘們慘遭連累,父親,你可要好好想清楚??!”她的意思再明確不過了,就是在警告林其生不能有半點的偏袒和徇私。
綠柳和豆芽兒對視了一眼,心中不由想到,三小姐果然十分了解二夫人啊,知道她一定會扮演弱者來博得老爺?shù)耐樾?,現(xiàn)在這樣一說是直接掐斷了她的這條路。
此時的林其生則是進退兩難,他考慮到還有一個林靖珂還能爲林府帶來榮譽,不免有些猶豫不決,其實要不是看在林靖珂還有利用價值,他早就想休了顧氏,當初要不是爲了顧家的財產(chǎn),他能處心積慮的和她暗度陳倉,把自己的妻子弄死嗎?
“大當家的,你說怎麼處置?”老夫人冷冷得道,說話頗頗有氣勢,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
林其生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想到自己的秘密還捏在了二夫人的手裡,臉色由白轉(zhuǎn)青,沒有有發(fā)作的情緒,硬生生得一口氣憋在了胸口出不來,此時大夫人在中間插了一句話:“母親,這事情看來似乎非常棘手,不過媳婦這裡有個證人可以證明是不是真的?!?
“哦,是嗎,讓他進來吧!”老夫人允諾了之後,張一山走進來的時候,二夫人臉色一變,猛的擡起頭來看著林驀然,卻看到她神情平靜,眼中卻有著冷意,她感到寒意從腳竄到了心口,她怎麼都沒有想到那個張一山居然被人收買了。
她打定主意了,還沒等張一山開口,就哭嚷著道:“母親,老爺,我冤枉啊!”
“給我閉嘴,你以爲你在哭喪啊!”老夫人狠狠得瞪了她一眼,顧氏立馬噤了聲,林驀然看著她憋屈的模樣,心裡冷冷得笑了笑。
“這是二夫人給我的紅包,當時她和我說只要誣陷青花,就可以讓我衣食無憂了?!睆堃簧綄⑹盅e的紅包拿了出來,連嬤嬤接了過來,交給了老夫人。
老夫人打開了一看,果真有幾兩銀子,當即沉下了臉,重重得拍了拍桌子:“顧秦雅,你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自己做的事情想要讓別人替你背黑鍋,你還要不要臉了?!?
顧氏顫抖著身子,紅著眼眶道:“老夫人,媳婦根本就不認識這個人,你不要血口噴人。”她朝著張一山狠狠得道。
大夫人卻冷冷得笑了笑,“你身邊的藍嬤嬤你應該認識吧!”她拍了拍手,藍嬤嬤狼狽的被人推到了二夫人的面前,“張一山,你可認識這個人?”
“認識,就是她給我的銀子,還答應我只要事情成功了之後,還會給我另外一半的銀子?!睆堃簧嚼蠈嵉谜f道,“老夫人,老爺,我絕對半無謊話?!?
豈料顧氏冷冷得笑了笑:“老夫人,我怎麼可能讓藍嬤嬤去做那麼齷齪的事情,而且說不定這人是和青花竄通好了呢想要訛我不成,纔想到這個主意?!?
“老夫人,冤枉?。 睆堃簧焦蛟诘厣系?。
老夫人皺了皺眉,這一人一句,另外一人一句,她其實也在思索著,這幾個人到底是哪個人說得對呢,實在是讓人太感疑惑了。
林其生卻不是這麼想,他要儘快解決顧氏這件事情,省得她以後到處亂說自己的不是,便心下一計道:“老夫人,憑著這個人的一面之詞確實不能代表顧氏有讓藍嬤嬤去賄賂,說不定是別有用心呢。”
一時之間他短短的幾句話讓原本衆(zhòng)矢之的得二夫人簡簡單單的減少了嫌疑,張一山?jīng)]有想到自己倒是成了嫌疑人,嚇得趕緊磕著頭道:“老夫人,請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要訛詐的意思?!?
“誰知道啊?”二夫人冷冷得道,面上卻又重新?lián)P起了一抹得意洋洋的笑容,朝著林驀然看了看,像是在說憑著你的那些小把戲想要絆倒我,可還嫩著呢。
大夫人這時卻道:“哦?照你這樣說,青花和張一山是同鄉(xiāng)之人,他們是合著想要訛詐顧氏你洛?請問你身上有哪點值他們訛詐你呢,除非你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她很明白的告訴大家下毒的事情很大的可能就是顧氏乾的。
“你不要胡說八道?!鳖櫴显觞N可能任由著大夫人將髒水潑在她的身上,當即大聲得喝道,“你不要以爲你有了一個人證就能認定是我做的?”
不過林其生一向心生多疑,聽到大夫人的一番話,頓時疑雲(yún)頓起,看著滿臉怒色的顧氏,又看著沉靜得大夫人,不知道誰說的是真的誰說的是假的,往日裡精明的他一時之間沒有了頭緒。
林驀然嘆了口氣,似乎感慨得道:“父親,表面上看只是這條狗死了,不過若是被姨娘們知道了府裡有了毒物,她們會不會驚慌失措啊,而且張一山只不過是一個不起眼的園丁,他只是按照本分做事,他何來無緣無故得去冤枉二孃呢?!?
她又柔聲得對著顧氏道:“驀然記得二夫人身旁以前有個杏兒,不知現(xiàn)在去哪裡呢?”
二夫人頓時一愣,她這一說讓老夫人猛然想起了她一直派的眼線這幾天一直都沒有出現(xiàn)過,不由將厲眸掃向了顧氏。
顧氏一驚,這死丫頭怎麼知道她已經(jīng)暗地裡處置了那個杏兒,這現(xiàn)在不是擺明來挑她的刺嗎?果然老夫人聽了,惱怒得皺了皺眉:“說,杏兒去哪裡了?”
二夫人道:“她回鄉(xiāng)了?!?
“可是青兒卻不是這樣告訴我的?!绷烛嚾徊遄煺f道,“不如讓青兒自己進來說說吧!”
不一會兒青兒走了進來,看到二夫人向她投來怨毒的眼神,她嚇得趕緊低下了頭,老夫人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底,雖然表面上不動聲色,但是心裡早就有了決定。
青花朝著衆(zhòng)人行了禮,便看了一眼林驀然朝著她點了點頭,她這才鼓足勇氣道:“奴婢原本是二夫人院子裡的掃地丫鬟,後來卻被二夫人提點成爲了貼身丫鬟,奴婢還覺得奇怪呢,一向都是在二夫人身旁端茶送水的杏兒怎麼不見了,奴。奴婢卻…卻看到藍嬤嬤將杏兒賣給了人牙子?!?
“你說得可是真的?”老夫人微微瞇起了眼睛問道。
“奴婢不敢撒謊?!鼻嗷ǖ椭^道。
二夫人卻笑道:“我可是知道你和杏兒是同鄉(xiāng)之人啊,我怎麼知道你是在偏袒呢?”
“二妹妹,不如讓人查一查人牙子是誰,不就都知道了嗎?”大夫人淡淡的一句話讓衆(zhòng)人豁然開朗,老夫人若有所思得點了點頭,“很好,若櫻,你馬上去查清楚,我要詳細的知道,至於你,顧氏,你現(xiàn)在就給我去佛堂呆著去,若是被查明瞭真相是真的,那麼就別怪我翻臉無情了?!?
“老夫人,我冤枉啊?!倍蛉藳]有想到情勢居然急轉(zhuǎn)直下,她費盡心思想要除掉青花,本以爲可以栽贓給張一山,現(xiàn)在卻被林驀然和大夫人的幾句話,變成了她成爲了最大的嫌疑人,自己倒是擔上了私藏毒藥的罪名,這口氣她怎麼能夠忍下,她張口想要反駁,到底還是忍下了這口氣。
“你不用在這裡狡辯了,你自己管好你自己吧!何氏,這件事就交給你了?!崩戏蛉藧琅搅藰O點,站起了身,走進了內(nèi)室,很明顯這件事情老夫人是放權(quán)給了大夫人,二夫人一見沒戲唱又將主意放在了林其生的身上。
林其生卻是冷漠得瞥了一眼:“你還是擔心要是事情真的落實了你該怎麼辦吧!”他甩開了袖子轉(zhuǎn)身就要走了。
顧氏跪在地上看著林其生毫不留情的離開背影,只覺得一口血氣涌上了心頭,這一回半百算計都落了空,頓時氣的就要昏過去,旁邊一雙柔軟的手輕輕得扶住了她,她擡起頭就對上了林驀然冰冷的眼神:“二孃,你可要好好的休息啊,佛堂裡的生活可是很清苦的啊!至於後院的事情,你就別擔心了,有我母親在呢,你就好好安心的修養(yǎng)吧?!?
藍嬤嬤見狀趕緊將顧氏扶了起來,皮笑肉不笑得對著林驀然道:“三小姐,這件事不勞煩你費心了,老奴會照顧好夫人的。”
大夫人卻冷冷得笑了笑:“既然要在佛堂內(nèi)生活,身邊需要什麼婆子和丫鬟,傳令下去,從今天開始好好的看著二夫人進入佛堂,至於藍嬤嬤你作爲一個下人,同樣也要接受這樣的懲罰,不過你是待在浣洗院內(nèi),派兩個人男人盯著,不許讓她偷懶,少洗一件就仗打二十大板。”
“是。”一羣僕人恭敬得說道。
“大夫人,你不要欺人太甚了。”藍嬤嬤剛要頂撞,被林驀然冷冷得道:“頂撞主子,來人,給我打三十個巴掌?!?
二夫人剛要說話,大夫人道:“你想替你的嬤嬤求情嗎?不如你也分擔十五個巴掌怎麼樣?”顧氏看到藍嬤嬤的嘴巴都打得歪到了一邊,只能嚇得縮了縮頭不再說話了,不過心裡卻是想道總有一天她要將這一切都討回來,她卻不知道還有更大的災難等著她呢,這就是她罪有應得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