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球巨大的能量衝飛了無數(shù)桌椅,直擊千秋的面門,她冷然一笑,臨風(fēng)而立巋然不動,猛然將手中扯下來的頭髮拋向了谷珞鴻,隨即擡掌擋在來勢洶洶的光球上。舒愨鵡琻
人們本以爲(wèi)就算是她夜蒼穹級別再強(qiáng)大,面對這樣強(qiáng)大的攻擊不死也要掉層皮了,可是他們的想法遇上這樣一個難以用常理猜度的人終究是要破滅的。
下一秒鐘,他們只看到那巨大的光球在夜蒼穹手中越縮越小,光芒也隨之越來越刺眼,彷彿那不過是他手中的一個玩具,任由她揉圓捏扁。
纖指輕彈,被壓縮的內(nèi)息光球毫無預(yù)兆地飛向了臺下神色驚疑莫測的谷瑾鴻。
她這是要將谷家東西兩堂的嫡系血脈都趕盡殺絕瞑?
不,不對!
只見那光球逼近谷瑾鴻時並沒有爆發(fā)出敵對的攻擊力,反而緩緩鑽進(jìn)了他的胸口,內(nèi)息微弱的谷瑾鴻瞬間被一層瑩綠色的氣罩包裹,氣罩回縮,漸漸地與他的皮肉融爲(wèi)一體。
若說方纔開啓靈泉時解封的靈力只是讓他恢復(fù)常態(tài)不再那麼狼狽,那麼此刻這些多年來被人無情掠奪去的內(nèi)息的瞬間迴歸,則是讓他由一個任人欺凌的內(nèi)息容器一躍成爲(wèi)頂級高手,而且他明顯感覺到身體裡的內(nèi)息遠(yuǎn)比他失去的要純厚得多琚。
他喜憂難辨地望向那淡淡掃了他一眼的白衣少女,重新拿回十?dāng)?shù)年的修爲(wèi)自然是狂喜萬分,可是……東堂那些人……一定會惱羞成怒,萬一他們對娘……
另一邊,谷珞鴻在血淋淋的頭髮從天落到他手中那一刻,猛然受了刺激,瘋了一般尖叫起來,七竅流血,慘烈得如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
他流著血淚的雙目含著怨魔一般的恨意瞪著空中的白衣少女,聲音嘶啞道:“你這個魔鬼,我要殺了你,你這個魔鬼……”
他枯槁的雙手伸出,想撲上去,可是如今的他早已沒了駕馭輕功的能力,再加上丹田衰竭,整個身體狼狽地?fù)涞搅说厣稀?
“你這個魔鬼……魔鬼……”
千秋始終高居半空,冷眼俯視著他因恨意和恐懼扭曲的醜態(tài),伸出手拉住了冥安夙冰冷的手,聲音動聽得如同千年古琴所奏,只可惜奏出的卻是催魂奪命的招魂曲。
“弒父篡位?一個讓南茲老皇恨不得將天星摘下捧送的皇子,皇位至權(quán)本就是他囊中之物,何必要爭?又何來的狼子野心之說?至於姦污帝妃,禽獸不如……哈哈哈哈,到底是哪個蠢貨竟能編出這樣的罪名?本尊的小夙擁有如此顛倒衆(zhòng)生的容顏,本尊倒真是想不出到底是怎樣的殘花敗柳後宮醜婦值得小夙去姦污。谷珞鴻,本尊見你說得義正言辭,倒像是你親眼見證了?”
她每說一句,聲音便添一分徹骨的寒意,“本尊的人豈容得你這樣無恥的貨色紅口白牙地污衊?”
這時,她身後一個身形修長的男子飛身到了谷珞鴻頭頂上空,人們一看那梅花金面額心的綠色菱形寶石就判斷出這個優(yōu)雅貴氣的男子便是七大天罡護(hù)法中的玉露。
面具下低緩溫和的聲音悠然說道:“無論世家與皇族私下裡如何權(quán)衡,但在明面上你谷家份屬南茲皇族臣民,九殿下與你便是君與臣,臣子以下犯上,其罪……當(dāng)誅!”
話音落,他緩緩擡手,一條彩色的綢帶落在了谷珞鴻滿是鮮血的頭頂……
“啊……”
慘叫聲轉(zhuǎn)瞬消失,同時消失的還有谷珞鴻的身影,空氣中除了一縷詭異的香氣在瀰漫,完全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只留下谷珞鴻臨死前那一聲聲驚恐的嘶吼在衆(zhòng)人耳邊盤桓不去。
夜蒼穹,你這個魔鬼!魔鬼!
千秋的目光涼涼地從東方雲(yún)揚臉上掠過,他只覺一股寒氣“嗖”的從腳底鑽了上來,像被人使了定身法一般渾身僵立,簡直悔青了腸子,好端端的做的哪門子的出頭鳥。
只不過千秋現(xiàn)在可沒有打算動他,東方家這潭水可比谷家還要深,擠膿包得一個個的來。
暗逐雙臂環(huán)胸,身形不算太高,卻獨有一份少年兒郎的灑脫輕狂,他於空中俯視著臺下神色俱變的衆(zhòng)人輕蔑一笑,腰間兩把精緻的短刃輕輕晃動,在陽光下反射出道道青光。
這份高傲隨性竟比那些真正的世家子弟還要顯得高貴奪目。
“哈,我們傲?世天門要維護(hù)的人,誰要是有膽再說一句難聽的,那就是明擺著想挑釁傲世天門的威名,暗逐小爺我最近可是閒得都快發(fā)黴了?!?
這時,一個嬌媚酥骨的聲音旖旎響起,在寂靜的廣場上格外突兀,“你們傲世天門還真是好生的狂妄,你們公然在御龍府殺害我谷家嫡子,把御龍府置於何地?又把我南茲谷家置於何地?縱然是你傲世天門威名在外,難道我谷家便是任人宰割的不成?”
這說話的卻是昨日在浮沉路時,最後趕到的幾人中那個一身黑紗渾身透著成熟豔媚的少女,原來她也是谷家的人,這麼說來,應(yīng)該是碧波八美中的谷靈溪無疑了。
谷靈溪,原以爲(wèi)這樣一個名字,其主人必定是清靈嬌俏的女子,沒想到竟是這般大相徑庭。
谷靈溪把御龍府扯上無疑是想逼御龍府的靈術(shù)師們爲(wèi)維護(hù)御龍府的威望而出手,之後,她又轉(zhuǎn)對連城朗月眼波一蕩,那浪蕩勾人的模樣恐怕只要是個正常男人都難以抵擋。
“連城少莊主,您如今既然身爲(wèi)代理盟主,今日這事您可要爲(wèi)靈溪爲(wèi)谷家主持公道??!”
這個女人渾身都透著令人不舒服的氣息……
佳期實在忍不住,斥道:“我當(dāng)是哪裡來的一股子讓人噁心的味兒,原來是哪家妓院裡的窯姐兒混了進(jìn)來?!?
千秋瞥見連城朗月正俊臉含笑,神情專注地望著谷靈溪,那樣溫柔似水、情意繾綣的神情怕是沒有哪個女人能拒絕。
她冷聲道:“佳期,這樣的人何必與她多費脣舌,御龍府的長老們和連城少莊主是何等英明睿智的人物,今日是傲世天門和谷家的私事,他們又怎會聽一長舌婦三言兩語的挑撥?連城少莊主認(rèn)爲(wèi)本尊所言可對?”
對上她清冷中帶著暴怒的目光,連城朗月赫然一愣,漸漸的,一縷笑意在眼中緩緩地暈染開,竟似有一朵桃花在其中悄然舒展了花瓣。“夜尊主所言極是……”
之後,連城朗月說了什麼,千秋一個字也沒有聽進(jìn)去,她只是盯著那雙眼睛,一直盯著,恍惚間,只覺得那抹溫柔多情的笑意似乎是闊別了千年之久,遙遠(yuǎn)得好像穿透到了另一個未知的時空,想伸手去觸摸,卻怎麼也觸不到。
似喜,又似……含著飄忽的憂傷,莫名的想要流淚……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冥安夙感覺到她握著自己的手猛地一緊,扭頭一看,發(fā)現(xiàn)她怔愣地盯著連城朗月,眉心緊緊蹙著,額上覆著一層薄薄的汗珠,像是沉溺在困境中難以自拔。
他心裡一急,琥珀色的眼瞳微沉,迅速轉(zhuǎn)到千秋身前,比千秋略高些許的身形正好擋住了所有人的視線,他用空著的一隻手扶住千秋的肩膀?qū)⑺哪樎竦搅俗约盒厍?,青澀的聲音帶著些許獨佔的霸氣道:“我知你玩性太大,總想四處湊熱鬧,可我不想別人窺視你的美,有我在你身邊,你只要看著我一人就夠了,我……也永遠(yuǎn)只屬於你一人?!?
這突乎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都如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連玉露等人都納悶地瞥向他,不解他怎麼會忽然一反怯懦單純的常態(tài)來這麼勁爆的一手。
可他根本無心理會那些異樣的眼神,摟著千秋,低聲問道:“穹姐姐,你怎麼了?”
千秋讚賞他這份急智,也感激他這份細(xì)膩的心思,緊緊攥著他胸前的衣襟,強(qiáng)行嚥下了喉頭涌上的血腥之氣,“計劃有變,我們……馬上走!”
冥安夙聞言,抱著千秋迅速轉(zhuǎn)換了位置,直面廣場內(nèi)衆(zhòng)人,在數(shù)千驚異的目光中輕蔑地掃視一圈,“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千年世家,不外如是,穹兒,我都跟你說了你這冷清的性子見了恁多惹人生厭的人必會頭痛作嘔,你偏不信,走,我們這就回家去。”
尊主……到底怎麼了?
玉露等人滿頭霧水,卻也不得不壓下困惑不動聲色地追了上去。
“聖君,這傲世天門鮮少露面,他們存在對我們醫(yī)族是極大的威脅,我們何不趁此機(jī)會……”一個護(hù)衛(wèi)在北司青君身邊低語。
青紗下聲音幽冷道:“何時輪到你在本君面前指手畫腳?”
“屬……屬下不敢,請聖君贖罪!”
北司青君指尖輕彈,一枚失聲丹落在了那護(hù)衛(wèi)腳下,他再不看護(hù)衛(wèi)一眼,只是暗暗想著:方纔那叫夜蒼穹的女子……脈象好生混亂?,彷彿……就站在生與死的界限上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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