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東西都是我孃家從漠北帶過來的。”李姨娘悽悽說道，“那本來是一種藥蟲，要以血餵養。沒想到它竟然自己跑了出去，不僅害了雪兒，還差點害了大小姐，這都是我的錯，請老太君責罰！”

老太君望向陸凌蘭，“這個暖枕不是你的嗎？”

“祖母，冤枉啊！那天我要給陸凌芷送禮，不知送什麼好，陸凌雪就說她這裡有一個漠北來的稀奇玩意兒，肯定是陸凌芷沒見過的，我就……我就轉送給了陸凌芷。”陸凌蘭到了撇清自己的時候，立即變得聰明瞭許多。

陸凌芷不由冷笑。什麼藥蟲，欺負老太君不懂醫術罷了。李姨娘是一個歌姬，家裡據說有個哥哥是半吊子的江湖郎中，有這種害人的東西不稀奇。陸凌蘭也給了她驚喜，果然是一到了事關己身的時候，再愚笨的人也會開竅。

“真沒想到，竟然是你害了雪丫頭，你……你……真是氣煞我了！”老太君明白過來，氣得直髮抖，“從今天開始，你給我老老實實的待在院子裡面壁思過，不準跟外面有絲毫聯繫！沒有允許，你哪都不能去，就是在相府裡走動都不行！”

李姨娘臉色蒼白，顯然已經想到這個結果，顫抖說道，“我可不可以照顧雪兒……”

“不行！就是你害了雪丫頭，你以後不準見雪丫頭！而且雪丫頭現在病情穩定了，想必她也不想見到你，你回去面壁！有你這樣的生母，真是雪丫頭命不好！”老太君毫不猶豫拒絕。

李姨娘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什麼，最終也沒發出聲，垂著腦袋淒涼走了出去。

沒想到陸凌雪的病情竟然穩定了。也是，這東西本來就是她弄出來的，有辦法醫治，也是正常的。

從慈壽堂出來，陸凌芷特意去了飛雪院。現在這裡的婢女少了，陸凌芷一路暢通無阻的走到了陸凌雪的房間。

她正瘋狂的砸屋子裡的東西，又哭又喊，沒想到恢復的真快。

“你來幹什麼？你來看我的笑話是不是？”陸凌雪披頭散髮，宛如一個瘋子，再也沒有之前的溫柔可人。

陸凌芷搖搖頭，平淡說道，“不過是來通知你一件事。李姨娘被祖母圈禁了，以後她都不能來見你了，只能永遠呆在自己的小院子裡。”

“好！好！如果她不是我娘，我就是嫡女！我又怎麼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好！好！”陸凌雪猙獰叫道。

掩蓋在長髮下的臉露了出來，右臉有很大一快疤痕，還在流膿。她露出來的手臂，也滿是傷疤，有些潰爛的地方還沒好，散發陣陣惡臭。

原來如雪般的肌膚徹底毀了，花容月貌也毀了。但陸凌芷一點也不同情她。

“她爲你抗下了所有的事情，你竟然只有這一句話，真不值得！難道你以爲我不知道，那些東西，都是你弄來的，跟她沒有關係！若不是看見了你親手縫的暖枕，認出了那是你的女紅，若不是怕查出罪魁禍首是你自己，若不是想讓你在祖母面前保持一個受害者的形象，她怎麼會爲你頂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陸凌芷眼中閃過一絲譏諷，“祖母有句話說反了，有你這樣的女兒，纔是她命不好！”